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63章 內閣的氣氛

牟斌這話,卻是沒有迴避任何人,就這麼說出來的,而且,聲音也不算小,就算是有受刑的小六子在各種疼痛大叫,求饒,可其他人卻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司徒威雙眼微微發亮,眉宇間帶著一絲的喜色,曾毅越得聖寵,他之前的拉近關係的好處就越大。

只不過,司徒威卻是也在心裡下了決心,等今日的事情過了,怕是要好好的和曾毅結交一番了。

今日後,怕是指揮使大人也會刻意關注曾毅一下的。

指揮使大人是天子寵臣,且,皇帝也肯定不喜其與大臣走的過近,畢竟,錦衣衛,是皇帝親信的特務機構,若是和大臣們走的太近了,皇帝豈能放心?

可是,曾毅本人,卻是個例外,是皇帝替太子培養的輔臣。

錦衣衛指揮使和他走的近些,怕是皇帝也不會說什麼的,而且,對牟斌來說,日後,新皇登基,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會有幾分保障。

「陛下的意思,本官已經傳遞到了。」

牟斌看著曾毅,道:「切勿辜負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下官定然不負隆恩。」

曾毅點頭,十分的認真,心裡卻是在咂舌不已,怕是若他真的辜負了隆恩,等待他的下場,最起碼,也是要丟官罷職的,甚至,更慘。

「這案子,就到此吧。」

牟斌抬手指著被綁縛在木架子上正挨著鞭子的小六子,道:「朝堂之事,須有分寸。」

「全憑指揮使大人做主。」

曾毅點頭,也明白牟斌的意思,是指不要在深究下去了,就從聚香樓和宋竹,把這個案子給結了。

若真是相查聚香樓甚至是宋竹背後的人,以錦衣衛的力量,就算是大費周章,也總是能查出來的。

可是,卻有一點,錦衣衛不能查,這個案子,誰都是能大概猜出後面是誰在撐腰。

曾毅現如今的身份,不足以讓皇帝,讓錦衣衛去為了他大動干戈,且,為了此事,也不足以掀起朝堂上的一場大地震。

要知道,本朝天子是弘治皇帝,仁慈之君,而非是開國皇帝朱元璋,那個殺伐果斷之人。

且,看似牟斌是在詢問曾毅的意見,可其實,卻不然,是在通知曾毅,不管曾毅願意不願意,這個案子,都會這麼結了的。

看曾毅明智,牟斌微微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這案子,也不能讓曾郎中你少了顏面的。」

「全仰仗指揮使大人威嚴。」

曾毅再次拱手,表示感謝。

這案子,皇帝是交給了錦衣衛來查,雖然是已經等於示下了案子的結果,可是,結果,卻也有稍許不同的。

而現如今,牟斌既然說了不會少了曾毅的面子,那,這結果,對於聚香樓,對於宋竹,絕對是凄慘無比的那種。

「話已問過,既然曾郎中確屬冤枉,本官也就不留人了。」

牟斌卻是突然一轉話聲,看著旁邊站著的司徒威,道:「送曾郎中回去吧。」

「是。」

司徒威點頭,倒不是曾毅在牟斌跟前有多大的面子,而是若沒司徒威領著,怕是曾毅根本就走不出這詔獄的牢門,根本就走不出這錦衣衛的大門。

「下官告辭。」

曾毅沖著牟斌拱手,也算是真正的見識了錦衣衛的霸道,只要皇帝的意思到了,在有些事情上,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你親口承認,更不需要你的招供,只要有皇帝的意思,只要有懷疑,那就行了,就足夠了。

微微點了點頭,牟斌並沒有說話,他又不是文官,根本不會去在意文官的那套禮節,他看的,都是身份,曾毅未來如何,他管不著,可是,曾毅現如今,只不過是個五品正官員,雖有皇帝聖寵,可卻也還不足以讓他這個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對他各種禮遇的。

「曾郎中,請。」

司徒威沖著曾毅笑了笑,然後領著曾毅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曾郎中這次可以放心了,指揮使大人處置的結果,您是絕對會很滿意的。」

曾毅有些好奇的看著司徒威,帶著一絲試探的道:「是個什麼結果?」

其實,這話,剛才曾毅就想問,可是,卻也知道,剛才根本不是問的時候,他和牟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者身份相差巨大,他若是在詢問,那就是不知趣了。

而現如今,司徒威卻是有刻意拉近關係的意思,若非是如此,曾毅豈會問出這種話?

瞧了瞧兩旁,司徒威壓低聲音,道:「出去再說。」

點了點頭,曾毅很識趣的沒有在吭聲,怕是這錦衣衛衙門內,是有不少暗樁的。

司徒威領著曾毅,一陣疾步,怕是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就出了錦衣衛的大門。

「本官就不多送了,若不然,怕是傳了出去,說是曾郎中和錦衣衛走的進,連累了曾郎中的名聲。」

司徒威領著曾毅出了錦衣衛衙門,就不在往前送了,正如他所說那樣,錦衣衛的名聲太臭了,只要是個官員,不管以前品行如何,只要和錦衣衛走到了一起,或者走的太近了,那,這個官員也離臭名昭著不遠了。

「司徒大人嚴重了。」

曾毅拱手,雖然知道司徒威說的實話,可是,卻也總要客氣幾句的:「清者自清,依下官來看,錦衣衛的名聲,還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只不過,是被些有心人給以訛傳訛,以至如今這般。」

司徒威笑著,卻也清楚,曾毅這話,只不過是顧忌面子說的話罷了,當不得真。

錦衣衛的名聲到底如何,司徒威可是清楚的很,至於錦衣衛的行徑如何,他更是清楚無比,只不過,對於曾毅恭維的話,司徒威還是有些高興的。

「聚香樓的,怕是要死,那宋竹,即使不死,也要掉層皮。」

司徒威臉上帶著笑意,嘴裡說出的話,怕是任誰也想不到這上面去的。

「行,行,以後有機會了,定然叨擾司徒大人。」

曾毅嘴角也帶著一絲笑意,並沒有因為司徒威的話而產生絲毫的驚訝,反倒拱手客套了起來。

沖著曾毅拱了拱手,司徒威笑著點了點頭,就轉身回了錦衣衛衙門,這裡面的意思,兩人都清楚,就足夠了,若是真的說出來了,反倒是不美了。

「老爺,老爺。」

司徒威剛進錦衣衛衙門,梁貫就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跑了過來,兩手拉著曾毅的胳膊,老淚:「老爺,都是我們父子連累您啊,都是我們父子害您啊……」

曾毅滿臉尷尬的扶著梁貫,有些無奈的道:「您老這是做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大人,老奴知道,都是因為老奴的事情,您才被錦衣衛給喚來的,錦衣衛向來……」

梁貫被曾毅扶著胳膊,卻又反手扶著曾毅的胳膊,不住的哭著。

「梁老,我真沒事。」

曾毅無奈,在這麼下去,怕是都要被人圍觀了:「我只是被錦衣衛的人叫來問話,詢問關於些聚香樓的事情,並沒真的牽扯到什麼案子當中。」

「聚香樓?」

梁貫的臉色再次大變,語氣中都帶著一些的顫抖:「大……大人,他們該不會找蒙兒的事情吧?」

「不會。」

曾毅斬釘截鐵的道:「您就放心吧,這事,錦衣衛已經查明了,是聚香樓在刻意冤枉,梁猛,是被冤枉的。」

「真的?」

梁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曾毅,畢竟,錦衣衛是什麼名聲,天下都知道,現如今,猛然聽說錦衣衛還能辦件好事,卻是讓梁貫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的。

「當然是真的了。」

曾毅使勁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可必須要堅決點,省的梁貫在誤會了。

「那就好,那就好。」

估計是聽了曾毅說梁猛是真被冤枉的,錦衣衛幫忙查清了,自己兒子身上的冤枉沒了,一時間,梁貫竟然有了些許的力氣,直挺挺的站著,背也看不出有多少的佝僂了,雙眼中也有些精神。

用袖子擦了擦臉。

梁貫嘿嘿笑著,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要知道,像梁貫這樣的老實人,看是沒有什麼學問,甚至,有些還是大字不識幾個,可是,卻都是重名聲的很。

甚至,名聲,對他們來說,比命都重要,當然,這在讀書人眼裡,稱之為名聲,在這些個樸素的普通百姓眼裡,卻稱之為面子。

若是面子都沒了,還怎麼活?

「好了,梁猛怕也是心裡不怎麼通順吧?咱們回去也給梁猛說下,讓他通順下,可別一口氣憋在心裡,憋出格好歹來。」

曾毅笑著,雖然現在時間還早,可是,他卻是被錦衣衛從吏部帶走的,這吏部啊,今天剩下的時間,不去也罷,也沒人會追究的,就當是受了驚嚇了,在家休息好了。

※※※

「你可看清楚了?」

內閣當中,一個小廝跪倒在地,正對著坐在首位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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