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62章 帝心

「曾郎中,咱們又見了。」

曾毅剛回吏部,就有錦衣衛的人在裡面等著了,仍舊是上次前去曾毅府上的那個錦衣衛僉事司徒威。

「司徒大人。」

曾毅趕緊拱手,這次,錦衣衛來可不是向上次那樣,只是單獨的問幾句和自己無關的話而已,這次,可是帶著案子來的。

只不過,曾毅沒想到的,則是錦衣衛的速度這麼快,這剛下早朝,他被弘治招去訓斥了一會,回來,錦衣衛的人竟然已經在等著了,這速度,怕是朝廷的其他衙門都是比不過的。

司徒威臉上帶著笑意:「司徒前來,卻是為了今日早朝曾大人鬧出的那番潑天的案子。」

錦衣衛,存在很是特殊,滿朝文武,無不反對,是以,平日里,就算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是不上早朝的。

早朝,在官員們的眼中,是神聖的,錦衣衛的存在本來已經刺激到了百官的神經,若是再讓錦衣衛的官員有資格上朝,怕是真的要讓百官原本就對錦衣衛緊繃的神經徹底斷弦,真的要鬧出一場百官跪諫或是死諫的大事發生了。

可,錦衣衛官員雖除去特殊情況下不準上早朝,可,其消息卻是靈通無比,怕是朝堂上的消息,是絕對瞞不過他們的。

尤其是今日早朝,曾毅的那番言論,可以說是震懾滿朝了,錦衣衛豈會不知?

不過,越是知道,司徒威對曾毅,就越發的不敢放肆,曾毅在早朝上如此狂言,雖大部分該是屬實,可這般說出來,卻也足夠陛下震怒了,畢竟,有些朝廷上的事情,是不能這麼直接說出來的。

就像今日,曾毅早朝上所說,若是換個意思理解,豈不是整個大明朝的朝堂上的文武大臣,都是奸佞了?滿朝結佞臣,那當今皇帝,豈不是昏庸之主了?

可就算如此,皇帝對曾毅,還是沒有什麼責罰,只是訓斥了幾句,然後,還讓錦衣衛徹查此事。

這,看似是在生曾毅的氣,想教訓曾毅一番,讓他看看,這滿朝文武,豈真如他懷疑一般。

可實際上,這卻是在給曾毅出氣呢。

這大明朝,只有錦衣衛不想查的案子,卻是沒有錦衣衛查不出的案子。

尤其是皇帝示意下的案子,就沒有錦衣衛辦不成的。

也正因為此,司徒威曾毅,是提不起半分威嚴的。

錦衣衛,權利是不小,可是,卻都不是大明律賦予的權利,說的粗魯些,他們就是皇帝的走狗。

若是皇帝不滿意了,想換了他們,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絕對沒有大臣會為他們求情,甚至,大臣們還會嫌他們死的不夠快,各種幫忙,讓他們能死的更徹底。

現如今,誰都看的出來,曾毅在皇帝那裡,在太子眼裡,是什麼地位,尤其是經過今日早朝,更是讓不少老眼昏花,看不清方向的大臣們認準了方向。

怕若非是官職品級在那擺著,不好把姿態放的過低,司徒威甚至都有過去討好曾毅的行動了。

畢竟,錦衣衛,是皇帝的心腹特務,是靠聖寵的,離開了聖寵,什麼都不是,甚至,連落水狗都算不上。

而曾毅,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是太子跟前的紅人。

日後太子登基,他們這些錦衣衛的老人,肯定不如現如今,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時候,新臣換舊臣,是絕大可能的。

而曾毅,是太子跟前的寵臣,若是能攀上曾毅,就能確保兩朝不衰。

「即是查案,下官自當配合司徒大人。」

曾毅點頭,他卻是不怕錦衣衛為難他的,錦衣衛,怕是最會體會聖意了,若是連皇帝的意思都能猜錯,錦衣衛的頭目們,也就該換人了。

「還是曾郎中明理。」

司徒威點頭,笑著道:「既然如此,還請曾郎中跟本官前往錦衣衛衙門走一趟了,那聚香樓掌管及夥計,包括那宋竹宋大人,皆以在錦衣衛了。」

曾毅眼睛一亮,笑著點了點頭,司徒威的這話,原本,是沒必要給他說的,可是,現如今,司徒威卻是告訴他了,而且,還說的這麼詳細。

這裡面,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怕是司徒威在給曾毅傳遞一個信息,一個友善的信息。

「曾郎中,請吧,你也是文人,我看,咱倆就走著去得了,那些個規矩,也就免了。」

司徒威笑著,口中說的那些規矩,其實就是綁縛繩索等等。

「下官多謝司徒大人。」

曾毅趕緊拱手道謝,其實,沒有確定罪名之前,皇帝只是命令錦衣衛徹查此事,按照常理,是不用上綁縛的,只不過,錦衣衛的規矩,像來就是蠻橫無比,錦衣衛的規矩,像來就是不講規矩,是以,對於錦衣衛來說,不綁縛繩索,已經是例外了。

「走吧,別讓上面的幾位大人久等了。」

司徒威笑著,已經是先賣出了曾毅在吏部辦公的地方。

司徒威說的上面的大人,怕該是錦衣衛的同知甚至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了。

錦衣衛不同別的地方,下面的幾位同知,或者是僉事等,都是去做些私下的事情,或者說,是那種見不得光的。

或者是離京執行任務等。

錦衣衛同知在錦衣衛的地位雖高,可其實,有錦衣衛都指揮使在,同知,其實大多數時候,都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這件事,曾老弟放心,哥哥我是向著你的。」

出了吏部,在大街上走著,司徒威像是在躲人似得,猛的靠近了曾毅一下,以極低的聲音說出了這段話,然後,就不在吭聲了。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曾毅沖著司徒威笑了笑,卻是什麼都沒說,只不過,意思卻已經傳到到了。

司徒威,這是在做順水人情,明知道皇帝的意思,錦衣衛是肯定不會讓曾毅有事的,最後,怕是聚香樓和那宋竹是肯定要倒霉的了。

現如今,正巧,借著這個機會,向曾毅傳達下善意。

善緣,就是這麼接下來的。

司徒威也考慮過,甚至,在今天接到命令,來傳曾毅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趁著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和曾毅拉近下關係。

曾毅是得聖寵,是在太子跟前的紅人,可是,卻有一點弱勢,那就是他什麼根基都沒有。

雖有皇帝聖寵,可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雖然寵你,可卻並不會什麼都幫你,而曾毅欠缺的,就是這些。

是以,現如今的曾毅,還是容易結交的。

司徒威是錦衣衛的僉事,在錦衣衛,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和曾毅結交,卻也是能起到不小作用的。

只不過,卻有一點,司徒威也知道,錦衣衛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聲名狼藉。

只要是文官,只要還沒被逼到一定份上,用文人的一句話來形容,都是不會自甘墮落的和錦衣衛有什麼接觸的。

是以,司徒威才很是小心,用極小的聲音給曾毅傳遞了一下善意。

在司徒威看來,曾毅是皇帝的寵臣,又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前途無限好,只是根基不穩,自然是更為重視名聲了。

司徒威和曾毅兩人,兩人都有結交的心思,是以,一路上,聊的倒也融洽,只不過,也都有些許的估計,聊的,也都是些天南地北的胡扯了。

「曾郎中,跟著本官走。」

出乎預料的,司徒威並沒領著曾毅去錦衣衛的大堂,而是去了錦衣衛的詔獄。

點了點頭,曾毅緊緊的跟在了司徒威的後面,不為別的,錦衣衛的後院內,可以說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可以看的出來,錦衣衛,這個大明朝的特務機構,在防備方面,做的很好,總不能是特務機構還被別人探去了秘密,若是那樣,怕是傳出去以後,就丟人了。

「可別小看了這些個校尉。」

司徒威還不緊不慢的和曾毅聊著,道:「這些個校尉,個個都能以一當十,都是精選出來的。」

曾毅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欽佩:「都是千里挑一,挑選出來的吧?」

「這是自然。」

司徒威嘿嘿笑著,自傲的點了點頭,一點也不謙虛,指著這種個站崗的校尉,道:「這些,都是嚴格挑選出來,然後經過訓練的。」

說完,頓了頓,道:「咱們錦衣衛,也不是真如外界所說的那般無能,只會抓人什麼的,若是放去邊境,和那些百戰的士兵對陣,咱們就不誇口了,可別的什麼的,咱們錦衣衛絕不服軟。」

曾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錦衣衛,行事太過霸道,且無視王法,正因為此,名聲極差,是以,外界的那些個傳聞也是不足為信的。

什麼錦衣衛的兵丁校尉都是草包之類的,這其實都是謠言罷了。

若是錦衣衛的兵丁校尉沒些個本事,那錦衣衛,單靠聖寵,怕也是走不到今天的。

而且,曾毅想的更多,錦衣衛,還是有不少其他方面的人才的,尤其是打探消息方便的人才,更是難得。

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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