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23章 看破

現如今,曾毅既然來了,這些個官員,自然不信戴書的家人還敢不出來一個接待的。

曾毅也算是明白了,不是戴書的家人不出來,這些這麼著急火燎來探望的,都是各部的侍郎。

沒一個是尚書的。

南京的衙門,其實,就是尚書獨掌大全,根本就沒那麼多的事情需要侍郎們去做的。

是以,南京六部的各侍郎都是真正的閑職。

這麼一來,戴書病危,家人太忙,顧不得出來接待他們,雖說有些失禮,可是,卻也不怕他們敢懷恨在心。

南京的六部和北京的六部可是大不相同的。

北京六部的左右侍郎們,雖說不如尚書,可是,輕易的,尚書也不會拂了他們的面子。

而南京六部,那就是真正的上下級關係,而且,中間,更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的。

眼下的局面,曾毅其實,也能大概猜出來是什麼意思的。

若是正如他之前的推測一般,南京吏部尚書戴書是在裝病,那,刻意冷落這些個前來探病的官員們。

為的,無非是傳了出去以後,把他的病情傳的有多麼的危及一般。

曾毅敢肯定,今日,若是他不過來,那,等到最後,戴尚書的家人,肯定是要出來的,且,出來以後,肯定是會非常誠懇的給他們道歉的。

而其他幾部的尚書,除去兵部尚書被砍,禮部、工部、戶部、刑部、四部尚書,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如下面的這些個侍郎一樣,就這麼著急火燎的趕過來。

他們要來,最早,怕也是要等第二天了。

這其實,就是個規矩,官場上都是如此的。

如果是上官來探病,那來的及,也沒什麼,傳出去,只能說是其心系下官。

下官探望上官,那自然也就不用提了,這其中的意味,不用明說,誰都清楚。

可是,唯獨是這平級的,卻是有些規矩的。

若是太過著急趕過去,那,怕是被人以為你是趕著巴結對方的。

或者說,是你著急火燎的趕過去,自認不如對方,等等。

而若是時間太晚了,則是對同僚的不在意等等。

是以,第二天探病,卻是最好的時候,當然,關係極好的可以除外。

現如今,戴書府上的情況,就能說明這一個情況的。

不大一會,丫鬟就陪著一個年輕女子趕了過來。

「小女戴文娟見過欽差大人。」

戴書的女兒雖說不是角色,可這世間,那有那麼多的絕色,可是,卻也算清秀,一股子的大家閨秀氣質。

沖著曾毅福了福身子。

這並非是什麼正式場合,而且,曾毅是來探病的,是以,戴文娟的這個禮節,也是最合適的了。

至於能夠一下子就認出曾毅來,這點,卻是不奇怪的,好歹,戴書也在南京為官不少年了。

若說他的子女還不認識南京的大部分官員,這可就奇怪了,雖說這個時候的女性,尤其是大家閨秀,整天要躲在家裡,可是,時間長了,也總會有所認識的。

且,戴文娟旁邊還跟著丫鬟的不是。

「戴小姐免禮。」

曾毅伸手,在空中虛扶了一下,男女授受不親,且,他和戴文娟的年紀相仿,是以,是不方便親自去扶的。

「家父急病,府中忙碌,家母也哭暈過去了幾次,家兄又在外求學,家中,只剩下小女子一人主持,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位叔叔伯伯海涵。」

戴文娟不愧是大家閨秀,說話極有分寸,這一句話,把家裡的情況給說了一下,如此的情況,誰心裡還能有半分的怨氣?誰還能說半個不滿的字眼?

戴尚書的兒子不在家中,外出求學,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現如今,戴尚書急病,戴夫人又暈了幾次,全靠戴文娟這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在支撐,別說是坐等了半天,怕就是坐等到晚上,他們也不能在說什麼了。

「戴尚書的病情如何了?」

曾毅皺眉,詢問,滿臉的關切。

隨著曾毅的問話,旁邊的官員也都是滿臉關切的看著戴文娟,臉上充斥著對戴尚書身體的關心,只不過,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提起父親的病情,戴文娟的臉色就難堪了起來,不過,還是強擠出了一絲的笑意,柔聲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病症,就是昏迷不醒,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哦?」

曾毅楞了一下,戴書的這個病,倒真叫一個絕,若是旁的病情,無論真假,大夫都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可是,這種昏迷不醒的病情,怕是大夫絕對是看不出來了。

或者說,就算脈象平穩,大夫也總是要找幾個理由說出來的,畢竟,人在那昏迷著,你這邊說脈象平穩,什麼事都沒有,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而且,年紀稍微大些的官員,就沒有幾個身體沒病的。

身體真正健朗的人也有,可是,卻少,極少數的一部分。

「剛開始的時候,是個什麼癥狀?」

曾毅問的仔細:「還是一開始就昏迷了?」

「家人發現的時候,就是昏迷在書房了。」

戴文娟雙目緊縮,滿是憂愁:「昨夜,僕人給家父送夜宵去的時候,敲門,沒人應聲,推開們後,發現家父已經昏迷趴在了書桌上。」

「身上可曾有什麼傷痕?」

曾毅仍舊詢問,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戴書是真病了,甚至,還懷疑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做了手腳。

「沒有。」

戴文娟搖了搖頭,道:「應該是病了,昨夜,已經讓僕人查看過了,書房的窗戶屋頂全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迹。」

「那就好,那就好。」

曾毅點了點頭,這幾個字,雖然有些不合適,不過,卻也不算過分,畢竟,這麼說來,戴尚書肯定不會是遭了別人的暗算。

「若是方便的話,戴小姐可否帶本官前去探望一下令尊?」

曾毅把話說的很委婉,可是,無論他把話說的多麼的委婉,戴文娟能說半個不字嗎?

這就好比是皇帝想去哪個臣子家中,不管那個臣子家中有什麼秘密,多麼的不願意聖駕親臨,可是,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的。

「欽差大人探視家父,這是家父的榮幸。」

果然,戴文娟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還是柔聲道:「只是,家父尚在昏迷當中,怕是不方便……」

曾毅果斷一笑,道:「本官去了,就代表了在座的諸位大人了,定然是不會有所驚擾的。」

「是,是。」

「欽差大人前去探望尚書大人,我等自然也就放心了。」

「是啊,文娟侄女,你就趕緊帶著欽差大人去吧,不必管我們了。」

「戴尚書病重,不必顧及這些個禮節的。」

這些個官員也都精明的很,若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跑來戴書的府上探病。

是以,戴文娟話里的意思,他們都明白,探病可以,但是,不能整個屋子裡的人都過去吧?

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現在,戴尚書還在昏迷當中,一次去這麼多人,這是探望病人,還是去看熱鬧啊?

而且,就算是真的探望病人,就算是戴書沒有昏迷,也不可能把所有賴探望的人都見了吧?

至多,也就是身份差不多的官員同僚來了,他會見一見,旁的,肯定都讓家人代勞的。

這其實已經是一種規矩了,若不然,朝中的那些個大佬若是病了的話,怕是根本不用再家養病了,還不如上朝辦公去呢。

前去探望的人若是全都見了,定然會是比平日里辦公還要忙的。

「小女失禮了。」

戴文娟又沖著客廳內的官員福了一禮,然後在前面領路,帶著曾毅離開了。

「大夫可曾說了什麼?」

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昏迷不醒的戴書,曾毅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夫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文娟的一張小臉都擠在了一起,憂愁無比:「大夫最後只是說看看再說,或許過段時間,家父自己就能好轉了,這種情況,他也是沒碰到過的。」

「就請了一個大夫嗎?」

曾毅把情況問的很清楚,其實,這些,在來之前,他都從司徒威那裡了解過了,現在繼續問,只不過是相互印證一下罷了。

「請了好幾個了,都是這麼說的。」

戴文娟很是無奈:「之前,在讓府中人去請大夫,怕是家父的病情已經在城中傳開了,那些大夫,都是直接說醫術不精,不肯來了。」

「唉。」

曾毅嘆了口氣,面上悲傷,心裡,卻是很不認同戴文娟的話的,這可真是在說瞎話啊,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漏洞。

錦衣衛的人可是盯著戴府的,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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