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215章 十年布局

「能有什麼事?」

曾毅滿臉醉意,帶著一絲的笑容,雙眼似睜非睜。

「吳大人可是有什麼要問的?」

說著話,曾毅的身子已經是坐立不穩了,若非是吳洪扶著,怕是已經倒下了。

「沒什麼,沒什麼要問的。」

吳洪連忙搖頭,不過,卻又道:「若是曾大人有什麼事情來南京要辦,不妨說出來,在座的諸位大人想來都能盡些綿薄之力的。」

吳洪聰明的很,這話,卻是把在座的南京六部的官員甚至是魏國公徐俌都給拉扯上了。

吳洪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腦子卻還清楚的很,若不然,腦子稍微有些糊塗,南京兵部尚書這個職位就要換人了。

今個,雖說是他坐在曾毅的身邊,可以趁機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可是,這消息,卻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的,是以,肯定都能聽的到,既然如此,自然,都要拉上所有人了。

「若說是朝廷的事情,倒是沒有。」

曾毅嘿嘿笑著,看起來,是已經醉的不輕了,隨時都能倒下的。

是以,吳洪的心思,都隨著曾毅搖晃的身形快速的跳動著,生怕曾毅還沒把話說完,就醉倒了。

曾毅的話,明顯是還有後話的。

公事沒有,私事,那就是有了。

「私事,卻是有一樁的。」

果然,曾毅卻是毫無顧忌,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如何的,私事,竟然也能說出來。

「曾大人儘管開口,只要下官等能做到的,定然盡心。」

吳洪心裡大喜,不僅是他,南京六部的所有官員,全都僅僅的盯著曾毅,誰都想知道,曾毅的私事到底是什麼。

只要曾毅把這私事說出來,南京六部的官員給辦了,那,曾毅在南京,怕是就要有所留情面了。

「這事啊,其實,也簡單……」

曾毅呵呵傻笑著,湊近了吳洪,在吳洪的耳邊微微張了張嘴,卻是腦袋一歪,靠在椅子上,徹底暈了過去。

「大人?」

早就在後面緊緊盯著的司徒威一步上前,扶住了曾毅歪過去的腦袋。

司徒威的這聲音不小。

立時,各處的窗戶一陣晃動,屋內多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人。

南京諸官愕然,甚至,有人大呼了起來。

「國公,這是卑職等保護欽差大人的隨行。」

司徒威有些尷尬,他剛才的聲音確實有些大了,讓這些在外面的錦衣衛侍衛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呢。

魏國公神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笑道:「無妨,無妨,欽差大人身份不同,自當要注意安全了。」

說完這些,魏國公其實,抬起雙手,壓了壓,道:「諸位大人,無事,這幾位,都是欽差大人的侍從。」

「國公,欽差大人已經醉了,我等,送欽差大人回行轅。」

司徒威沖著魏國公說話,一手扶著曾毅,卻是沒法行禮的。

「去吧,路上小心點,用不用讓人幫忙?」

魏國公的態度十分的和善,以他這個地位,能如此和善說話的,的確沒幾個的。

「多謝國公好意,卑職幾人就足夠了。」

司徒威道謝,看了已經圍過來的幾個身著黑衣的錦衣衛一眼,不用開口,幾個人就有開門離開,有站在司徒威身後的,還有和司徒威一起扶住曾毅的。

顯然,錦衣衛的人對如何防守都很清楚。

那先出去的,想來,應該是出去查看外面情況的。

不得不說,司徒威把對曾毅的安全,絕對是放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目送司徒威扶著曾毅離開,魏國公並沒急著離開,反而是又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端起桌子上的酒盅,一飲而盡。

「國公?」

吏部尚書在魏國公的右下手,不由得輕喊了一聲魏國公,現如今,今天接風宴的主角,已經醉了,人都被扶走了,他們的目標沒了,還留下做什麼?

可是,今天,這宴會剛開始才沒多長時間,倒是不好散的,尤其是魏國公竟然又坐下了,六部的人,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欽差大人都醉了,咱們,也都各自回府吧。」

魏國公起身,拱了拱手,不過,卻是並沒有急著離開。

一看這場面,六部的官員就知道,這裡面有情況,若是一兩個人的話,怕是魏國公開口了,就都散了。

可是,沒人願意離開,又都多少喝了些酒,且,這是酒樓,場合不一樣,是以,也都有些稍微膽大,竟然一個個都楞在那,並不急著走。

只不過,大多數的眼光,卻是落在了兵部尚書吳洪的身上。

剛才,都看的清楚,曾毅臨醉倒前,趴在吳洪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幾句話,很有可能就是曾毅來南京的目的。

今天,六部的官員聚集在這裡,為的是什麼。

為的,還不是要從曾毅嘴裡套話,現在好了,是把人給灌醉了,話,也套出來了,可是,卻只有兵部尚書一個人知曉。

這麼一來,別的官員,可是不滿意了,大夥的目的都一樣,而且,單憑你兵部尚書吳洪一人,也不可能有這套話的機會。

現如今,你吳洪知道情況了,總不能自個保密,不說出來吧?

吳洪一看這情況,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不由得,也有些急了,沖著六部官員拱手,然後,看著魏國公徐俌,無奈的道:「國公,那曾毅最後可是醉了的,什麼都沒來得急說出來,就醉了。」

滿堂皆靜。

沒人相信吳洪的話。

剛才,可是都看的清楚,曾毅醉了之後的幾句話,都是和吳洪這個兵部尚書說的,且,最後,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沒錯,六部的官員可是都盯著曾毅的,曾毅的嘴皮子動沒動,他們都看的清楚著呢。

現如今,吳洪卻說曾毅醉了,什麼都沒說出來,這不是把大夥當成是傻子了么?

總不成,欽差大人是在打啞語吧?

「國公大人。」

吳洪也急了,他雖是兵部尚書,可是,若是被其他五部的官員全部猜忌,甚至,他下面的侍郎也猜忌他,就算是他兵部尚書權重,也要小心行事了。

「欽差大人是真醉了,什麼都沒說,就醉倒了。」

「諸位大人,本官豈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都散了吧。」

魏國公徐俌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說完這話,卻是當先下了三樓。

「唉。」

「真是……」

魏國公都走了,剩下的六部官員,也就沒在留下的意思了,不過,卻都神色複雜的看了吳洪一眼。

直到最後,吳洪的心裡都有些發毛了。

若是南京的所有官員,都對他吳洪有了成見,那,怕是他吳洪這個南京兵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不穩了。

眨眼間,三樓,就只剩下吳洪一人了。

看著空曠的三樓,幾乎未動的酒席,吳洪的心裡突然閃過一絲冷意,這冷意,直冷的他渾身發寒,竟然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如今的天氣,能打寒顫,可想而知,吳洪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吳洪不傻,他雖貴為六部尚書,可是,平時,也不是多嗎的狂傲的,而且,他吳洪的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值得信任了?

猛然間,吳洪卻是明白了一件事。

曾毅的酒量再差,也不至於如此吧?六部官員敬酒,都是用的小酒盅,竟然讓其醉的這麼快?

而且,六部的官員,包括他兵部的兩個侍郎,竟然沒一個信他吳洪的話?

甚至,就連他兵部的兩個侍郎,竟然都不替他遮攔幾句?根本就是完全不信曾毅沒在他耳邊說什麼私事。

這怎麼可能。

六部的官員也不傻,而且,什麼時候這麼齊心過了。

尤其是魏國公,可是也挨著曾毅坐的,曾毅說話,就算是聲音小,他也應該能聽到些聲音的。

可是,剛才,魏國公也沒開口。

尤其是剛才六部官員離開的時候,眼中,甚至,還有一絲的躲避。

都說當局者迷,現如今,人都離開了,吳洪,卻是突然想明白了。

別不是曾毅來南京,就是為了他這個南京兵部尚書而來的。

剛才,曾毅,若是沒醉,而是裝醉,那就是在故意算計他這個南京兵部尚書了,而南京六部的所有官員及魏國公徐俌,怕也都是看出了這點,是以,才會故意要躲避他。

所謂的什麼他吳洪聽了欽差大人說的話,不肯傳出來,怕都是借口,都是找一個可以躲開他這個兵部尚書吳洪的借口。

想明白了這點,吳洪只覺得如同身處寒冬,渾身冰冷。

國公府。

吏部尚書戴書卻是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跟著來了魏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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