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78章 抉擇

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出擊,這是曾毅在南京的時候,曾毅告訴過王守仁的話。

而且,王守仁和這兩位左右侍郎的身份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兩位侍郎,是被排擠來南京的,他們若是能在南京有一番作為,那是最好的,可,就算是他們不能在南京有作為,那也沒什麼。

換句話說,這兩位侍郎,可以說就算是破罐破摔,也沒人會關注他們的。

可,王守仁和他們卻是不同的,王守仁並非是被排擠來的,而是被曾毅特意安排來的,而且,還是越級提拔的那種。

因此,王守仁不可能和這兩個侍郎的想法一樣,且,王守仁的壓力,也是不想的。

換成任何一個人遇到王守仁這樣的情況,都是如此,除非其沒有絲毫的志向,所謂的扶不起的阿斗的。

「如此被動,真出了什麼事情,咱們難逃其咎。」

王守仁看著兩位侍郎,嘴角划過一次諷刺的笑意,這兩位侍郎的想法,王守仁自然清楚,有好事了,分羹一杯,風險小的,也可以參與,因為曾毅可以壓下去。

但是,風險大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參與,若不然,就算是有他王守仁頂著,也可能會波及到他們兩個。

更為主要的,則是萬一,到時候真出了什麼大差錯,王守仁是曾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曾毅信任的愛將了。

到時候,曾毅要保王守仁,肯定是要找替罪羊頂罪的,而這南京兵部的左右兩位侍郎,可不就是很好的替罪羔羊嗎?

別看他們三人平日里關係也算是融洽,但是,那不過是表面而已,看看朝堂之上,那些個文武大臣,若是但從表面看,關係都十分融洽,可,背地裡,指不定是想著怎麼折騰對方呢。

所以,這事,他們兩個侍郎,是想著穩妥些的好。

「到時候,咱們沒一個人能逃得過責罰。」

王守仁這話,也算是威脅,也算是警告了,不過,這也是實話,真要是論起來,在沒有任何人遮掩的情況下,南京軍備一旦出了亂子,他們這三個南京兵部是官員,一個都跑不了。

王守仁的話,讓兩個侍郎的臉色大變,聽話聽音,王守仁這話,其實,就是在告訴他們兩個,別想著穩妥,若真是按照他們這法子,到時候出事了,絕對會牽連到他們兩個身上。

若單是王守仁的警告,他們或許可以不理,但,問題是,王守仁的背後,站著的是曾毅,這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若是最後,南京軍備真因此而被動的出了什麼差錯,以至於軍備革新的步伐受阻甚至的就此破滅,那,只要王守仁在曾毅跟前輕飄飄的說那麼一句,曾毅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其位謀其政,兩位還是要多多想些法子的好,或有朝一日,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王守仁笑眯眯的看著左右兩個侍郎,仿若剛才那威脅的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其實,王守仁剛才的那番話,在官場上,也算不上威脅,只能算是實話實說,至多,算的上是恩威並濟。

左右兩個侍郎已經算是朝廷大員了,不過,是被排擠來了南京,這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不就是重返京城的意思嗎。

恩威並濟這法子,是每個朝廷大員都懂的,也都用過,也都親身體驗過,可是,卻沒人能逃過這個。

「是我等失慮了。」

左右兩個侍郎互相看了一眼,沖著王守仁拱了拱手,算是低頭了。

這左右兩個侍郎,是當初上任兵部尚書沒被砍頭的時候的兩位侍郎,相比之下,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可是不短,又是在這南京地界,如今,倒是可以稱得上共同進退了。

「只是,依大人之言,該當如何?」

左侍郎趙光沖著王守仁拱手,嘴角帶著一絲的苦笑:「並非的下官只懂得坐以待斃,而是面對此事,下官才智堪拙,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計策。」

「如此情景,真是罕見,除非找出幕後主使之人。」

「可,下官斗膽說一句,這幕後主使之人,怕是咱們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也根本就想像不到的。」

「能破此局者,非有大智慧不可為。」

左侍郎趙光這話,也算是對王守仁的一個交代,可更多的,卻等於是對王守仁的一個反擊,或者說是交鋒了。

王守仁剛才說,不能坐以待斃等等。

行,左侍郎趙光認錯,可,那又如何,他自己承認自己才智不成,面對此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而且,那幕後之人的權勢,他們也肯定比不過的。

這都是事情,就算是王守仁聽了以後,想要發火,怕是也要忍住的,若不然,傳了出去,就成了王守仁苛刻了。

而左侍郎趙光的最後一句話,那就更是等於是在用言辭挑釁王守仁了。

不過,這個挑釁,卻又不是那麼的明顯,又可以稱為捧殺。

非有大智慧者不可為。

之前,趙光已經自認他沒這能耐了,這就等於是在逼王守仁,說其才是有大智慧之人,這事,其肯定是能做好的。

之所以稱之為捧殺,趙光說這話,那叫做捧,日後,王守仁要是真把這問題解決了,那自然沒什麼的,擔得起趙光的所謂有大智慧之人。

可,若是日後王守仁也沒解決這個問題,甚至,讓這個問題愈演愈烈了,那,趙光的話傳出去,可就是要大落王守仁的面子了。

可以說,趙光說最後這句話,是不安好心的,也算是回擊剛才王守仁對他的斥責。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除非是弱勢一方完全不顧面子的討好,若不然,就算是想要借勢,可,言辭間,也不會落了下乘的。

這最主要的,是面子問題,尤其是官職差距並非是太過明顯的時候。

左侍郎趙光的話讓王守仁沉默。

趙光的話,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願意在這件事請上攙和,這件事請,他可以保持沉默,中立。

想要逼迫一個保持中立的人攙和進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什麼威脅,但是,對此,明顯是沒那個必要的。

而左侍郎趙光的話,怕也是右侍郎的意思了。

屋內一陣沉默,沒人吭聲,王守仁這個時候不吭聲,兩個侍郎肯定也不會說話,現在,是王守仁抉擇的時候。

「誰對誰錯,尚未可知啊。」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王守仁方才緩緩嘆了口氣:「今個就如此吧。」

說完這話,王守仁端起了旁邊早就已經涼了的茶杯,掀開蓋子,微微抿了一口,典型的端茶送客。

正如剛才王守仁說的,是非對錯,尚未可知,其實,他說的是有些含蓄了,若是真的明說,那就是,他們雙方到底哪個是錯的,沒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因為,這事情只能有一條路,最後,也只能有一個結果,不可能重複出現,所以,不可能真正的對比。

但是,很顯然,王守仁是堅持他的觀念的不會退避,既然兩個侍郎不贊同,那,他就孤軍奮戰。

「下官告退。」

左右兩位侍郎起身,沖著王守仁拱了拱手,此時,根本不需要再說那麼多的客套話,誰都知道,這件事上,雙方算是鬧僵了。

畢竟,這不是小事,而是大事,也可以說是天大的事情,這種事情上的立場,可是非常重要的。

此時,再說別的什麼客套話,卻是有些蒼白了。

從王守仁的房間出來,兩位侍郎並沒有各自回去自己的辦公房間。

「今個這事,算是把他給得罪了。」

左侍郎趙光苦笑,若是可能,他也是不願意得罪王守仁的,畢竟,王守仁的背後站著的是曾毅。

而且,若是軍備革新成功,王守仁有功勞,他們兩個侍郎,多少也是能沾些光的。

可,如今,經過剛才的那翻話,就算是日後軍備革新成功了,功勞,也只是王守仁一人的,和他們兩個毫無關係。

這是在之前,商量這事情之前,他們沒有想到的,或許有過這方面的準備,畢竟,這事情,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早晚要面對。

可是,沒想到,會鬧的這麼僵。

世間的事情,其實都是如此的,很多事情,都以為會有那麼一絲的可以遊走的縫隙或者是餘地,可最終,卻發現,這不過是自己的期待罷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右侍郎馮義同樣苦笑著,道:「今個這事,咱們要是答應了,那可就等於是要和他同進退了。」

「咱們和他不同,他是曾毅的嫡系,深得曾毅看重,就算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曾毅肯定也會護著他的。」

「可咱們卻不成,咱們已經被排擠來了南京,若是在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怕是真的要告老還鄉了。」

「就算是咱們和他站在一起了,可終究並非是一個陣營的,到時候,就算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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