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33章 砍了

這一路回京,路上,是遇到不少的事情,只是,曾毅並沒有去管……

現如今,整個大明朝,盡皆如此,到處都是東廠的番子作亂,曾毅若是碰到一件管一件,那,等他回京,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

更何況,東廠,其實就是曾毅的一枚棋子,現在,他也不好管的。

而且,或許有人看來,碰到不平之事,是要管一管的。

可是,站在曾毅這個位置,一人之事和天下千秋之事,孰輕孰重,曾毅還是看的明白的。

亦或者,有人稱,一人之事不平,何以天下千秋之事?

可,這在曾毅看來,卻是不認可的,或者說,這只是個人觀念罷了,每個人的觀念都不相同的。

而且,或許,這對那遭遇倒霉之人不公,可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公正,只有相對的公平公正。

而現如今,曾毅有這樣的能力,那,就要按照他的設定去進行,在此當中,受到牽連的,曾毅只能是在心中,對他們報以歉意了。

若是他日,換成是旁的什麼人主導,那,曾毅也是無法干涉的。

凡事,都只能是相對應的,而制定規則的,則是站在高位的人,不管誰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在新的規則制定,舊的規則廢除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人的利益因此而受損的。

「大人,半年多了,咱們又回來了。」

看著城門上方的大字,梁猛這個壯漢,竟然也有那麼一些的感概。

「是啊。」

點了點頭,曾毅咂了砸舌頭:「只是,可惜,這京城的天氣,可是不如南京的。」

在南京呆了半年,在回京城,曾毅卻是猛然有些不適應京城這種狂躁的氣候了。

「京城出了什麼事了?進城還要搜身?」

曾毅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城門口的一幕,出城的,倒是沒人管,是從一個城門口出來的,可另外一個城門口,進城的,卻是要搜身,搜貨物,看的曾毅卻是頗有些奇怪。

若是京城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出來的人,也要搜查一番吧?

不過,離的有些遠,曾毅卻是看不清具體的。

等到近了些的時候,曾毅從馬車內卻是看的清楚,只是這一眼,卻是讓曾毅有些哭笑不得。

城門口,是搜身不假,可是,卻是檢查其身上藏有貨物沒,馬車上有多少貨物,是什麼貨物,然後,以此來收入城的銀子的。

若是孤身一人,倒是幾個銅板就成,若是帶有貨物的,可就不少了。

只是,這幾個銅板,在曾毅來看不算什麼,可是,在一些貧苦的百姓家裡,卻是不少的財富了。

原本,曾毅是從後世而來,歷史記載上,劉瑾就是讓東廠的番子各種苛捐雜稅。

可,現如今,真的親眼見到了,卻是有些無奈的。

若是別的什麼事情,曾毅看到了,可以裝作沒看到,誰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看沒看到,只能是曾毅自己說了算。

可是,在城門口,若是真掏了銀子,那,曾毅的身份,可就真的要掉了。

而且,曾毅的肚子里,從來不缺謀算。

這城門口的一幕,卻是讓曾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卻是似乎想到了什麼更好的注意一般。

城門口的長龍,消失的速度倒也很快。

這主要原因,還是歸功於東廠的番子,只要是到了東廠番子手裡的銀子,就沒有往回掏這麼一說。

要麼提前準備正好的銀子或者銅板,直接給了,要麼,多餘的,算你倒霉。

這情形,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東廠番子的規矩,和一個人多少個銅板,也都清楚,是以,這長龍,才消失的這麼快。

「馬車上的人下來。」

終於輪到曾毅的馬車了,東廠的番子可是雙眼一亮,一看駕車的燕南飛和梁猛兩人就是勞途奔波的,這樣的人,可是能撈到不少油水的。

「你算什麼東西?滾一邊去。」

梁猛雙眼一瞪,他雖然腦袋缺根弦,可是,跟著曾毅這麼久了,對官場上的一些套路,還是見多了的。

現在的話,不過也是學來的罷了。

「狗屁……敢說老子,姥姥……」

東廠番子一句話還沒罵完,聲音就掐住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看……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了。」

那開口的番子有些結巴的看著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的利劍,臉色慘白,在城門口收銀子,這可是好差事啊。

雖然大頭,肯定是要上交的,可是,這也是個肥的流油的差事,他們幾個在這的兄弟,總是能分不少的。

是以,這個差事,可都是爭著搶著來的。

為此,可都是給大檔頭送了不少好處的。

可那的大檔頭,竟然是來者不拒,誰送禮都收著,人多,那就一個個來唄,今個,你們幾個去城門口收銀子,明個,換一批。

這十足的坑貨。

可,誰讓是大檔頭,下面的人,也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好在,這個差事肥的流油,一群人分攤下來,也是穩賺不賠的,總是能把送出去的給撈回來的。

這都快半年了,一直平安無事,誰能想到,今個竟然出了這攤子倒霉事啊。

雖然這馬車已經被圍了起來,城內的巡邏衙役官兵很快就能敢來,可,萬一真是碰到二杆子了,把他給砍了,那,剩下的事情還跟他有個屁用啊?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活不了了啊。

而且,在城門口這快半年了。

他也不傻,敢在城門口這麼猖狂的,要麼是白痴,找死,要麼,就是有後台,有靠山的。

可,無論碰到哪個,他好像都是死多活少啊!

「是誰讓爾等在這城門口如此的?」

曾毅靠在馬車內,沒有掀開車簾,似乎不知道燕南飛劍下之人就是東廠的番子似得。

「靠。」

被燕南飛拿劍擱在脖子里的番子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還真是倒霉,果然,聽這口氣,這馬車裡的這位,肯定是有大靠山的。

只不過,若是此,這東廠番子的心裡,還是鬆了口氣,只要對方不是二杆子,只要開口問話,他這小命,指不定,就保住了。

「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啊。」

被燕南飛拿劍擱脖子里的番子雖然雙腿都有些發軟,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若不然,可能真的沒命了。

他們東廠的番子囂張,可是,一些個皇親貴戚更囂張,在這番子的心裡,已經認定了馬車內坐的是一位皇親貴戚了。

若是朝廷大臣,該不會如此毫無畏懼,敢在這裡動手。

「小的是東廠的人。」

這番子也聰明,或許,這馬車內的人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只要報出東廠的人,這天下,誰都知道,劉瑾是東廠提督。

該會是給他幾分面子的,或者,是根本就不敢招惹。

想來,這番子卻也可笑,往日,都是他們這些個番子耀武揚威,可是今日,卻被人拿劍擱在了脖子上。

「是何人膽敢在此行兇?」

一聲大喝,竟然是順天府尋街的衙役接到了消息,率先趕了過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順天府的衙役不待見東廠的番子,可是,卻也不敢真的得罪他們,是以,只能是小跑著過來了。

隨後,應該還有大隊的侍衛趕來的。

「劉瑾的人啊。」

曾毅在馬車內喃喃自語,不過,聲音卻也不小,恰巧能讓馬車外的人聽的清楚。

「是,是。」

那東廠的番子,聽了曾毅的話,還以為曾毅害怕了,趕緊連連點頭。

「劉瑾的人,誰給他的膽子,敢在京城城門前私設關卡的?」

只是,曾毅接下來的這句話,卻是讓那正在心裡鬆了口氣的番子有些目瞪口呆,不僅是這番子。

就是剛剛敢來的順天府的衙役,也有些發愣。

不過,這些衙役,平日里在京城行走,也都機靈的很,敢在京城城門前如此囂張的,還敢不把劉瑾放在眼裡的,這樣的人,他們惹不起。

更何況,他們和東廠非親非故的,平日里還要受這幫王八犢子的氣,豈會真心幫他們?

此時,卻是一個個的都站在那,仰頭往天或是低頭看地,卻是根本就不搭茬。

「我來問你,這關卡,在此城門前設了多久了?」

曾毅在馬車內,仍舊沒露面,不過,對此,卻是真的不知情,錦衣衛也不可能什麼大事小情的全都給曾毅彙報,若是那樣的話,曾毅還不如直接坐鎮錦衣衛內。

是以,這些個情報,曾毅卻是不清楚的,曾毅知道的,都是些大的事情,若是小的方面,是他要知道的話,司徒威才會在特意尋來,然後給送過去的。

「快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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