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揚的印象中，傅石一直很忙。
忙著在白韶身邊跑來跑去，鞍前馬後，更像是白韶的「貼丫鬟」，為白韶解決一切麻煩，更是不求回報地默默付出。
傅石有閑工夫來這邊，倒也是出乎楚揚的意料。
「楚揚，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已經重新作出選擇了。」
傅石苦笑，搖頭說道，這一刻的他，臉上充滿了朝氣，彷彿煥發了新生。
「恭喜。」
楚揚笑了，雖然心裡有所猜測，可傅石真的說出來時，還是讓他感到驚訝，驚訝過後，也為傅石感到高興。
傅石，終於結束了那段卑微的單戀……
「傅石，你怎麼突然就打重新作出選擇了？」
閑聊幾句後，楚揚看向傅石，好奇問。
傅石聞言，有些尷尬，沒有出聲。
「怎麼，有難言之隱？你若不方便說，不說就是了。」楚揚搖了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哈哈！楚揚，傅石這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而是不好意思。」
狂沙哈哈一笑，在傅石殺人般的目光中，直接說道：「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和白韶鬧翻嗎？」
「為什麼？」
楚揚一臉疑惑，好奇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狂沙說道，一臉曖昧。
瞬間，楚揚只感覺有些不寒而慄，這一刻，他寧願去面對天武強者，也不願面對傅石：「傅石，你……你還有那種愛好？」
傅石白了楚揚一眼：「別聽狂沙亂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上次你和詹峰一戰，白韶言語之間，對你極為不屑，更是諷刺你……她無論如何說我，我都無所謂，可她說我的朋友，我卻難以忍受。」
楚揚沉默了：「傅石，你有幾個朋友？」
傅石嘆了口氣：「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你是第一個。從小到大，我的身邊雖不缺乏同齡之人，可他們面對我時，更多的是敬畏，就因為我的家世比他們好。更多的人，跟在我身邊，表面上是我的朋友，其實一個個謙卑得很，為我鞍前馬後，只為了我們傅家能和他們所在的家族合作……他們那樣做，幾乎也是他們的長輩授意。」
「久而久之，我漸漸地疏遠了那些人，直到白韶出現。她跟一般人不同，從來不會刻意地巴結我，迎合我……後來，不知不覺之間，我也就喜歡上她了。現在想想，我最初喜歡她的原因，應該還是因為她跟以前那些人不同。」
楚揚沒想到，傅石竟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唯一的一個白韶，更是從來不屑於與他為伍。
狂沙拍了拍傅石的肩膀，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傅石，不得不說，過去你對白韶那副謙卑的模樣，我狂沙確實看不過眼……現在，你能下定決定甩掉她，我佩服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狂沙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還有我呢。」
喬槐也在旁邊笑道。
「算我一個。」楚揚也對傅石點頭。
「嗯，我們是朋友。」
傅石的臉上，終於浮現了由衷的笑容，與此同時，他只感覺一身輕……現在的他，無需再去想她、照顧她、為她做任何事。
三日後，身穿一襲紫袍的老人，再次降臨楚揚所居的府邸。
「前輩。」
楚揚踏空而起，恭敬對老人行禮。
「走吧。」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紫袍老人看向楚揚時，臉上明顯多出了幾分和善，不再似之前那般冷漠。
楚揚這一次隨老人去見搖光殿殿主「月無痕」，又與上次不同，這次他是獨自一人，沒有帶上小黃狗。
在空中島嶼中間的那座宮殿中，楚揚再次見到了月無痕。
「殿主大人。」
楚揚對月無痕行禮，恭敬無比，與此同時，心裡難免有些激動。
「楚揚，半個時辰後，固元空間便可再次開啟，這半個時辰內，我與你介紹一下固元空間，以及進去後，需要注意的事。」月無痕說道。
楚揚點頭，洗耳恭聽。
「上次，你身邊的那隻吞天獸，已經粗略跟你介紹了『固元空間』……確實，固元空間，通往虛空之外，充斥著源自虛空之外的磅礴天地元氣，虛空之外的天地元氣，乃是最原始的天地元氣，積累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直到天乾大陸第一位武皇誕生，才開始利用其中的天地元氣修鍊。」
月無痕緩緩說道。
武皇？
楚揚雙眸一亮，但凡關係到武皇之事，絕對不會平凡。
月無痕繼續說道：「我們盛域的兩個『固元空間』，其實也是武皇所開闢出來的存在，當時，武皇開闢出兩個固元空間後，為了讓兩個固元空間能長久存在，不至於風崩離析，便特意在其中下了限制：固元空間，每隔五十年才能開啟一次，每一次開啟，只能進入一人。每個人一生，只能進入固元空間一次。」
「當然，後面這個限制只是針對同一個固元空間而言。就如，這一次，你進了我們搖光殿現在掌控的固元空間，日後，若有機會，一樣可以再進入七星殿掌控的固元空間。」
楚揚點頭，心裡充滿了震撼。
固元空間，竟是武皇所開闢出來的存在。
「殿主大人，難道我們盛域，也出現過武皇強者？」楚揚問。
「那是自然。」
月無痕點頭，目光中充滿了嚮往：「據我所知，當初在盛域建立起七星殿的，便是一位強大的武皇，也是七星殿第一代殿主。」
楚揚沒想到，七星殿還有這樣的來歷：「後來呢？那位武皇離開了不成？」
月無痕點頭：「不錯，武皇最後選擇了離開盛域，同時也為七星殿開闢出了兩個『固元空間』。」
楚揚恍然大悟。
盛域之中，就算是七星殿麾下的搖光殿等七殿，都存在了數萬年之久。
可以想像，作為搖光殿等七殿的「母殿」，七星殿存在的時間，更久。
那位武皇，是數萬年前的人物。
月無痕繼續說道：「固元空間內，因為天地元氣是來自於虛空之外，所以在進入之人吞吐天地元氣修鍊時，也會受到伴隨著虛空之外天地元氣而來的莫大壓力，唯有堅持得越久之人，才能得到越大的提升……這一點，你千萬要記住，儘可能在裡面堅持長一些時間，真的承受不住那股壓力，固元空間會將你送出來。」
楚揚點頭，可以想像，固元空間裡面，源自虛空之外最原始的天地元氣，必然極為霸道。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
這時，楚揚跟在月無痕身後，順著寬敞大殿一側的通道，進入了一座內殿。
內殿是全封閉的，隨著月無痕手上延伸出令楚揚感到窒息的力量，月無痕推開了內殿之門。
月無痕手上的力量，雖只是一閃而逝，卻給楚揚帶來極大的震撼。
這就是尊武強者的力量？
月無痕這個搖光殿殿主，乃是搖光殿第一人，實力更勝過搖光殿其他的尊武強者，在楚揚看來，月無痕的實力，就算是在尊武強者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內殿空曠，唯有一個閃爍著黑色閃電霹靂的光球，懸浮在內殿正中。
「難道這就是固元空間？」
楚揚看著這個光球，暗道。
很快，走在楚揚前面的月無痕，有了動作，尊武之力再現，以一種巧妙的手法，打入了黑色閃電霹靂纏繞的光球之中，頓時，光球一顫，擴散開來。
最後，化作了一道大門的虛影。
「推門進去吧，後面就是固元空間。」
月無痕對楚揚說道：「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在裡面堅持的時間越久，對你而言就越有利……如果你能堅持足夠的時間，你這一身地武境五重的修為，就算是突破到地武境九重，也不是不可能。」
地武境九重？
不得不說，月無痕的話，讓楚揚的心情激蕩起來。
如果他真能通過固元空間，踏入地武境九重，對他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來，暫時他就可以不再修鍊提升修為，只需要將其中一種意境之力，領悟到九重之上，領悟奧義之力，便足以一舉突破到天武境層次！
「去吧。」
月無痕又道。
「嗯。」
楚揚點頭，走向了大門的虛影，大門有兩扇門，看起來滄桑無比，楚揚伸出雙手一推，虛幻的大門，觸之如實質，應聲而開。
大門之後，出現在楚揚眼前的，是一方狹小的三角空間，不比萬靈殿中的天字修鍊室大多少。
在三角空間裡面，正有一個漩渦，不斷地旋轉，濃郁的天地元氣，正是來自於漩渦之後。
楚揚明白，這個漩渦，應該就是直通虛空之外，吸收最原始的天地元氣進入固元空間的存在，是數萬年前，那位強大的武皇所留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