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最近,錦衣衛的風向,可是有些不對勁的。」
寧王身邊的白衣謀士罕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道:「尤其是江西,更是有不少錦衣衛的探子在打探消息。」
「曾毅,定然是已經懷疑到咱們了。」
白衣謀士的眉頭緊皺,原本,根本就沒想過曾毅會懷疑到他們身上的,可是,看現在的動靜,之前他們的猜測,都是無用的了。
錦衣衛之前雖然監視寧王,可是,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嚴密,更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動作。
很明顯,錦衣衛突然有如此大的動作,而且還是沖著寧王去的,這是懷疑寧王了,而且,也足以證明,曾毅,不知道是如何,真的是對寧王早有戒備了。
當然,這個戒備,是對寧王的動作,早就有了覺察。
「這個曾毅,是個能臣,可惜,卻不為本王所用。」
寧王朱宸濠嘆了口氣,雖然以前就得知了曾毅對他寧王府有所懷疑,但是,現在,卻無疑是更加證實了此事。
原本,寧王朱宸濠對曾毅,還是有那麼一絲期望的,想著能夠招攬過來,可是現在,寧王朱宸濠對曾毅,卻是已經徹底知道沒戲了。
甚至,曾毅已經成了寧王朱宸濠必須要除掉的人了。
甚至,若非是這次錦衣衛的變故,寧王朱宸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身邊,錦衣衛,已經開始監視他了。
這是何等的危險?
曾毅的態度,已經可以看的很清楚了,是絕對不會投靠他的,且,曾毅已經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那,就必須要除掉,若不然,日後,就是曾毅抓住他寧王的把柄,除掉他寧王了。
當然,寧王朱宸濠若是能夠放棄他現在的計畫,把暗中的兵馬解散了,肯定,是沒事了的,他是皇親,就算是曾毅,也沒法他的。
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寧王朱宸濠的野心,若是能這麼輕易的放下了,那也就不叫野心了。
而,若是不想放棄他的大計,那,就只能是除掉曾毅了。
「錦衣衛能查出來什麼?」
寧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若是錦衣衛真能查出來,也不會拖到現在了。」
「就算是錦衣衛被曾毅革新後,有新氣象,有大的進步,可,這也並非是一時半刻能夠徹底就讓錦衣衛改頭換面的。」
倒不是寧王說這些,以前的錦衣衛,雖然已經很了不得了,可是,那一套監視的套路,對於寧王來說,卻是知之甚詳的。
若不然,他手下的情報機構,又豈能躲過錦衣衛的監視?
「總是要防著的,現在,事情卻是有些大了。」
白衣謀士眉頭皺著,語氣里,帶著一絲的擔憂:「曾毅懷疑上咱們,這就是最大的壞事。」
「他又讓錦衣衛監察王爺您。」
「怕是錦衣衛內,已經知道曾毅到底是讓查什麼了。」
「錦衣衛的左監察官司徒威是曾毅的心腹,有些事情,曾毅是肯定告訴他的,而屠庸,那老傢伙,就算是曾毅瞞著他,怕是他也能覺察的出來的。」
「若是單純的查兇手,現在,這動靜就有些大了的。」
「現在,就算是咱們真的把曾毅給除掉了,也已經留下後患了,總不能在除掉錦衣衛的左右監察官和一應知情的錦衣衛吧?這,難,很難。」
正如白衣謀士所說,現如今,就算是除掉了曾毅,也是會有後患留下的。
這就是所謂的一步差步步錯。
當初,根本就沒想到,曾毅竟然是狗鼻子了還是怎麼的,竟然直接就認準了寧王。
這就是寧王朱宸濠和白衣謀士根本就想不到的,曾毅好歹也直接的或者間接的得罪了不少的官員,而相對應的,寧王和其,倒是沒什麼接觸,只是見過一面而已。
就如此,曾毅竟然誰都不去猜測,直接就認準了是寧王朱宸濠的身上。
這,除了說曾毅的鼻子靈以外,只能是說曾毅一直以來都是在關注著寧王朱宸濠的,而且,這個關注度還是非常的高。
高到寧王朱宸濠根本就想像不到的地步。
現在,寧王所面臨的情況,就是要麼除掉曾毅,這樣,錦衣衛那邊,肯定是會留下麻煩的。
而另外一個,就是留下曾毅,這樣,麻煩更多。
可以說,現在,無論是除掉曾毅或者不除,對於寧王來說,麻煩,都是有的。
這也是刺殺沒能一次性成功的殺掉曾毅所留下來的後果。
「曾毅,必須除掉。」
現在的寧王朱宸濠,對曾毅,可是一刻都不想其在多活下去了。
「除掉曾毅,咱們或許有麻煩,但是,只要周旋得當,這麻煩,不會大了,可是,若留下曾毅,那,這麻煩才會更大。」
寧王朱宸濠也看的明白,留下曾毅,曾毅本身就是麻煩,更何況,曾毅還是個會製造麻煩的。
而只要除掉曾毅,錦衣衛,就不成氣候了,甚至,這剛剛新成立的錦衣衛,指不定就會在群臣的反撲下,被終結了,也未可知。
只要沒曾毅在這杵著,其餘的麻煩,都是能夠解決的。
「這次,萬萬不能出差錯了。」
寧王朱宸濠臉色凝重,雙手合攏在一起,雙眼眯縫著:「曾毅,既然已經懷疑到了本王的身上,那,現如今,其自然也會小心的很。」
「在動手,無比要保證完全的情況下,才能動手。」
「且,咱們這段時間,還是安靜點的好,讓他們全都蟄伏起來吧,等過段時間,在說旁的。」
寧王朱宸濠也明白,曾毅若是真死了,那,定然會是一場不小的風暴,若想安分的躲過這場風暴,那就只能是徹底的老實下來,躲過這場風暴才行。
白衣謀士點頭,這點,他也是早就想到了的。
「至於朝中,咱們?」
寧王朱宸濠皺了皺眉頭,起身,在屋內來回的走動著。
顯然,之前的判斷錯誤,以至於根本就沒想到,曾毅遇刺後,也不調查,也不找別人,直接就把矛頭給定死在了他寧王朱宸濠的身上。
這讓寧王朱宸濠一時間,也有些措手不及的。
「朝堂這邊,咱們不能不動,可也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啊。」
白衣謀士也是哭喪著臉,現在的情況,就是他,也覺得有些為難的。
真等曾毅被刺殺後,消息傳出,一旦錦衣衛傳出消息,和寧王有關,怕是滿朝文武,在沒人會搭理寧王了的。
原本,朝臣和藩王就是嚴禁結交的,尤其是朝廷大臣。
而曾毅又是皇帝的寵臣,若是這個時候,誰敢替寧王說話,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沒有哪個大臣會那麼傻,拿自己的前途去交好一個朝廷藩王的。
是以,朝臣方面,就有些難辦了。
哪怕是現在寧王在和朝臣聯絡,日後,曾毅遇刺的消息傳出,錦衣衛也泄露出風聲,那,就更容易坐實他寧王的罪名了,若非是做賊心虛,幹嘛急著和朝臣聯絡,交好,犯此等大忌?
是以,寧王這次來京城,原本,是想結交朝廷大臣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他繼續留在京城,也是沒這可能了,只能是老老實實呆著。
真若到時候,傳出了不利於寧王的傳言,也可以扮委屈,且,那個時候,才給朝廷大臣送些特產之類的,讓其求情。
「一個曾毅,壞了本王的大事啊。」
寧王朱宸濠苦笑,搖頭,原本,此次進京,是想要結交朝臣,同時,賄賂皇帝身邊的親近之人,給自己行個方便,只要不提起造反,他在南京鬧騰的厲害,有人替他遮掩。
現在倒好,因為曾毅的事情,卻是只能幹坐在府中了。
現在的寧王朱宸濠,是連京城,都不能離開的。
藩王固然是不能輕易離開封地的,除非有聖旨,可同時,一旦進京,若無皇帝的聖旨,也是不能輕易離開京城的,這兩樣都一樣的,若是擅自離開,那都是重罪。
至於是現在起兵造反,那,寧王朱宸濠現在還是沒那膽子的,現在,他的準備還不充足,若是真敢起兵造反,絕對會立時被當成亂臣賊子剿滅了,哪怕是他手中抓住正德當人質,也是可能極小的。
更何況,正德身邊,可是也有錦衣衛和大內侍衛的人跟著。
抓活口,和刺殺的難度,可是不一樣的,抓活口的難度,可是要比刺殺難上無數倍的。
「其實,這也算是好事。」
白衣謀士擠出一絲笑意,寬慰寧王朱宸濠道:「若非如此,怕是咱們此時,還不知道要除掉曾毅這個禍害的。」
白衣謀士這話,倒是沒錯,此時此地,他們能有除掉曾毅的想法,可是,若仍在封地,地方不一樣了,指不定,也就沒這個想法了。
有時候,一些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更甚至,若非是此次進京,寧王朱宸濠的手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