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64章 內閣決定

「這閹賊,真是該殺。」

內閣,一向脾氣較好的李東陽把手中的奏摺直接給摔了出去,面色發青,可見,其剛才的奏摺上的內容,讓其有多大的怒氣。

「唉。」

坐在一旁的閣老楊廷和嘆了口氣,也沒看奏摺上的內容,只從剛才李東陽的那句話里,就能大概猜出什麼情況了。

只要是和閹賊牽扯上關係的,那就沒一件好事,而且,只要是和宮中這些個閹賊牽扯上關係的,那就準是缺德事情。

對此,可以說,內閣已經習以為常了,可,雖說如此,每次見到這樣的摺子,還是忍不住頭疼,發火。

「賓之你何苦與這些個閹賊置氣?」

楊廷和親自起身,彎腰撿起了被李東陽摔在地上的奏摺,拍了拍,然後,也沒看,重新放在了李東陽的案頭。

「這些個閹賊,如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為他們做下的惡事動怒,怕是真沒個消停了。」

「有些事啊,急不得。」

楊廷和這話,說的的確沒錯,宮中的太監們猖狂,東廠的番子在劉瑾的撐腰下,毅是猖狂無比。

這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只不過,前些日子,曾毅在京城,有曾毅在京城鎮著,這些個魑魅魍魎們不敢有什麼動靜,是以,京城才短暫的恢複了平靜。

可,曾毅剛走,這些魑魅魍魎們就亂了起來,甚至,比之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可是讓內閣為之頭疼的,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宮中的太監們做的事情,更是讓內閣無法容忍。

若說是宮中太監們的行為,讓內閣無法容忍,那東廠的行為,就更讓內閣無法容忍了。

東廠的廠督是劉瑾,這個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在劉瑾的帶領下,東廠,可是越發的飛揚跋扈了。

雖說年前曾毅進京的時候,曾經在城門前砍了東廠派去私自加收苛捐雜稅的番子,可,年後,曾毅離京沒幾天,東廠的行當可就死灰復燃了。

都說太監貪財,喜愛黃白之物,原本,這些,在當年先帝在世的時候,還不明顯,可是,當今聖上臨朝,偏信宦官,這卻是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瞧瞧劉瑾的所作所為。

明顯,劉瑾是懼怕曾毅的,不管如何,對曾毅,還是有畏懼的,可,其卻在曾毅離京後,轉眼,就又開始徵收苛捐雜稅了。

只不過,這次,估計是怕如果在和之前那樣徵收,被曾毅知道了,說不過去。

可,劉瑾這閹賊的點子卻是不少的。

這次,不在城門口處收稅了。

可,卻是對各家商戶等開始收稅了。

東廠的番子直接上門,和地痞無賴沒什麼區別,直接就是強行收稅,不交,拿東西走人。

有的商戶想要關閉店門,這也是躲不過去的,店鋪都直接被砸了。

可以說,現如今的京城,看似繁華,可其實上,卻是一場天大的混亂,已經來臨了。

而內閣,對此,卻是有苦沒地方說。

下面的官員,有了難處,都想著找內閣,讓內閣的大學士們去解決,可,內閣的大學士們,就他們幾個,大多數時間,當今聖上對他們,也是避而不見的,他們,也是沒辦法的。

而且,就算是見到了皇帝,又能如何?皇帝對劉瑾的縱容程度,讓旁人根本無法想像。

可以說,當今聖上對劉瑾已經到了絕對相信的地步,無論旁人說什麼,拿出什麼證據來,只要劉瑾在皇帝跟前說些好話,皇帝,定然是信的劉瑾。

這,讓內閣大臣們就算是有滿腦子的謀劃,也是無計可施的。

皇帝那邊油鹽不進,有皇帝支持著,誰敢動劉瑾,這種趨勢下去,劉瑾身邊,只會慢慢的圍攏起來越多的奸佞,而忠臣,則會被打壓,排擠。

這種情況,歷朝歷代,並非是沒有出現過的。

君主賢明,則朝野清朗,君主昏庸,則朝廷渾濁不堪。

當今聖上,親小人而遠君子,讓人奈何?

「這群混賬。」

一直坐在首位上沒有吭聲的首輔劉健終究是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著仍舊喘氣的李東陽,要知道,李東陽的脾氣,可是內閣當中最好的了,甚至,比楊廷和的脾氣還要好一些,可,眼下,就連李東陽都被氣成這樣了,更何況旁人了?

尤其是劉健,他是內閣首輔,且,他平日的脾氣,可是不好的,尤其是對待一些奸佞等的事情上,更可以說是脾氣耿直暴躁。

可現如今,劉瑾的脾氣,卻是硬生生的被東廠給磨掉了。

劉健畢竟是內閣首輔,雖然李東陽也是內閣成員,可,兩人卻一個是首輔一個是閣員,這兩者的區別,可是極大的。

是以,劉健所操心的,要比李東陽更大。

劉健的脾氣,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發完了,已經被磨掉了。

「何須和這些個奸佞置氣?」

劉健嘆了口氣,沉聲開口,道:「這些個奸佞,若是咱們和他們置氣,倒是憑白高看了他們,抬舉了他們。」

劉健這麼說,其實,也並無不可,雖說如今朝堂渾濁,奸佞為禍,可,由於先帝在位的時候,朝中清朗,且,當今聖上雖然昏庸,可,卻登基不久,是以,朝中的重要位置,全都是先帝在位時候的大臣擔任的。

是以,劉瑾雖然猖獗,可,對於整體朝局而言,其實,還是不佔上風的。

若非如此,怕是此時整個大明朝真的要亂了。

而只要他們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仍舊坐鎮內閣,那,這天下,就不可能真的亂了,就算是看似大亂,可,只要及時撥亂反正,內閣就有扭轉乾坤的能耐。

可,若一旦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哪怕是有一位離去,換了旁的官員入內閣,那,大明朝的元氣才是真的傷了。

甚至,若是有兩位以上的內閣大學士還鄉,那,整個大明朝,真的是傷著筋骨了。

這,其實就是一種較量。

而內閣的幾位閣老,就是最終的控局之人。

只要他們這幾位把握大局的人沒有出事,那,不管大明朝如何的亂,都證明並沒有完全的超乎他們的控制局面。

只要及時撥亂反正,就能扭轉,可,若是連他們內閣的幾位掌局之人都告老了,那,才是局面真正的失控了,就算是日後他們重返朝堂,可,這大明朝的損傷,卻是在沒那麼容易恢複了。

是以,劉健才會如此說。

「只是可惜了百姓啊。」

次輔謝遷嘆息,滿臉的愁容悲苦,朝局艱難,他們內閣不好過,整日發愁,可,百姓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被東廠給逼的傾家蕩產的並不是沒有。

只是,明知道如此,可,內閣也沒有辦法,只能是步步後退,調整策略,穩定朝局。

有皇帝的撐腰,劉瑾,現如今就是一個站皇帝,這,已經是外界的傳聞了。

「劉瑾已經準備徹底越界了。」

楊廷和在一旁雙目半合,卻又極有精神,透漏著一股不怒自威:「都察院的棋子,只不過是他的第一步罷了,雖說被曾毅讓他的計畫落空,可,其實,劉瑾也成功了。」

「都察院的棋子,不過是劉瑾的試探罷了。」

「他想要插手朝局,都察院的棋子,不過是試探皇帝,試探朝廷反應的一枚棋子罷了,這枚棋子的最終結局,只要不真的把他的面子給落完了,他是不會太過在意的。」

「現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結局,日後,只會是更猖狂了。」

楊廷和這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中卻是帶著一絲的頹廢。

劉瑾已經通過王貴的這個棋子,試出了皇帝的態度,試出了朝廷的態度。

結果,劉瑾喜,內閣悲,皇帝對此,根本毫不介意,讓劉瑾插手朝政,這明顯違反祖制,可,當今聖上似乎是以打破制度為樂趣,竟然毫不在意宦官干政。

而朝中,雖然有不少官員唾棄王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真的對王貴如何,更沒有人能阻擋劉瑾的行為。

且,甚至,這反應,已經逐漸淡了下去,不如最開始的時候了。

甚至,已經有些朝臣,雖說沒直接去見劉瑾,可,卻也用書信和劉瑾有過聯繫。

這可不是好事,局面,已經朝著越來越差的一面走去了。

甚至,有了這件事的先前刺激,日後,劉瑾逐漸加大幹涉朝政,一些個官員也會逐漸有憤怒,到麻木,甚至是迷茫。

這,其實就是劉瑾的真實目的,可以說,劉瑾的行為,讓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心裡發寒,這是個宦官啊,竟然有如此的心思,偏偏,卻又是如此的直擊人心。

「他若想動,除非是動了六部侍郎以上的官員才行。」

首輔劉健臉色陰沉的開口,劉瑾的異動,已經引起了內閣全體閣員的關注。

而雖說劉瑾有皇帝寵信,可,他若是要真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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