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08章 輕車熟路

劉瑾三番兩次的說這句話,若是楊笑還聽不出這話里另有深意,那,他這個五軍都督府的中軍右都督也就真的是腦殘了。

「劉公公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楊笑眉頭皺在了一起,站在牢房邊緣,雙手握著木頭柱子。

「楊都督倒是爽快。」

劉瑾尖聲笑著,道:「既然楊都督爽快,雜家也就不繞彎了。」

「寧夏衛那邊有一封信,楊都督該是清楚的吧。」

劉瑾笑著,這話,雖然看似是詢問,可其實,劉瑾卻是十分肯定的,既然信是司徒威這個錦衣衛的左監察官交給他的,那,肯定是經過錦衣衛的鑒定的。

這信,可是很重要的證據,是絕對不可能有差錯的,若不然,司徒威也不會把這信交給他劉瑾了。

果然,聽了劉瑾這話,楊笑的眼睛都開始抽搐了起來,臉色更是變的有些烏黑髮青,似乎是中毒了一般。

原本,剛進刑部大牢的時候,楊笑雖然擔心,可,其實又不擔心。

畢竟,刺殺曾毅的事情並非是他做下的,對此,他可以說是問心無愧。

且,尤其是曾毅沒有因此一命嗚呼,這更是給楊笑吃了一顆定心丸,如此,他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甚至,得以昭雪,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往壞的一面發展的。

先是出了管家的那一檔子事,今個,又出了這檔子事,這可都是致命的,是原本在楊笑看來都萬無一失的,誰曾想到,卻是出事了。

尤其是這封書信,楊笑此時心中恨不得殺了那前去送信之人,回來說,是眼看著書信被燒了的。

若是真如此,劉瑾是如何得到這書信的?

一群混賬東西。

此時,楊笑心中一團怒火中燒,他算是被他的這些個屬下們給害死了。

「劉公公說笑了。」

雖說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可,還是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此時,楊笑就是如此。

「寧夏衛那邊的書信,本官豈會清楚?」

「莫非是劉公公聽信了什麼人的讒言不成?」

楊笑說這話的時候,努力擠出一絲的驚訝,可,卻著實是擠不出來,此時,他的臉色可是難堪的很。

「楊都督的膽子可是不小。」

「今時今日了,還敢說曾大人的壞話。」

劉瑾齜牙咧嘴的笑著,可是幸災樂禍的很。

楊笑一聽這話,就明白劉瑾手裡的信是從哪裡弄來的了,也瞬間想明白這裡面的因果了。

那寧夏衛,是選擇站在了曾毅那邊了,而非是支持他楊笑,或者說,並沒有選擇支持五軍都督府和反對革新的勢力。

而他派人送去的那封書信,卻是被寧夏衛的大將馮廣義給用計留下了,轉身,就獻給了曾毅,當做是投名狀了。

朝廷大臣勾結邊關重將,而且,還是行那見不得人的宵小之事,這事,一旦張揚出去,沒人能救得了他楊笑了。

哪怕是他派系的那些個官員,也救不了他了,甚至,會徹底犧牲他,因為,此時救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也幾乎沒有可能了。

不說他楊笑有沒有做別的什麼事情,單憑這封信,只要能夠確定是他楊笑親筆所書,別說他是一品的朝廷大員了。

就是內閣大學士,哪怕是內閣首輔,敢給邊關重鎮的將領寫下如此書信,那怕也是要丟官罷職,腦袋不保的。

這是大忌,已經超越了所有規矩的大忌。

皇權容許朝廷官員有一些特殊的權力,這是因為需要朝廷官員來治世,可是,有些事情,卻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而此,就是其一。

「楊都督可是要想清楚了。」

劉瑾嘿嘿笑著:「這信若是一旦傳楊出去了,可就真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不僅是你,就是你的九族之內,指不定,也會被陛下一怒之下,夷為平地的。」

劉瑾這話,意思就是抄家滅族了,而且,還是滅九族的。

這話,從劉瑾嘴裡說出來,楊笑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劉瑾有這份狠辣的心腸,且,之前劉瑾就等同是有過這樣的舉動。

「這是栽贓陷害。」

楊笑冷哼否認,這事情,不管怎麼樣,只能是咬死了不承認,若不然,一旦開口,那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可,若是咬死不承認,指不定,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希望。

「是否是栽贓陷害,楊大人您自己心知肚明。」

「且,這書信上的筆跡,已經經由錦衣衛驗證過了,朝廷百官中熟知楊都督您筆跡的,也不在少數。」

「只需在大殿之上,取出楊都督以前的筆跡進行對照,也就真相大白。」

「楊都督,事已至此,識時務者為俊傑。」

劉瑾從頭到尾,都是面帶笑容,這事,和他劉瑾可是沒什麼干係的,而且,劉瑾已經是不全之人,其心理,或者,真如旁人所說,有些變態。

劉瑾喜歡看到別人那種驚恐不定的表情,尤其是喜歡看朝廷大員,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之乎者也的官員們出現這種表情。

越是高官,劉瑾越喜歡看他們驚恐不定的表情。

「若是認了此事,本官可是絕無活路的。」

楊笑凄慘一笑,看著劉瑾,道:「這其中的緣由,劉公公難道不清楚么?這事,本官是絕對不會認下的。」

「認下的好。」

劉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雜家給你幾天的時間好好想想,認下了,指不定,還能為你家人尋一條活路,若是不認,那可是沒一人能活命的。」

劉瑾如今,可是對拿家人威脅這一法子用的爐火純青。

至於最後到底如何,他劉瑾根本不在乎,只要目的達到了,最終,楊笑到底被株連家人沒有,他劉瑾管不著。

或者說,劉瑾從不認為他是一個君子,甚至,他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這所謂的言出必行等,在劉瑾這,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目的達到就成了,轉眼反悔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劉瑾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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