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64章 追回前詔

「曾毅,不可小覷啊。」

曾毅在想法對付寧王的同時,寧王也在對曾毅進行最新的評價。

「今個,王爺見到曾毅了?」

白衣謀士站在寧王朱宸濠的一側,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面上,卻並沒有多少波動的。

文臣,講究的是喜怒不言於色。

不論是什麼事情,可以在心裡震驚,可以在心裡興奮,但是,臉上,最好還是鎮定自若,以免被別人看出了心事,佔據了有利位置。

白衣謀士雖是寧王朱宸濠的心腹謀士不假,可是,其也只是寧王朱宸濠的謀士,並不可能是整天跟著朱宸濠的。

而且來京城,白衣謀士可不是整天都閑著的,他也是有事情要做的。

是以,當寧王朱宸濠說出剛才那番話,等於是推翻了之前在封地甚至是來時路上對曾毅的評價,若說白衣謀士不心驚,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寧王朱宸濠,眼光,也是不低的,能讓寧王推翻他自己之前的定義,然後,從新對曾毅下定論,這,只能說是曾毅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是見了。」

寧王朱宸濠點了點頭,道:「今個,皇帝微服出宮,曾毅就跟在旁邊的。」

「哦。」

白衣謀士點了點頭,對此,並沒有過多的評價,都說曾毅是皇帝的心腹,現如今,這情景,也只不過是對此進行了佐證罷了。

「那曾毅倒是厲害。」

寧王朱宸濠眉宇間帶著一絲的敬佩:「三言兩語,就能將本王擠兌住。」

「甚至,本王隱隱覺得,這曾毅,竟然有無視本王的意思。」

寧王朱宸濠的這話,或者說,這念頭,就算是他自己,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曾毅就算是在得皇帝寵信,可是,他畢竟是臣子,而寧王朱宸濠,是當今聖上的皇叔,是皇親。

可是,寧王朱宸濠卻偏偏這麼感覺到了,這個想法,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的。

「那曾毅何德何能,敢輕視王爺?」

白衣謀士有些不信,或許,是王爺的一絲錯覺吧,這天下,還沒有誰敢對皇家血脈不屑的,尤其是雙方並沒有什麼敵對,而且,寧王的名聲,也算是不錯的。

「或許是本王的感覺錯了吧。」

寧王朱宸濠也笑著搖了搖頭,對此,他也是覺得,或許,是他多心了,畢竟,他有窺視江山的心思。

如此,直面皇帝及皇帝身邊傳聞賢德的臣子的時候,有些多心,也屬正常。

「不過,這曾毅,絕非等閑之輩,這點,本王卻是能夠肯定的。」

寧王朱宸濠雖然不能肯定曾毅是否真的對他有敵意或者輕視於他,可是,卻對曾毅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肯定。

不在像在封地的時候,那樣看不起曾毅了。

「那曾毅絕對是才思敏捷之輩……」

寧王朱宸濠笑著,道:「本王只不過是誇讚了幾句皇帝出宮之舉,結果,被那曾毅記在了心裡,竟然隨即就用言語擠兌本王,想要將本王留在京中……」

「有此可見,這曾毅,其實也是不贊同皇帝出宮的,只是,明知無法勸阻,是以也就不予勸解罷了。」

「而此子,因本王稱讚皇帝出宮之舉,而擠兌本王,卻是能夠證明,其對皇帝的忠心。」

說完這些,寧王朱宸濠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來,正德皇帝,也算是愚蠢的很,竟然是連本王的話,都聽不來的。」

「那曾毅,是忠心,可是,碰到這麼一個皇帝,怕是也夠頭疼的了,可惜,可惜啊。」

寧王朱宸濠如此嘆息,在心裡,卻是更加的倨傲,更加的瞧不起正德了。

在寧王朱宸濠看來,雖說曾毅是忠於正德皇帝的,而他寧王朱宸濠,卻是要奪走江山之人,可是,卻對曾毅感到惋惜,這樣,豈不是證明他寧王朱宸濠,心胸寬廣,有容人之舉?

「那曾毅若真如王爺所說,到也算是人才了。」

白衣謀士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屑,不過,卻是順著寧王朱宸濠的話往下說了下去。

對於謀士來說,自然都希望自己才是文中第一的,現如今,曾毅被寧王朱宸濠稱讚,而寧王朱宸濠,更是這白衣謀士的主子,可想而知,這白衣謀士對曾毅是什麼心態。

在白衣謀士來看,曾毅,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罷了,什麼都算不上的。

就算有幾分才智,也是小大小鬧罷了,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而他,才是真正的有大智大才大能之人,要知道,寧王朱宸濠的絕大多數事情,都是他在旁邊出謀劃策的,絕大多數的事情,也都是以他的計畫為主的。

只是,雖然心中對曾毅不屑,可是,臉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若不然,就落了下乘了。

「只是,此子,卻是留不得啊。」

白衣謀士的下一句話,就是殺機騰騰了:「此子,先是被先帝破格入朝,且,先帝對其,栽培有加,現如今,更是被當今天子倚重,無論如何,此子,是絕對不可能歸心於王爺的。」

「甚至,若此子真如王爺所說那般才思敏捷,其為皇帝倚重,為皇帝心腹,定然會成為咱們的阻礙。」

白衣謀士這話,雖說是想要除掉曾毅,可是,聽起來,卻也是句句在理,處處都是在為寧王朱宸濠著想。

任誰也不能說白衣謀士是嫉賢妒能,只能說他是謀算過人。

「殺不得,殺不得啊。」

寧王朱宸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想要動手,難啊。」

「而且,曾毅不比旁人,身邊有錦衣衛的人跟著,卻並非是監視,而是在保護。」

「咱們的人,是隱蔽,可是,也只能是暗中盯著,一旦動手,是絕對躲不過錦衣衛的眼線的。」

「錦衣衛雖說裁撤了詔獄,可是,卻是剛剛裁撤,錦衣衛內的好手,還是不少的。」

「一旦動起手來,咱們能不能得手暫且不說,怕是定然會露出些蛛絲馬跡的。」

「當今皇帝雖然昏庸,可是,內閣的那幫老傢伙們,卻是個個精明透頂的。」

「一旦被他們覺察出了什麼蛛絲馬跡,本王的大計,可就要耽擱了。」

「曾毅,不能動啊。」

寧王朱宸濠嘆了口氣,臉上卻是沒有多少的擔憂:「這曾毅,就算是聰明,可是,其與本王並無過多的交際。」

「就算是今日,也至多只能是認為本王在討好皇帝小兒罷了。」

「這,是人之常情,旁的,就算是這曾毅真的精明無比,也是絕技想不到的。」

「等日後本王回了封地,這曾毅,還豈能有什麼緣由,一直盯著本王的封地不成?」

寧王朱宸濠的這話,卻是一個字都沒錯,就算是曾毅多麼的聰明,可是,只要他寧王朱宸濠不露出絲毫的不對勁來。

寧王的封地,可是遠離京城的,曾毅又不是閑著沒事,和他寧王朱宸濠有仇,豈會想到這些,去整日讓人盯著他寧王府?

「王爺此話有理。」

白衣謀士點頭,只不過,眼中深處,仍有一絲的陰鬱,既然那曾毅被寧王朱宸濠看中了,在這白衣謀士看來,這就是對他的威脅。

因為,一旦曾毅真是有才能,且,其之前所傳聞之事,皆為其自身所想,那,在白衣謀士看來,曾毅真的能和他較量幾分了。

可是,與其不同的,則是曾毅是被先帝提拔起來的,且,又是當今皇帝的寵臣,又辦過幾件大案,尤其是這次提議裁撤詔獄,雖然中間被劉瑾給折騰了,可是,其名聲,卻是扶搖直上,得了賢臣的稱號。

如此之人,若是真能歸順到了寧王身邊,可想而知,寧王也不傻,對曾毅的重視程度,該有多重。

怕是只要一旦確認曾毅是真心歸順,那,他白衣謀士的地位就會在寧王身邊立時掉落一級了。

這種情況,並非是不可能出現的。

雖說他白衣謀士是寧王身邊的老人了,跟隨寧王也不少年了,可是,寧王對曾毅若是重用,只能說是寧王心胸寬曠,並不能說寧王輕慢身邊老部下。

這種情況,白衣謀士說不能允許出現的,或者說,白衣謀士本人,並非是什麼心胸寬曠之人,並沒有什麼容人之量的。

「這曾毅,就算是現在無法除掉,可是,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白衣謀士嘆氣,雙眉緊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只是,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卻是沒人知曉的。

「本王曉得。」

寧王朱宸濠點頭,對於曾毅,現如今,是必然碰不得的,若不然,曾毅真出了事情,那,對正德來說,就是對他這個皇帝威嚴的挑戰。

皇帝倚重的臣子被人刺殺了,可想而知,正德該有多麼的震怒,到時候,錦衣衛東廠全都撒出去,指不定,那點就會查出紕漏的。

而對滿朝文武來說,曾毅,是皇帝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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