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410章 驚

「大人,有人攔路告狀。」

曾毅的欽差儀仗還沒到湖廣的境內,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路告狀,這種事情,以前,曾毅倒是聽到過,不過,卻是一次都沒遇到的。

「問他狀告何人,帶來回話。」

曾毅坐在轎子內,並沒有下轎。

「是。」

燕南飛點頭,吩咐人將告狀之人帶了過來。

「大人,草民狀告湖廣左布政使之子。」

那告狀的人在曾毅的轎子旁邊跪下,雙手舉著一張狀紙。

「何罪?」

曾毅在轎子內聞言,卻也是一驚。

一個湖廣左布政使之子,卻是根本就不可能讓曾毅驚訝的,甚至,就是湖廣左布政使,也不可能讓曾毅動容。

主要是這人既然是自稱草民,那,就是沒有功名在身的了,這樣的人,狀告湖廣左布政使之子,怕是有天大的冤情了。

「李子墨搶人妻女,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轎外之人跪在地上,以頭觸地,聲音嘶啞:「還請大人為草民莊子一百五十餘口人命申冤。」

「什麼?」

轎子內的曾毅楞了一下,卻是掀開了轎簾,彎腰走了出來。

「你全庄一百餘口人命?」

曾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不可思議,別說是曾毅了,就是旁邊的燕南飛和李騰兩人,也是滿目的震驚。

「是。」

跪在地上的莊稼漢子已經全身蜷縮在了一起,不住的給曾毅磕頭:「李子墨帶人屠了我趙家莊一百五十餘口人命,後,放火焚屍滅跡。」

「狀子。」

曾毅伸手,拿過了狀子,細細的看了一遍。

這跪倒在地的莊稼漢子,是趙家莊的趙鐵牛,這名字,倒也沒什麼,只不過,其卻是有一個美貌的妻子。

結果,被外出遊玩的左布政使之子李子墨看中,帶人強搶了。

趙鐵牛則和莊子中的人前去布政使衙門告狀要人。

結果,全都被打了回去。

妻子被搶,這事情,自然是不能忍的。

趙鐵牛及其父女更是在湖廣提刑司前告下了狀子。

只可惜,官官相護,無奈之下,趙家父子決定進京告狀,只是,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出去了,還是那李子墨無法無天慣了。

竟然深夜帶人屠了趙家莊。

趙家莊一百多口人,性命無存,後,更是被李子墨的一把大火給燒的是屍骨無存。

而趙鐵牛當天晚上恰恰在城中尋人代寫狀子,沒有趕回莊子,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而這些事情,不過是發生在兩三天之前。

「你是如何得知本官的欽差衛隊要從此經過。」

不知心中是如何想的,可,曾毅的臉上,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是聽人說的,現在到處都是傳聞曾大人您欽差巡視天下,已經在河南了,快到湖廣了。」

「是以,小的就在這官道旁邊等著了,就藏在草林里。」

「起來吧。」

曾毅嘆了口氣,說實在的,他不相信會有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竟然膽敢屠了一個莊子的百姓。

這事情一旦暴漏,別說是一個左布政使之子了,就是左布政使,甚至,就是當朝內閣首輔膽敢無故屠戮一百多條性命,也是逃不了大明律的。

當然,這天下,從來不缺那些膽子大的,可,現如今,連百姓都知道他曾毅離京巡視,而且,就在河南,怕是要來湖廣的。

這左布政使之子,難不成是傻子?

還是說,他膽大包天,自認為若是全部滅口,也就沒人告狀了。

這,若是對方真是膽大包天之人,倒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曾毅是欽差不假,全是滔天也不假,可,卻有那麼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若是能瞞過去,那就什麼事都沒有的。

「還有多久能到驛站。」

曾毅皺眉,欽差衛隊中,自然是有人熟悉地形的。

「快了,再有半日不到就要入湖廣境內了,湖廣的邊境,卻是有好幾家客棧的,驛站的話,要比這些客棧遠些。」

李騰在一旁回答,他家就是湖廣的,雖說沒有遠去過,可,湖廣境內,卻是熟悉得很。

「那布政使之子,屬下是聽過的,的確猖狂,仗著有個左布政使的老爹,平日里,無法無天,沒人敢管。」

李騰猶豫了一下,卻是說出了這番話,他家,就是在湖廣的武昌府的,而湖廣的布政司衙門,也是在武昌府內的。

「在湖廣邊境驛站停下來。」

曾毅皺眉:「傳,湖廣三司首官前來。」

「是。」

燕南飛點頭,當然,這事情,他是不會親自去做的,他是要留在曾毅身邊保護的,這事情,自然是有下面的侍衛去做的。

「上路吧。」

曾毅轉身,進了轎子,至於告狀的趙鐵牛,自然是要帶上的。

「這下,可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李騰心裡嘀咕,自然知道曾毅現在怕是已經動了真怒了。

別看自家大人臉上沒有什麼波動,可是,李騰自認為也算是能看透曾毅一點了,那就是城府深,不管是什麼事情,絕對不會流漏於表面的。

一百五十多口人被屠殺,一個莊子被毀,這種事情,任誰聽了,也不會無動於衷的,更何況是自家大人。

且,自家大人欽差隊伍停留在湖廣邊境,已經傳遞出了自家大人對湖廣的不滿了。

「令河南都指揮使竇坤率帶一衛兵馬速來湖廣邊境見本官。」

「傳南京刑部尚書、陝西提醒按察使速來湖廣邊境見本官。」

曾毅在轎子內,又是兩道令傳了出去,他有先帝賜予的金牌在,可以節度滿朝文武,甚至,生殺予奪,都是可以的。

至於這案子的真假,曾毅不認為會有誰膽大包天,竟然敢拿這種一點就破的事情前來告狀。

「問明趙家莊地點,讓人前去查探。」

這最後一道令傳了下去以後,曾毅才算是在轎子內安靜了下來。

曾毅的欽差衛隊到湖廣境內的時候,湖廣的三司官員,已經在等候了。

三司的官員,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湖廣不比河南,河南三司的官員除了一個右布政使外,其餘的,都是曾毅的舊識了。

是以,是在河南邊境迎接的曾毅。

而湖廣三司的官員,雖然聽過曾毅的大名,可畢竟沒有打過交道,是以,原本是要在武昌府城外迎接曾毅的欽差儀仗的。

畢竟,在他們眼裡,曾毅是寵臣,是欽差不假,可是,他們也是朝廷大員,犯不著前去湖廣邊境迎接曾毅。

這,其實也是合情合理的,就算是曾毅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甚至,曾毅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禮節的。

只是,在接了曾毅的傳令後,三司官員卻是皺眉,以為曾毅是在擺架子,可,曾毅既然已經傳令了。

曾毅是欽差,有皇帝聖旨在,更有先帝欽賜金牌,三司官員心裡有些不滿,可,還是快速去了湖廣與河南交界的邊境。

誰讓曾毅是欽差,誰讓曾毅有先帝的金牌,總不能因為這等事情而得罪了他吧?

只是,讓湖廣三司首官真正詫異的,卻是他們到了邊境之後,卻被攔在了驛站外面。

甚至,連四人的自由都被暫時限制了,根本就見不著曾毅本人。

「這怕是不妙啊。」

左布政使皺眉,他們四個又不是傻子,相反,各個都精明的很,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對勁,只是,卻也有些不解,曾毅從沒來過湖廣,他們幾個也都沒和曾毅有過交道,總不能曾毅對他們四人都有意見吧?

「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右布政使卻是看向了提醒按察使曹昆。

「沒有。」

右布政使曹昆皺眉,不過,旋即看了左布政使李南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了,若是說有事,那就是這位的公子強搶民女了。

左布政使李南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皺了皺眉:「些許小事罷了。」

李南的意思很簡單,這種事情,根本不會讓曾毅把他們幾人都招來晾著的,你也少拿這種事情來噁心我。

「不管怎麼著,這事啊,和老苗我怕是沒什麼干係。」

都指揮使苗卓卻是嘿嘿笑著,毫不擔心,他是都指揮使,是管兵的,哪怕是湖廣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只要兵馬沒亂,那就沒他苗卓的什麼事。

而且,平日里,他苗卓也從不參與政務,是以,在苗卓看來,之所以把他招來,不過是因為他同為湖廣三司首官之一罷了。

一連十天,湖廣三司首官全都在驛站內,沒有踏出半步。

別說是這變相的軟禁讓三司首官心驚,若無大事,豈會如此對待他們?就連一開始大咧的苗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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