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157章 案子

其實,案子只是簡單的問幾句,姚啟山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這個梁猛,看起來就是個粗人,也沒有什麼身家,自然不會讓聚香樓的掌柜的設計誣陷,怕這是在打梁猛背後之人的臉面啊。

只是,雖然想到了這裡,可姚啟山卻是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問的,若不然,真問出了什麼,怕是要惹火燒身了。

「梁猛,你可是在聚香樓要了酒菜後未給銀子?」

姚啟山盯著梁猛,有時候,該裝糊塗就要裝糊塗,把這案子,真當成是一件吃白食的案子給斷了,也就是了:「你只需要回答,是否吃了酒菜,是否給了銀子就是。」

「……是。」

梁猛發白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還是點頭,正如姚啟山說的,你只需說有無即是,至於是否被陷害,這個,怕是沒人管了,也沒法管。

「小六子,梁猛的酒菜多少銀子?」

姚啟山看著聚香樓的掌柜小六子,什麼狗屁的掌柜,怕就是下面一個小管事的罷了。

「不多,不多,也就三十多兩銀子罷了。」

小六子嘿嘿笑著,雙眼都快要眯到了一塊。

「三十多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梁猛大怒,雖然身子結實,可剛才被打的厲害,這些人雖然沒下死手,可怕雙腿也有脫臼的地方了,是以,只能是一手撐著地,怒視小六子。

就連堂上的姚啟山也是有些皺眉,聚香樓的酒菜是京城一絕,可也沒到三十兩銀子一桌的份上。

若是單論酒菜,怕也就是至多十兩銀子就封頂了。

小六子嘿嘿笑著,沖著姚啟山道:「大人,這混賬東西,可是點了不少酒菜的,而且,都是招牌菜,三十兩銀子,一點都不多。」

姚啟山嘆氣,卻也知道,這就是故意坑梁猛的,可是,這又能如何?他就是說那一桌上百兩銀子,現如今,怕也是沒法查了。

看下面梁猛的樣子,定然是在酒樓打了起來,什麼都毀了,還怎麼查?

「對了,大人,還有一樣。」

小六子嘿嘿笑著,可憐的看著梁猛,道:「剛才這混賬東西在聚香樓動手,還損壞了一些東西,加起來,也有十兩銀子的。」

小六子這一招很,這前後加起來,四十兩銀子,在聚香樓,或有客人有這消費的,可怕一個月也碰不到一位吧?

而且,這若是真要查,聚香樓肯定也能湊出些個菜肴來,正巧夠這些個銀子,至於損壞的東西,更是漫天要價了。

不過,四十兩銀子,若是真是針對梁猛身後的人,怕該是不多的,可是,卻是打臉的行為。

「是你這聚香樓的掌柜要賠梁猛四十兩銀子么?若是的話,那麼,這銀子,可是不夠的。」

姚啟山還未來得及說話,曾毅就從衙門口圍觀的百姓人群當中走了出來,滿臉冷意的盯著臉上還帶著一絲得色的小六子。

「曾郎中?」

姚啟山剛想起身,不過,卻又坐了下去,他三品的官員,若是起身,卻是有些不妥了,不過,姚啟山,卻是對曾毅沒什麼恨意的。

現如今,京察名單還未徹底公布出來,可是,就算如曾毅所說,順天府大多三品下官員都被差評,姚啟山也恨不起來。

一,則是曾毅聖寵在身,二,則是姚啟山自擔任這個順天府尹起,就開始受各種夾板氣,是以,對曾毅的京察還是很佩服的,雖有聖寵在,可敢和朝中大佬較量,這也不是任誰都敢做出來的,更甚至,京察名單雖然沒有正式公布,可是,卻也傳了出來,這次的名單,怕是有京察起,為數不多公正的一次了,這也更是讓姚啟山佩服的地方。

可以說,姚啟山,為官並不錯,錯只錯在他的這個職位。

順天府,掌管京師治安,責任重大,是以,這個職位,一般都是各個勢力都想要爭取的,可正因為此,這個職位,卻也沒那麼容易弄到手。

畢竟,誰的人上任了,對方總是搗亂,這怕是沒人受得了。

正因為此,到現在,也算形成了規矩,順天府的人選,都是那些個沒有派系的官員,這些官員沒有什麼後台勢力,任了順天府尹,卻是要受夾板氣了,誰都得罪不起啊。

一看曾毅出現,姚啟山就明白了,這事情,是沖著曾毅去的,曾毅在京察中得罪了不少人,這是在給他顏色看呢。

「姚大人!」

曾毅沖著姚啟山拱手,道:「下官此次前來,卻是有狀子要告的。」

曾毅這邊說話,那邊,梁貫已經老淚眾橫的扶著雙腿脫臼了的梁猛大哭了起來。

「哦?曾郎中狀告何人吶?」

姚啟山心裡跟個明鏡似的,曾毅這小子,別看人小,官職不大,可卻是個難纏的主,在朝廷上,能把一個布政司給論的無話可說,把個左都副御史給拉下水,這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次,怕是聚香樓不該招惹曾毅啊。

「曾某告的,就是這聚香樓。」

曾毅呵呵一笑,手指著旁邊跪著的小六子,道:「曾某告這聚香樓店大欺客,訛人錢財,傷人性命。」

曾毅這幾句話說出來,卻是一樣比一樣很的,開門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名聲不行,曾毅在,這是要毀了他的名聲。

「這位大人,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小六子古怪的看著曾毅,道:「大人告小的聚香樓店大欺客,訛人錢財,傷人性命,不知有何證據?」

「證據?」

曾毅不屑的一笑,指著旁邊雙眼怒意的梁猛,道:「這梁猛身上的傷,可是你率領店中小兒所打?」

「不全是。」

小六子也是很聰明,不全是,這就是說,是打了,可是,不承認那些重傷是他打的。

「也有看不慣這混賬吃白食的食客們上前幫忙。」

小六子陰險的笑著,卻是拉出了一個根本就沒法證明的借口。

「為何打他?」

曾毅面色冷峻:「難不成,你聚香樓可以隨意欺辱上門的食客不成?」

「這混賬東西吃白食,大人,您莫非年紀輕輕的,就患上了耳疾?」

這小六子是猖狂的很,敢當眾用話去損一個朝廷官員,卻也是仗著後台強硬。

「你說他吃白食?證據何在?」

曾毅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古怪。

「大人,您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當時可是有不少客人看見了的,這可不是小的污衊與他。」

小六子心裡卻是對曾毅更加的不屑了,什麼個東西,也值得自家大老爺特意交代對付。

「梁猛。」

曾毅眉頭一皺,怒視梁猛,道:「今日早晨,爺交給你的那百兩銀票哪去了?」

百兩銀子,可是不容易攜帶的,是以,大規模的銀子,都是有銀票的。

「爺,小的,小的無能啊……」

梁猛是有些呆,可是,卻並不傻,再加上剛才他老爹梁貫雖然悲憤,可卻沒忘了在來的路上,曾毅的一些個應對策略,剛才已經偷偷的告訴了梁猛。

「我看你的確是無能。」

曾毅一瞪眼,滿臉厭惡的看著梁猛:「被人給打成這樣,丟爺的人。」

「爺,爺,他們把奴才的銀子偷了,他們偷了奴才的銀子啊……」

梁猛如此結實的壯漢,哭的一塌糊塗,在加上他現如今的模樣,卻是讓人有些看不下去了,把個如此大漢折騰是這樣,該是如何傷心的事情啊。

「哪個混賬敢偷爺給的銀子?」

曾毅雙目怒瞪,不過,他這個年紀,這個樣子卻是沒多少的氣勢的。

「就是這個小六子。」

梁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卻是把剛才小六子的那一招更加完美的給運用了出來,由此可見,老實人一旦精明起來,也是很瘋狂的。

「就他?偷你的銀子?」

曾毅卻是不屑的看著小六子:「就他這癟三樣,你被他偷了?」

不得不說,曾毅說話,的確夠損的,這小六子,模樣確實不怎麼樣,瘦弱的很,若是換身衣服在街上,怕真會被人給當成是街頭的混混癟三。

可如今嘛,小六子的身份卻是聚香樓的掌柜的,被曾毅這麼說,卻是掛不住面子了。

只不過,曾毅是官身,且,小六子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因為這,就和曾毅爭吵起來的,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小六子還是十分清楚的。

「老爺,這混賬東西用計陷害小的,先是拉小的去他的聚香樓吃酒,然後趁機偷了爺賞給小的銀票啊。」

梁猛這話,卻是深得曾毅滿意的,不錯,這小子,平日里挺憨厚的,可真發起狠來,也不算傻。

「大人,下官要告這聚香樓掌柜的小六子,偷盜之罪,行兇之罪。」

曾毅沖著姚啟山拱手,神色肅穆。

「大人,小的冤枉的……小的冤枉,小的乃是聚香樓掌柜的,怎會去做這等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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