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92章 內閣的反應

「豎子,豎子也。」

內閣,劉健怒髮衝冠,把手中的奏摺摔在了地上,暴躁異常。

內閣的諸位卻是相互看著,不知道那奏摺上到底寫的什麼,竟然讓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如此的失態。

要知道,劉健雖然性格暴躁,可平時,卻也算是極力壓制的,是非常注重儀錶的。

像今天這樣的暴怒,以前是從未遇到過的。

而且,以劉健內閣首輔之尊,親口罵人豎子,這更是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誰惹希賢這麼大氣啊?」

內閣像來的老好人李東陽呵呵笑著:「氣大傷身,都這麼大歲數了,何須和下面的人一般見識?」

今日的奏摺,都是下面各省上來的,在李東陽看來,怕是又是下面哪個省,惹了什麼亂子,是以,才會這麼安慰劉健。

「這奏摺,怕是諸位看了以後,也會如老夫一般。」

劉健雙眼通紅,怒氣沖沖的瞪著楊廷和。

楊廷和卻是一陣迷糊,難不成這奏摺還和他有牽扯了不成?讓這尊大神如此不善的看著自己?

「哦?」

次輔謝遷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唉。」

劉健嘆了口氣,親自繞過書案,走過去,彎腰把奏摺撿起,鄭重的放在了次輔謝遷的書案上,沉聲道:「丁喬也看看吧。」

說完這話,劉健就轉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閉目不語,只不過,凝聚在一起的眉頭,卻是顯示出了他此時的內心。

謝遷先是疑惑的看了劉健一眼,方才打開了奏摺,只是看了幾眼,臉色立時大變,驚訝、震驚,不可思議,各種表情,在謝遷的臉上一一閃過。

「這曾毅,倒是個敢把天捅破了的主啊。」

與劉健不同的,是謝遷看過奏摺,並沒有發怒,只是無奈的把奏摺合攏,單手壓在了書案上,滿臉的苦澀。

「那曾毅又闖了什麼禍了?」

李東陽看了眼想要開口,卻又壓了下去的楊廷和一眼,問了出來,畢竟,楊廷和等於是看好曾毅之人,是以,若是曾毅真鬧出了什麼荒唐事情,楊廷和的臉上也不好看,是以,他才沒開口詢問。

「說來,怕諸位都是不信的。」

謝遷苦笑,卻是無奈至極:「怕是咱們大明朝,開國以來,這也是頭一遭了。」

「莫非是那曾毅抗旨不尊?」

李東陽已經反映了過來,內閣讓人傳皇帝口諭,卻是快馬加鞭趕去的,畢竟,內閣的這份皇帝口諭,有些摻假的成分在裡面。

而宮中傳來消息,皇帝已經下令讓曾毅繼續留守河南負責賑災了。

是以,內閣的口諭,必須要先行到達,把曾毅押送回來,而,宮中的聖旨,卻是不知怎麼,竟然耽擱了幾日,直到現在,還沒有傳出去。

這裡面的貓膩,內閣的幾位都清楚,怕這是劉健在背後操控了,先壓著宮中的聖旨,把曾毅給用口詔辦了以後,再說。

若不然,口詔和聖旨碰到了一起,曾毅自然會選擇對他有利的聖旨了,至於口詔,皇帝豈會下兩道相逆的旨意?是以,曾毅到時候肯定是不會承認這口詔的。

「抗旨?」

謝遷呵呵了幾聲,顯然,已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了,只是道:「你也太小看那曾毅的膽量了吧?」

「他還能如何?」

李東陽卻是睜大了眼睛,抗旨,這已經是天大的罪過了,曾毅還能如何?可聽謝遷的口氣,這曾毅,顯然做了比抗旨還要瘋狂的事情。

「他殺了前去傳口詔的欽差胡幕,稱胡幕是逆賊,假傳口詔。」

謝遷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錘了一下,卻如同是捶在了李東陽及楊廷和兩人的心中。

「殺了傳詔欽差?」

一直沉默的楊廷和也驚呼了出來,不過,隨即,卻又安然的坐在了那裡,不在吭聲,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的諷刺之色。

曾毅此舉,在楊廷和看來,雖然過分,雖然狂妄,可卻是給內閣一大巴掌,楊廷和雖是內閣閣老,可卻也看不慣現如今劉健掌管下的內閣,是以,卻是對曾毅這一瘋狂舉動,有些佩服的,甚至,希望曾毅如此,能打醒劉健,讓他看清楚,他雖是首輔,可是,卻並不肆意打壓官員,別忘了他同樣身為臣子的身份。

「就連刑部尚書想要阻攔,都被他威脅若有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劉健冷聲道:「這個曾毅真是膽大包天,想要造反了。」

「介夫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李東陽皺眉,經過了剛才的震驚,卻是迅速冷靜了下來,理智的分析,曾毅敢如此,定然是得到了什麼情報。

而已曾毅現如今身邊勢力的行成,提供這情報的,肯定是錦衣衛無疑。

而且,此事,的確是內閣處置欠妥,就算是到了正德皇帝那裡,怕是皇帝也肯定是護著曾毅的,到時候,這件事,肯定是不了了之的。

「敢殺傳詔欽差,如同造反。」

劉健狠聲,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眉宇間儘是殺機,曾毅這番行為,卻是把內閣,或者,準確的說,是把他曾毅的顏面給徹底的毀了。

原本,在今天看到這奏摺之前,劉健還是一番好心情,先帝駕崩,可內閣卻也藉此機會,成功的凌駕於朝廷六部九卿所有衙門之上。

一直懸而不決的吏部和都察院,也徹底被內閣給解決了。

可今天這摺子,卻是如同曾毅在千里之外的打臉一般,左右開弓,在劉健興奮頭上,打他了一個滿眼金光。

「首輔這是要調兵捉拿曾毅不成?」

楊廷和卻是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此事干係重大,還是要稟明聖上的好。」

劉健皺眉,雖然厭惡楊廷和,可是,楊廷和這話此時說出來了,他也必須要想個應對之法,若不然,日後真出了什麼事情,他劉健想推都推不掉的。

「那曾毅殺了傳口詔之人,可曾毅,也是欽差,這事,咱們內閣,若是不了解詳情,單憑一份奏摺,就妄加處置,怕是有失公允啊!」

楊廷和仍舊不緊不慢,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的笑意,卻是根本就不懼怕劉健發怒,甚至,還有故意想看劉健發怒的意思。

「曾毅殺害傳召欽差,鐵證如山,就此一條,足以拿他問罪了。」

劉健冷聲回應,眼中儘是寒光:「莫非介夫以為殺害欽差無罪?」

劉健這一問,卻是端的狠辣無比,殺害傳招欽差,如同謀逆,是誅族的重罪,可是,和曾毅殺害欽差,卻又是兩個相近但不完全相同的意思。

對於劉健話里暗藏的陷阱,楊廷和自然聽的出來,不屑一笑,卻是並不上當:「那曾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謀殺傳詔欽差,而且,並不算是謀殺,剛才希賢也說了,那刑部尚書想要阻攔,甚至被曾毅威脅,如此,光明正大的殺了傳召的欽差,怕是這裡面,定然是有什麼誤會的,那傳召欽差到底傳了什麼口詔,讓曾毅就認定了他是逆賊,這,怕都是要有所考究的。」

楊廷和這番話,卻是在將劉健的軍了。

那傳召欽差胡幕,是劉健的人,而奏摺上皇帝又是看都沒看一眼,只有劉健夾條的幾條建議罷了。

是以,在這口詔當中,劉健自然可以大做文章了。

至於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那傳召的胡幕到底是傳的什麼口詔,說的是什麼,具體的,楊廷和就不得而知了。

可卻有一點,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大概的,楊廷和還是能夠猜出來的,肯定全都是對曾毅不利的,甚至,是一些污衊。

若非如此,就算是曾毅膽大包天,若如充分理由,就算是知道這傳召欽差是內閣狡詐得來的口詔,也是不敢砍了胡幕的腦袋的。

定然是那胡幕所言,有些言不盡其實了,讓曾毅抓住了把柄,才會敢猖狂的砍了胡幕的腦袋,以此反擊內閣。

有一點楊廷和卻是相信的,那就是曾毅不傻,相反,還十分聰明,是以,既然敢砍了胡幕這個傳詔欽差的腦袋,定然,是已經抓住了他所傳口詔當中的差錯。

也正因為此,楊廷和才會如此將軍劉健。

「若如介夫所言,難不成,有了什麼借口,就可以抹殺傳詔欽差不成?」

劉健冷冷的看著楊廷和,道:「此事,曾毅已然是犯了大罪,決不能輕饒。」

頓了頓,劉健嘆了口氣,道:「早些,老夫就說過,曾毅次子,太過年少輕狂,現如今,瞧瞧,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若是在過幾年,還不真的把天給捅破了?」

劉健這話,卻是讓楊廷和很是不屑,難不成,只因你劉健是內閣首輔,就能肆意的欺壓大臣?而別人,就不能反擊了不成?

「曾毅深得皇帝信任。」

劉健環視了一眼下座的幾個閣臣,道:「如今,行了此大逆不道之舉,若是皇帝知道了,定然會有所黯然,且,皇帝進來身子不適,此事,暫時由咱們內閣處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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