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技術野心 第六百零四章 借刀殺人

陳靜、謝子嘉用過晚餐就走了。

杜飛、李季、肖春銘他們剛考上名校,難免有些意氣風發的輕狂,高中憋屈了三年,也應該輕狂一下,張恪難得清閑,就陪他們坐在那裡喝酒,只是讓傅俊先回去。

這段時間一直是傅俊陪自己在外面走動,張恪也怕給惜容惜羽兩丫頭念叨,便讓傅俊這次在家裡多休息一段時間,明天讓馬海龍陪他們去建鄴就可以了。

總之以後在大學校園裡,也不用傅俊整天緊跟著,傅俊、馬海龍有一個人在身邊就行了。

新生報名時間晚,張恪心想陳妃蓉應該開學了,問她:「你怎麼還留在家裡?」

「大前天就去報道了,將東西搬到老校區的宿舍,就跟著我爸回來了,不然周末留在學校里做什麼……」陳妃蓉說道。

「今天周末?」張恪疑惑問了一句,想想也是慚愧,他使喚起人來,從來都不管是不是周末的,陳信生、蘇津東這些人也沒臉跟他提周末這回事,張恪拍了拍腦門子,又自嘲的說,「幸好我沒把報名的事給忘了。」

新浦那邊的大學城剛剛啟動,規划上有些亂,國際商學院、法學院、外語學院、文學院、新聞傳播學院等文科類的本科學生,今年又都調整到燕歸湖的校區本部,倒是後續幾年連續擴招,才將本科學生一併趕到新浦,一直到張恪讀完本科,校區本部才純粹的成為研究生院。

陳妃蓉她們去學校報名的第一天就是搬宿舍,新生接待的事與她們無關,陳妃蓉自己對本部還是一片茫然呢。搬完宿舍,就隨她爸一起回海州渡周末,打算明天陪張恪、唐婧她們再去學校。

等李季、肖春銘兩個傢伙求饒,才停下不喝酒,杜飛要將李季、肖春銘、許若虹送回去。張恪見杜飛眼睛都喝得有些紅。就將車鑰匙丟給盛夏。

大半個丹井巷都圍了起來進行修繕,整個工程要持續年底都不能完成,不過巷頭的幾家店還維持正常的營業。

杜飛與盛夏送人離開,張恪陪唐婧、陳妃蓉去後面的酒吧玩,教她們玩擲色子,誰輸了誰就喝一口啤酒。雖然說唐婧與陳妃蓉都是小口的抿著酒,但是積少成多。加上在八錦珍還喝了少許的酒,唐婧、陳妃蓉臉頰滲血似地緋紅一片,額外地嬌艷,眼睛裡都似要滴出水來。張恪就喜歡看女孩子微醉的模樣。陪著唐婧、陳妃蓉正玩得不亦樂乎,陳靜半個身子探進來。

陳靜看到張恪他們在裡面,愣了愣,給謝子嘉推著走進來,謝劍南、謝瞻跟在後面。

張恪他們就坐在靠門的座位上,謝瞻、謝劍南的視線給陳靜擋住,一開始並沒有看到張恪。謝瞻正跟謝劍南抱怨著什麼,說話有些不遜:「我們為什麼要避開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傢伙?想起在飛機上那傢伙的賤笑樣就來火,讓我再遇到就抽他丫的!」

張恪抬起頭,身子微微往外側過一點。讓謝瞻看到自己,嘴角一邊歪著。冷冷地說道:「很不幸,又讓你遇到我!嘴巴痛快了,要不要手也痛快一下?」目光銳利的盯著謝瞻。

謝瞻眉飛色舞的神色僵在臉上,只得別過臉去,就當剛才那句話沒有說過。

陳靜頗為尷尬,不過轉機也快,伸出纖巧小手、手指跟在空氣里彈鋼琴似的舞了舞。甜笑了一下,算是跟張恪、唐婧、陳妃蓉打招呼:「你們也在這裡啊……」在尖沙咀地半島酒店,與唐婧見過面。她又經常在八錦珍用餐,對陳妃蓉也不陌生,又問張恪,「你們其他的同學呢?」之前不想到八錦珍去跟張恪他們碰上,就是怕謝瞻、謝劍南跟他們兩相尷尬,哪裡想到謝瞻這口無遮攔的破嘴,還真能得得罪人。

張恪將目光從謝瞻臉上收回來,朝著陳靜淡淡一笑,說道:「哦,有兩人喝多了,杜飛送他們回去了……」

張恪環顧了一下,酒吧里就剩下他們隔壁有桌位空著,看謝劍南、謝瞻他們神色彆扭的坐過去,這時候陳靜手裡多了本藍色封面的資料夾,張恪猜想他們可以是來酒吧找個地方談事情的;只是謝瞻這人太招人厭。

杜飛與盛夏將同學送回家這時候推門進來。

桌上有便箋條與鉛筆,是酒吧單身男女之間傳紙條所用,張恪不想陳靜夾在當中難做人,寫了一張便箋條,站起來跟陳靜說了聲:「你們慢慢喝,我們先走了。」卻將便箋條蓋放在謝瞻的面前,也不顧他們驚諤的神色,走到櫃檯那邊付過賬,與唐婧、陳妃蓉走了出去。

謝劍南、謝瞻他們是來酒吧打地方談事情,就算沒有謝瞻破嘴說出的那句話,坐到張恪他們隔壁桌,不要說談事情,就連喝酒聊天都會覺得彆扭,謝瞻那句話讓氣氛更僵而已。等張恪他們走出去,心頭才像給卸掉一塊巨石似的,輕鬆下來。陳靜看著謝瞻,不曉得張恪留給謝瞻地便箋條上寫著什麼內容,大概沒什麼好話。

「什麼啊!」謝瞻將那張便箋條拍到桌上,氣憤的說,「他這算是威脅我?」

陳靜歪著看便箋條寫著一行字。

「不要讓你的嘴巴牽累其他人!」謝子嘉卻沒有那麼好心,小聲的念了出來,「字寫得很漂亮呢,」又皺著眉頭瞥了謝瞻一眼,說道:「你剛才的那句話還真是輕佻啊。」謝瞻沒有得到一句話的安慰,還給謝子嘉拿話刺了一下,他沒有底氣這魔頭鬥嘴,回過頭卻問陳靜:「你跟那小子看起來很熟啊……」

陳靜聽了這話有些不自在,沒有說話,謝子嘉挑眉看著謝瞻,冷嘲熱諷道:「難道你就不認識他?連跟人家打招呼的資格都沒有吧!」

謝子嘉維護陳靜,謝瞻嘿然笑了笑,看了謝劍南一眼,招手讓侍應生過來。好像氣消掉的樣子。

謝劍南將桌上的那張便箋條拿起來。看了一眼就團成一團丟到桌子上地煙灰缸,說道:「不要當真,」又看了謝瞻一眼,「你說話也注意一點。」起身將陳靜身後地資料夾拿過來,看起上個月的各項經營數據,眉頭微微皺著,讓人不曉得他是聽了謝瞻地話如此。還是看到糟糕的經營數據才如此。

「我困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回公司再說吧……」陳靜沒有談工作地心情,從座位上站起來往外走,謝子嘉瞪了謝瞻一眼。也跟著陳靜往外走。

謝瞻還一付疑惑不解的模樣,攤了攤手,問謝劍南:「我怎麼了?」

「你就不能將你的嘴巴縫上?」謝劍南也惱火場面突然搞成這樣子,總不能真讓陳靜這樣生氣的走掉,站起來要去追陳靜,推門剛要下台階,見陳靜、謝子嘉站在台階上,視線雖然給陳靜擋著,卻聽見張恪在台階下說話:「給新元的貨全線調低價格……」謝劍南心裡一跳,頭一側。看見張恪正背對著他們通電話。

張恪感覺到身邊台階上站著人,回頭看了一眼。也不介意剛才的電話給他們聽見,只是朝陳靜攤攤手,笑著說:「謝瞻這個人,我的確不喜歡。」說完這句話,就朝遠處地唐婧她們走去。

「哦,那不是威脅!」謝子嘉聳聳肩感慨了一句,又頂了頂陳靜的肩膀。笑著說。「他的心眼似乎也蠻小的……」

謝子嘉說得輕鬆,謝劍南聽了心裡卻似給壓了一塊巨石:張恪這通電話是在給愛達集團地某個人——或許就是蘇津東——發號施令調低給新元的供貨價格。

繼續維持東南亞的市場。科王就要與海外公司分攤匯率損失,葛蔭均最終堅持的底線是海外公司無利潤運營,科王這邊就要承擔大部分的匯率損失,給東南亞的發貨價格已經低於製造成本了,東南亞金融危機繼續蔓延,匯率損失的壓力還會進一步加大。

雖說已經打定主意要堤內損失堤外補,但是科王出現巨額虧損,謝劍南總無法擺脫失敗的挫折感。留給謝劍南的選擇並不多,擴大國內的市場、降低製造成本、還有就是生產其他電子產品,攤薄市場運營地成本。

科王今年在市場運營上的成本巨大,僅給央視地廣告費就高達3.5億,品牌到具體的產品必須有功能性的宣傳廣告進行銜接,想要立即上新產品線來攤薄市場運營,也不大現實。關鍵還在於利用央視標王的廣告效應,繼續擴大國內的碟機市場,並不斷的降低製造成本,才是眼下要專心做的事情。

就在那本資料夾扉上,謝劍南有寫著「市場、成本」四個字,還想著到酒吧來找個地方聊一聊,哪裡想到遇到這樣地局面?

謝劍南心中百感交集,對陳靜說道:「坐一會兒再走吧。」

陳靜也曉得這時候不是鬧脾氣地時候,拉著謝子嘉跟謝劍南走進酒吧。

謝瞻見他們去而復返,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將人惹毛,笑著為自己解釋:「哥剛才說話可不是針對你,你要喝什麼,哥幫你點,這頓算我請客……」見陳靜、謝劍南都面色暗沉的坐下,就連謝子嘉神色都有些嚴肅,問了一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錦湖全線調低給新元的供貨價格,就是你嘴裡說的連毛都沒長齊的傢伙剛才站在門外在打這通電話……」謝劍南都沒有力氣跟謝瞻生什麼氣,只是將剛剛發生的事實告訴他。

新元現在生產的碟機緊盯科王,但是新元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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