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聯繫了。」
曾毅呵呵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今天,曾毅穿著的是一件青色長袍,倒是顯得精神多了。
「如果那人的身份,真是白蓮教的教主,那,此事,可就重大了。」
司徒威神色肅穆,聲音低沉。
原本,曾毅讓他派手下信得過的人盯著寧王朱宸濠,甚至,暗中還有一些其他的動作,在司徒威看來,可是十分危險的。
可誰曾想到,現如今,他們的動作,根本就用不著了,連朝廷久查不獲的白蓮教都蹦了出來,而且,還是直接蹦出了一條大魚,白蓮教教主。
若非是得了曾毅的命令,不能打草驚蛇,怕是錦衣衛的人直接就撲上去,當場把人給抓獲了。
「必須要確認此人的身份。」
曾毅呵呵笑著,此事,也的確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原本,他的謀劃當中,可是沒有白蓮教的。
不過,白蓮教的出現,卻是讓他的謀劃更加完美了。
而且,就算是曾毅,在最開始得知白蓮教和寧王朱宸濠攪合在了一起的時候,也是有些吃驚的。
甚至,就算是之前,得知白蓮教和寧王朱宸濠攪合在一起的時候,曾毅也沒想到,白蓮教的教主,會親自出面。
要知道,白蓮教這個組織,一向極為小心謹慎,其教主,是世襲的。
是以,一旦教主出了問題,那,對白蓮教而言,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只是,雖然現在教主出現了,可,在曾毅看來,仍舊不能動手。
現在動手,至多,是抓獲白蓮教的教主,或許可以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東西來,也或許問不出來。
而且,就算是問出了什麼,白蓮教那邊,肯定也會提早有所準備的,朝廷大軍殺到,也未必能有多少收穫。
且,失了教主,就算是教主無後,白蓮教內產生分裂,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這個最好的結局,也不可能讓曾毅滿意的。
對於白蓮教這種邪教,曾毅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鏟草除根。
是以,現如今,白蓮教的教主雖然出現了,且,仍在錦衣衛的監控當中,可,曾毅仍舊不會讓錦衣衛動手的。
「他們談論的什麼,知道嗎?」
曾毅沉聲,這白蓮教教主的身份,可不是鬧著玩的,沒人會隨意冒充,指不定,就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而且,還和寧王朱宸濠碰到,這,都足以證明,這個白蓮教教主的身份了,只是,曾毅好奇的,則是這白蓮教教主親自前來和寧王朱宸濠密謀,到底聊的是什麼。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
司徒威有些尷尬:「那白蓮教教主,倒是膽大,前去寧王府,並沒有走寧王府內的密道,而是走的大門,其還帶著隨從。」
「其同寧王朱宸濠談話的時候,他帶著的隨從,在舒服外把守,咱們的人,根本就無法靠近的。」
這點,就是司徒威得到消息以後,也是頭疼,這個白蓮教教主,可真是膽大,竟然敢從正門,正大光明的進入寧王府。
雖然現如今,前去寧王府探望的人,隔三差五的,也有,可是,白蓮教教主是什麼身份?竟然敢如此,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小。
曾毅聞言,呵呵一笑,道:「白蓮教教主,若非此次,朝廷當中,又有誰知道他的容貌?」
「既然無人知道他的容貌,他從正門進入,反到是安全。」
「只是,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一方商家富戶。」
「不過,這樣的身份,倒是適合他,更容易為白蓮教行事提供方便。」
曾毅的這些話,卻是條條在理,白蓮教的逆賊,雖然朝廷不知道具體數額,可是,卻也能夠肯定,絕對不會少了。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貧苦農民受了愚弄的,可,這其中,卻也有被抽出來進行訓練的。
這些被抽出來進行訓練的,可就需要消耗糧草了。
而且,這糧草,肯定不會少了,不管從何處所購,時間長了,總會是露出蛛絲馬跡的,可,若是其本身就是商賈,自己私下運轉,記賬的時候,就當是記錯賬目了,外人,誰又知道?
「不過,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好辦了。」
曾毅雙眼微微眯著,道:「讓錦衣衛的暗樁,準備潛入他府中,趙富貴,好名字啊。」
曾毅呵呵笑著,趙富貴,就是白蓮教教主的名字,只是,曾毅知道,這肯定只是官面上的名字罷了。
「此事,定然要小心謹慎,哪怕是不能成功派人打入,也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了。」
在曾毅看來,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要知道,白蓮教可是輕易不露頭的,而且,其行蹤隱秘,更是層層管理,單線聯繫,想要從下往上破,可是非常難的。
是以,現在,是唯一的一個機會,盯著白蓮教教主,摸清楚了與他有交際的人員名單。
到時候,才是收網的時候。
「而且,一旦成功有人打入,不管其傳出的情報有多緊急,全都記下來,報與本官,除此外,錦衣衛不得有任何的行動。」
司徒威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曾毅這話,是什麼意思,若是這樣的話,還費盡心機的讓人打入白蓮教幹嘛?
「你啊。」
曾毅嘆了口氣,道:「白蓮教的行蹤極為隱秘,其內部,定然也是十分謹慎小心的,哪怕是一個護院的家臣,怕也是要經過一番篩選的。」
「是以,誰能保證,暗裝得到的消息,並非是白蓮教對他的試探?」
「再者,白蓮教是個毒瘤,只要能夠拔掉他,有一些犧牲,也在所難免,也是必須的。」
曾毅的擔心,並非是沒有道理的,若非是白蓮教內部對人員的篩選十分的嚴格小心,怕是白蓮教,根本不會持續這麼長時間,而不被剷除。
而且,一旦打草驚蛇,驚了對方,日後,就在不可能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從後世而來,曾毅可是深知這種機會,怕是也只有這一次了。
「是。」
司徒威點頭,也明白,白蓮教的危害,朝廷剷除白蓮教的決心,只是,沒想到,曾毅對白蓮教,竟然如此的小心謹慎。
不過,回想一下,自家大人行事謀算,從沒有過失算,可不就是要每一步,都要反覆推敲,小心謹慎的嗎?
若是自家大人行事,如他這般,怕是不少事情,都要搞砸了的。
「寧王那邊呢?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曾毅詢問,雖然白蓮教的事情是和寧王朱宸濠牽扯到了一起,可是,寧王也不是整天和白蓮教牽扯到一起的,只是有過接觸罷了。
其他時候,寧王朱宸濠,可是和不少人有接觸的。
「倒是有不少信件的來往,應該都是從寧王封地那邊寄來的。」
司徒威想了想,道:「只不過,這些信件,是在京城有人收到後,通過密道或者是直接從大門進入寧王府拜訪寧王,然後交給寧王的。」
「而寧王看後,直接就給燒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信上到底寫的什麼,下官也是不清楚的。」
沒辦法,若是想知道信上的內容,錦衣衛的確是有辦法,可是,卻不能保證百分百的不會打草驚蛇。
而曾毅的要求,是絕對不能打草驚蛇驚動了寧王朱宸濠,是以,錦衣衛,也就沒看這信上的內容了。
笑著搖了搖頭,曾毅道:「信上的內容,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寧王封地那邊。」
「這信上,無非就是對他們謀逆的事情進行一些彙報罷了。」
「只要盯緊了他封地那邊,一應的行動,給盯仔細了,就成了。」
司徒威點頭,道:「大人放心,封地那邊,已經派人盯著了,而且,那邊的情況,很不錯,可以說,咱們是完全盯住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參與謀逆的人員,他們聚集的地點,運糧草的道路,等,這些,全在掌控之中。」
提前這個,司徒威也有些小小的得意。
能夠把對方的行蹤完全掌控,其實,還是賴宇寧王朱宸濠太過求成了,卻是把錦衣衛給想的太過簡單了。
上次,經過朝廷的調查,寧王封地的勢力,可以說是一度散開。
而錦衣衛,則是在這個時候,對各個人選進行盯梢,可以說句不恰當的話,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
只要盯對了人,這半年下來,若是還不能摸清楚所有情況,那就算是白痴了。
寧王朱宸濠手底下的那個情報組織雖然又重新建立了。
可,錦衣衛卻是知道了他們的竅門。
而,最為可惜的,就是他們情報組織的人,此次,也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錦衣衛盯著了。
試問,就連他們情報組織的人手,都已經被錦衣衛給盯梢了,他們還能坐些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