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301章 局勢

南直隸。

魏國公親調大軍,坐鎮南直隸與江西的邊境以防不測。

魏國公之孫於南京刑部尚書及錦衣衛,則是入境江西,調查寧王謀逆一案。

有魏國公率大軍坐鎮邊境,且,寧王朱宸濠已經在京城被抓,寧王在南京的勢力,是沒人敢動的。

而,也直到此時,朝野震動,寧王意圖謀逆,這在如此清平盛世當中,不亞於天驚。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碰到這破事。」

回京的路上,正德有些不甘心,可是,卻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他是必須回京的,逃,也沒法逃的。

曾毅苦笑,沒有搭腔,若非寧王朱宸濠一心置他於死地,曾毅又豈會如此迅速的就揭開了寧王意圖謀逆之事?

原本,按照曾毅的意思,這事,總是要拖一拖的,而且,最好,是要在等些年。

等到寧王真正造反的時候,那個時候,曾毅的羽翼,也已經豐滿了,正好,可以以此,對軍備進行一個大的改革,同時,對皇室的藩王制度等,進行一個大的革新。

這兩樣,哪一樣都是要遭到極大的阻力的。

是以,曾毅從沒想過現在就動寧王,可,寧王已經把曾毅給逼到這份上了,曾毅也只能是改變計畫了。

現在,動了寧王,軍備的改革,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動,可是,天下的藩王制度,卻是可以以此為由,哪怕是撬開一個口子,也是好的。

曾毅不認為他現在的力量,能徹底改變天下藩王的制度。

畢竟,藩王不同官員,是皇親,是以,想要革新,其所遇到的困難,是難以想像的。

就算是正德不反對,可是,在這件事上,牽扯到了皇家,正德的心裡,怕也是矛盾的,而且,就算正德支持,可是,皇家的事情,並非是那麼簡單的。

尤其是那些藩王當中,還有正德的長輩等,這,就更是難辦了。

但是,這個機會,卻是極為珍惜的,寧王朱宸濠意圖謀逆,是一個很好的鍥機,若是錯過了這個鍥機,以後在想革新藩王制度,那,怕是不容易開口了。

是以,在打算提前對寧王動手以後,曾毅已經想明白了,現在,他的力量,還不足以推翻現在的藩王制度。

可是,曾毅現在,卻是可以藉此機會,留下一個爭議。

只要是留下這個爭議了,日後,在想提起此事,可就容易多了,隨意一件小事,就能提起此爭議,甚至,把這個爭議重新擴大。

「寧王真的有謀逆之心嗎?」

正德對寧王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不久之前,在京城酒樓見的那一次,因為寧王的話,更是讓正德對寧王的好感飆升的。

之前,若非是接到曾毅的書信,且,曾毅身處危險之中,其怕也是要考慮一番,才會行事的。

「陛下以為此事,臣輕易會敢亂言嗎?」

曾毅嘆了口氣,盯著正德,悠悠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王莽恭於未篡時,寧王有謀逆之心,也不可能嚷嚷的全天下人皆知。」

「尤其是在朝廷面前,更是要儘可能的表現出恭順。」

正德微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這道也是。」

「只是,若寧王真的謀逆,朕,該當如何處置他?」

正德的臉色有些為難,眉頭,緊緊擠在了一起:「他畢竟是朕的皇叔,若是太過了,怕惹人非議的。」

難得,正德還有怕人非議的時候,不過,熟知正德脾氣的曾毅卻是明白,正德不是怕人非議,而是怕頭疼。

寧王的事情,最後,怕是要交給宗人府的。

當然,正德這個皇帝親定罪的話,也是可以的,但是,宗人府的那幫老傢伙們,在皇室的輩分,可是都不低的。

正德對他們,可是真的只能頭疼,而不能如何了。

其實,對於寧王朱宸濠的處置,曾毅也是很頭疼的,若是在等幾年,朱宸濠起兵造反,那個時候,抓了,砍了,都不為過。

可是現在,就算是找到了證據,可是,少了這麼多年的準備,寧王造反的一些證據,也不會太確鑿的。

或者說,證據,肯定是有的,但是,這些證據,加起來,不足以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只是這樣的話,寧王,被賜死的可能,就很小了。

可,被逼到如此了,曾毅也只能動手了,若不然,他自己總不能整天放著一群高手的精心刺殺吧?

「等案子徹底明朗以後,在做決斷吧。」

曾毅嘆了口氣:「雖臣能確定寧王有謀逆之心,可,倉促之間,卻是沒有抓住什麼證據的,等查出了證據,至於定罪,無非就是那幾種結果罷了。」

「這也怨不得你。」

這幾天,見面後,曾毅也把情況給正德全都說了一遍,不過,至於曾毅是怎麼懷疑到寧王身上的,卻是找了個由頭。

反正正德也不會在意這個,倒是也沒多問。

是以,正德也清楚,曾毅原本,是想著等到拿到足夠的證據的時候在動手的,可是,誰能想到,寧王不知道怎麼,竟然是要對曾毅下殺手了。

而且,還是死盯著曾毅不放。

這些,雖然曾毅以有猜測,是不是哪個環節讓寧王的情報機構覺察出什麼了,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只等搜出證據之後,對寧王審問,或者是審問寧王身邊的人以後,看能否得到什麼消息了。

不過,這在正德看來,卻並非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曾毅的消息不假,那,搜查寧王府及寧王封地,總是能找到些證據的。

可以說,在這個姑且可以稱為太平的時間裡,寧王有意謀反的事情,已經成了整個大明朝內最受矚目的事情了。

只不過,事關皇家,百官及百姓,卻是不敢輕易提及的,或者說,都只能是偷偷的議論,卻是不敢正大光明的談論的。

事關皇家,而且,此等事情,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可以說是皇家的醜聞了,若是亂言,指不定,會惹去什麼禍事的。

※※※

「這事,怕是有些出乎預料了。」

內閣當中,劉健皺著眉頭,從南直隸傳回的消息,南京那邊,是去江西收集證據去了的。

而且,到現在,曾毅也在沒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和陛下一起返回京城,這,可是有些不像是曾毅的行事風格了。

曾毅行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一旦出招,就是一招跟著一招,直至此事完結。

就如同南京軍備案,曾毅可是一招接著一招,在南京鬧完了,然後直接回京的,絕不拖泥帶水。

而現在,曾毅卻是沒了動作,只是老老實的在慢悠悠的返京,雖然是在路上不停,可是,卻讓內閣的這幫大學士給覺察到了一絲的不同。

「此案,應該已經超乎了曾毅原本的計畫。」

內閣首輔劉健的眉頭微微皺著,不過,旋即又舒展開來:「曾毅能在刺殺且沒有留下活口的同時,就知道是寧王派去的人。」

「這足以證明,曾毅,盯著寧王已經很久了。」

「這到不難猜,若非是盯著寧王許久了,怎麼會知道寧王謀逆的事情?」

「只是,曾毅一直沒有動手,而是寧王先派人對其刺殺。」

「這,足以證明,寧王的情報機構,不知如何,得知了曾毅在派人盯著他們。」

「一旦如此,那,寧王的一些事情,怕是曾毅根本就不可能掌握了。」

「最起碼,曾毅手中,應該是沒有什麼證據的,只是得到了一下蛛絲馬跡罷了。」

劉健苦笑:「原本,曾毅該是有一套計畫的,只是,被寧王的刺殺,給被迫大亂了,之後,本閣又書信一封,徹底讓曾毅的計畫不能用了。」

「也只有如此,才能理解曾毅現在沒了下文的情況了。」

在劉健眼裡,曾毅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絕不拖泥帶水,更不會手軟。

是以,才會從一個小的細節當中,看出如此多的事情。

「甚至,曾毅現在,根本就沒什麼確實的鐵證,能夠證明寧王謀反。」

這話,才是劉健所說的這些話中,最為主要的一句話。

想要發現蛛絲馬跡,這個容易,甚至,可以從他結交的人當中,推測出來,甚至,也可能是聽到了什麼對話。

可是,想要得到鐵證,這就難了。

要麼是書信,要麼是有足夠分量的人指正,要麼,就是一些其他的,不容寧王能夠抵賴的證據。

只有如此,才叫鐵證,也只有如此,才能定寧王的罪。

寧王是皇親,而且,還是謀逆的大罪,可不是隨意就能定罪的,若不然,宗人府的那幫老傢伙和其他的親王,定然是不會安分的。

雖然親王手中沒多少的兵權了,或者說,只有一個衛隊的兵權,和以前的藩王,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可是,皇帝,卻是要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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