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35章 一記警鐘

「就知道梁猛肯定要去找你。」

看著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司徒威,曾毅笑著搖了搖頭,之前,他從魏國公府出來,滿臉愁容,梁猛的腦袋不靈光,但是,卻也知道要找人替自己分憂的。

「大人,可是魏國公給您出了什麼難題?」

司徒威看著曾毅,試探的詢問,畢竟,他是曾毅的下屬,這些問題,本是不該問的,畢竟,魏國公和曾毅的談話,指不定,就有什麼機密的。

而且,司徒威身為下屬,根本就不能打聽上司的這種事情。

只不過,這次,明顯是有什麼事讓曾毅為難,所以,司徒威才會是以試探的口氣詢問。

「也沒什麼。」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道:「只不過是魏國公徐老公爵,在家閉門思過,怕是呆膩了,想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司徒威眼睛轉動,曾毅雖然沒有直說什麼,可是,這話里的意思,司徒威卻是已經大概體悟出了一二。

定然是魏國公徐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許,想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惹著自家大人了。

而且,看自家大人現如今的表情,應該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有人吶,以為咱們在南直隸呆著,無所事事,嫌棄咱們咯,想讓咱們走人,或者,離開南京城,去南直隸別的地方轉轉。」

曾毅嘿嘿笑著,看著司徒威,道:「既然如此,咱們,總是不能讓別人嫌不是?」

曾毅的話說到這,司徒威已經完全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也知道,魏國公和自家大人到底說了什麼了。

不管是怎麼說的,也不管是用什麼辦法說的,可是,其結果,就是讓自家大人走人!

敢去攆走一個欽差,這膽量,是不小的。

「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司徒威拱手,臉上帶著一絲的不解:「魏國公徐俌,也是錦衣衛平日里關照的對象,其的性格,或者說,魏國公府世代都是不摻合進任何事情的。」

「而且,當代魏國公的脾氣,也是和歷代魏國公一樣,都是奉行的不干涉朝廷事務,幾乎都是和稀泥的。」

「現如今,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事出反常即為妖,大人可是要三思啊,這裡面,指不定,會有什麼貓膩的。」

「你說的這些,本官都清楚。」

曾毅點了點頭:「只是,魏國公府,畢竟在世代鎮守南京,在南京,也有這麼多年了,可不比朝廷官員一般,數年一換。」

「只要稍微有些心思,懂得經營一下,這麼多年了,南直隸,也能有不少魏國公府的勢力吧?」

「而且,魏國公府在南京,最主要的,就是要掌控南京軍備。」

「若說是魏國公府真的被南京兵部及鎮守太監給架空了,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當代魏國公是個傻子。」

「你現在明白魏國公府反常的原因了吧?」

曾毅笑著,把話說的很直白,誰都可以當好人,可是,當其利益被觸動的時候,才能看出,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到底如何。

而在曾毅眼裡,魏國公府是低調,可是,這只是其自保的一種方法罷了。

顯拙。

魏國公府平日里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能夠保證魏國公府長盛不衰的一種自保方式。

畢竟,只要魏國公府一直這樣,歷代皇帝,也沒有哪個會是去費大力氣找魏國公府的麻煩的,畢竟,魏國公府是世襲的公爵,且,是世代鎮守南京的。

只要其能老實些,知分寸,留下,也可以向天下人宣視皇家的天恩。

「您是說,魏國公府也和這次南直隸軍備案有關?」

司徒威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曾毅,要知道,錦衣衛雖說不是無所不能的,可是,這天下,卻也鮮少有能瞞住錦衣衛的事情。

尤其是官員們,更是錦衣衛平日里監督的主要對象,若說是些許小事,錦衣衛沒發生,那還能說的過去。

畢竟,錦衣衛也不可能把什麼事都關注的那麼詳細。

除非是那些上面有令,要嚴密監視的官員,若不然,其實,也就派一兩個暗樁,盯著,若是有什麼反常了,才會注意的。

可是,這南直隸軍備案,卻是大案,而且,絕對是個大動靜。

錦衣衛的人,其實早就有所線索的,只是,這種案子,先帝心軟,且,牽扯官員太多,一旦查起來,風波太大了。

是以,先帝出於種種考慮,才會一直沒動的,就這麼容忍下去。

要知道,皇帝,也是有皇帝的無奈的。

皇帝高高在上,受百官朝拜,可是,其卻並不是真的就不懂下面官員們的心思的。

誰忠誰奸,皇帝,其實都清楚的。

只不過,有些時候,對於皇帝而言,忠奸善惡,並不一定要分的那麼清楚,只要對他這個皇帝忠心就成。

有些事情,皇帝,也是要容忍的。

而這軍備案,不止南直隸如此,全國,都是如此,邊疆,更是如此,只不過,邊疆的情況,應該會稍微輕些。

畢竟,邊疆不穩,軍隊,是不可能空出那麼多的。

這案子,若是由皇帝御筆親批的去查,定然會掀起驚濤駭浪來。

皇帝關注的案子,是不可能真的隱藏下去的,只要開始查,就會讓天下震驚的。

可是,事關軍隊,就是皇帝,也是要三思的。

而曾毅卻不同,他是臣子,他查南京軍備案,卻是沒什麼的,他是欽差不假,可是,卻也只能從某個意義上來說,能代表皇帝罷了。

曾毅就算是在南京鬧翻了天,別的地方,也只會是認為南直隸倒霉。

畢竟,曾毅可是沒在挨著北京城的那幾個承宣布政使司查案,幹嘛單跑來南直隸?肯定都會以為是南直隸里有什麼幺蛾子。

而不會認為是曾毅盯上了整個大明朝的軍備案。

「你難不成認為現如今的魏國公徐老大人腦袋有問題?」

曾毅笑著,看著司徒威,道:「若是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何必著急攆本官走人?話里,是為本官考慮的,是為本官好的,可是,究其根本,不就是讓咱們走人嗎?」

「魏國公徐俌可是精明著呢,若是此事和他沒有任何的利益,或者只是稍微有些關係,他就是不會這麼沉不住氣的。」

「他這是怕本官繼續呆在這裡,整治南京軍備,指不定,就把他也給牽扯進去了。」

「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之前,沒能牽扯到他,可是,指不定,以後,會不會了。」

司徒威點頭,看著曾毅,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查?」

司徒威雖然只是疑問了一個查字,可是,意思,卻是很明白了,是在詢問,是不是要查魏國公。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要查魏國公,一個世襲的國公,而且,還是奉命世代鎮守南京的國公。

就算是欽差,也是不行的,除非是特旨欽差。

所謂的特旨欽差,就是皇帝專門下一道聖旨,讓某個官員,去查哪個案子。

除非如此,而且,還必須要是朝廷大員擔任的欽差,怕才是有資格查魏國公的。

可是,在司徒威看來,自家大人卻是膽大的很,而且,根本就不在乎這,若是他願意,真的想從皇帝那裡,討來一封特旨,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查什麼?」

曾毅看著司徒威,笑眯眯的道:「魏國公不好嗎?」

「魏國公不好嗎?」

曾毅的這話,讓司徒威楞神,不明白曾毅是什麼意思,既然猜到了魏國公府該和南直隸的軍備案逃脫不了干係,而且,甚至,當代魏國公徐俌自己都露出了一絲的不正常。

現在自家大人怎麼還說魏國公好了?

「你真當本官是一怒之下砍了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的嗎?」

曾毅嘆了口氣,拍了拍司徒威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本官,什麼時候那麼衝動過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司徒威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曾毅,自家大人,難不成竟然是刻意在掩蓋什麼?的確,不等南京兵部尚書及鎮守太監招供畫押,就砍了他們。

可以說是自家大人一時怒火,可以說是自家大人脾氣暴躁,可是,若是換個角度,是不是,也可以說是自家大人故意如此,在殺人滅口,在保一些人?

這些事情,原本,司徒威是沒有想過的,畢竟,曾毅的底細,他也清楚的,或者說,滿朝文武,其實大多數都清楚曾毅底細的。

是以,可以說,曾毅的根子,是清白的。

司徒威不認為自曾毅為官來,這麼短短的時間內,能牽扯進這麼大的案子,更不認為曾毅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和南直隸的軍備大案牽扯上關係。

是以,司徒威是從未朝著這個方向去想的。

甚至,也正因為此,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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