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燕京市數百里外的一處碎石中，兩道人影黯然聳立。
「這裡的靈氣很不錯，比其他地方要濃郁得多。」深吸幾口清新空氣，張啟福先是讚歎了一會，隨即疑惑的說道：「不對，滄玄界外幾乎沒有這種地方，這裡難道形成了靈脈？」
掃視方圓，王天豪點點頭，這裡正是當時的那處貧瘠靈脈。
三個月前，自己進行最後一次修鍊的時候，卻是因為吸納過多的靈氣，導致靈脈更加貧瘠了。
而外圍的封印，卻是因為靈術損毀，最後消散在天地間。
「這周圍遺留著很多靈力氣息，想必也是你留下來的。」看著四周狼藉的場面，張啟福驚嘆道。
能將這裡造成如此粉碎的，必然是大量的高階靈術所轟而至。
「嗯，正是因為如此，這貧瘠的靈脈也毀了。」說起這件事，王天豪也是有些惋惜。
但修為太過強大，一直在這裡修鍊，靈脈也承受不住。
張啟福沉默下來，望著腳下碎石，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地的靈脈還有許多資源，待我將它徹底釋放出來；！」半響，張啟福目露精光說道。
嗯？
王天豪有些疑惑，這靈脈差不多都被自己吸收完了，靈脈之泉也被自己毀去了，還能釋放，這不是開玩笑的吧。
不過看到張啟福那信心滿滿的面孔時，心中卻是不由的信任幾分。
不多言，身影閃爍間，王天豪退到數米之外，他很有興緻看看，張啟福如何將最後的靈脈資源釋放出來。
在王天豪退離之後，張啟福以氣御劍，霎時，背後的暗鋒出鞘，瀟瀟之聲散落天地。
劍指一凝，長劍貫日而上，周身散發龐大劍意，雲霄瞬間破散。
「天隕第一劍，氣御天下！」低喃一聲，劍指朝下一揮，長劍怒旋天際。
而後劍尖指地，迅如星芒般墜流而下。
咻咻咻！
空氣被長劍劃開，陣陣刺耳音鳴不斷，轟然隕至，地動山搖。
長劍以流星般毀滅攻勢刺進那深不見的大地之中，若是仔細感悟，便會發現，腳下所站立的土地，正緩緩微動著。
大約十秒鐘左右，張啟福臉頰上滴出冷汗，旋即銀牙一咬，靈力延出更濃。
再過十秒，老臉卻是蒼白，暗感有些無力，忽而，下一秒，張啟福微微一笑，劍指凝型無任何動作。
「可以了。」剪短的一句，匆匆的臉色，這一語牽動著王天豪心弦。
和李無極一樣，張啟福又是如此不顧一切的為自己付出。
不等王天豪回應，劍指再動，眨眼數次，長劍從地面碎石間衝出，嗡鳴之聲震耳。
從地面湧出的並非只有長劍，在長劍衝出後，更是有濃濃白茫閃爍噴流而出，無疑，那便是濃郁成霧的天地靈氣；！
「以氣御劍，以劍引氣，劍意之強，唯吾獨掌！」看到這裡，王天豪忍不住讚歎而出。
若是換他來，他可以肯定，絕對引動不出這最後的靈脈資源。
若是以靈術施展，怕是能將這僅剩的天地靈氣損毀在暗黑的地底。
只是一會，四周的天地靈氣便是達到了一種恐怖程度，甚至能和滄玄界的濃郁靈氣之地相媲美。
「靈脈根基被破，調養一番試試凝聚真元金丹吧。」暗鋒收鞘，張啟福淡淡說道。
「多謝！」抱拳一禮，王天豪瞬間出現在劍眼之上，濃郁的靈力衝擊身軀。
看到這裡，張啟福雙眸大睜，心中暗自驚嘆，果然不愧是那人的兒子，光是這天賦就能甩自己幾條河。
他還依稀記得，當年晉級空靈境的時候，整整調養了兩年，在自己狀態最後的一天才敢動手凝聚金丹。
而王天豪卻是隨時隨地，這股自信，這般天賦，這等血脈！令人羨煞啊。
在張啟福臆想期間，一枚黑紅相交的丹藥出現在王天豪手中，便是幫助無我大圓滿凝聚真元金丹的五品凝魄丹！
丹藥出口，旋即融煉，化作一道詭異的力量怒竄經脈，原本並不碩大的經脈卻是因為這股力量，硬生生的將經脈擴大了一倍不止！
王天豪眉頭緊鄒，痛，揪心之痛，痛入骨髓與靈魂。
但他並沒吶喊，哪怕是一句都不曾出現，常年的磨難鍛造出了他這般心性，哪怕是痛也要忍！
雙手結印立於胸前，靈識牽引那股莫名的力量，丹田之內，黑色的靈力河流陣陣起伏。
受到某種力量的催使，靈力河流開始集成無數漩渦，上方更是形成詭異旋風直流。
保守歸一，靈力化旋，抽力凝聚，真元丹成，空靈將至；！
默尊晉級銘志，王天豪一邊催動靈力旋流，一邊用靈識牽引那凝魄丹所化的奇異力量。
砰砰！
力臨丹田，悶響即起，痛苦再添數分。
還沒完，這股力量被牽引一般融入靈力旋流後，另一半卻是竄出丹田，無法控制。
不等王天豪有所控制，這半股力量以極快的速度衝出骨髓，慢浮全身脛骨。
煉筋洗髓！
「啊！」無法忍受，哀吼終至，此時的王天豪，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然不屬於自己，這般痛苦，此生第一次！
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的嘶吼出來，手印不變，他知道，這是晉級空靈境必須經歷的過程。
空靈境，修士的一道門檻，以前雖然也經歷過洗髓，這一次增大了數十倍。
空靈境的寓意，自身空靈歸一，不會存有任何雜質，將身軀凈化成一個全新，最適合修鍊的體質。
看著王天豪痛苦模樣，張啟福不如何憐惜，反而是震驚，讚歎！
當時他晉級時，那般痛苦，他現在都是記憶憂心，甚至差點想撞牆死去，如果不是最好一刻減緩了疼苦，他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
時間閃過一個小時，盤膝而作的王天豪身軀顫抖，一抹殷紅的鮮血從口中溢流而出。
整個姿態接近瘋狂，三千髮絲無風飄動，周身天地靈氣自成漩渦，正以極其恐怖的姿勢從他的頭頂灌入。
接著，千里之內，無形之中，天地靈氣震蕩，以極速飄飛之勢，快速朝王天豪所在之處趕來。
「天地靈氣貫體，凝聚第二步！」驚呼之語從張啟福口中傳出，對於四周以及王天豪這個狀態，他太了解了，他曾經痛苦了幾天幾夜也曾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