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技術野心 第五百零三章 廣泛的權力

天雲山上的旅遊資源大都處於「野徑通幽處」的未開發狀態,張恪他們倒未覺得有什麼不便,尋幽探勝更有樂趣。錦湖今年以愛達電子名義資助的海州市一中學生冬令營活動也是與新蕪旅遊局合作到天雲山來尋幽探勝,冬令營到春節後才開營,學校考慮到唐婧、杜飛她們這些高三畢業班的學生會幹部學習緊張,就沒有讓她們參與冬令營的前期籌劃。

杜飛當然不會溫順的聽從學校的安排,他先過來打前哨,計畫再周祥,親自走一趟,總能發現許多不足之處,才有在李芝芳面前獻寶的機會;這小子跟著盛青、邵至剛他們混了兩年,都混油了,張恪也懶得戳破他。

唐婧要與張恪、晚晴、芷彤去北京過春節,都未必能趕得上冬令營開營。

張恪他們在山上住了四天,再不下,芷彤、惜羽、惜容三個小丫頭都要成野人了,竟有一次給惜容慫恿著躲迷藏,不是她們三個小丫頭相互躲,是三個小丫頭跟張恪她們躲,走失了半天,把大家都嚇了一身冷汗,這才臘月二十六提前一天,才乘江輪離開新蕪。張知行、梁格珍則要在新蕪過他們的第一個春節,張恪、晚晴、唐婧帶著芷彤在省城下了船,準備從建鄴乘飛機去北京——沒有讓傅俊或馬海龍隨行,讓他們回海州跟家人一起過春節,張庭也在省城下船,不過她的家在省城——其他人則繼續乘江輪返回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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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城住了一夜,除夕這一天才坐飛機抵達北京,許多單位到年關都會提前放假,那些異地的員工更是會提前五到十天離開公司,整個飛機就沒有多少人,感覺他們幾個包下飛機似的。下飛機。適逢北京下大雪。整個城市都銀裝素裹,不再是往日的灰暗印象。

雖然不比在東海當封疆大吏,徐學平在北京畢竟還是正部級高官,待遇規格倒是一點都沒有降低;黑色奧迪掛著國務院的車牌,司機將車直接開到機場出入境大廳外的台階下等候。

機場快速通道上地積雪早就清乾淨了。雪上午就停了,太陽露出來,只是偶爾一陣風來,颳起漫天地雪粒飛舞;北方的雪是比較干。要在海州下這麼一場雪。大風吹上一兩天,才能將雪粒吹起來。

徐學平到北京後住在復興門木樨地一處專門為國家機關高級幹部建造的小區里。三層的花園洋樓,有獨立的院子,除了徐學平、周叔惠夫婦外,只有隨他們從建鄴搬到北京地小周保姆住在裡面。

張恪的小表哥梁文江與女朋友留在學校里沒有回西安過春節,徐學平知道後,準備派車去接,張恪覺得不用這麼麻煩,打電話讓小表哥梁文江帶著女朋友坐車一起過來吃年夜飯。小區的管理十分嚴格。張恪他們坐徐學平的車進小區,又有徐學平地司機陪著,才沒有接受什麼檢查,梁文江帶著女朋友趕過來吃飯,人給堵在門崗處。還需要人出去接他們才可以進來。

張恪年中向昆騰在線投入數百萬資金之後。梁文江與馬向東等其他幾名清華在校或畢業地學生都在努力搭設一個門戶網站的框架並負責網站的運營。做技術的都不容易給外界的消息分心,梁文江屬於那種只有自己遇到了。才會給嚇一跳或吃一驚的明白過來。

他與他北京郵電學院的女朋友趕到木樨地的這處小區,給門崗處的武裝值班武警攔在門外,才意識到這是一處高級幹部聚居地住宅區,等張恪由人帶著過來領他們進去,他想起這裡原來是清華同學之間一直談論的「部長小區」。

梁文江跟張恪他小舅一樣,有些讀書人的迂氣,人情世故比起杜飛來都遠不如,不過徐學平喜歡這樣的人;徐學平見過太多處世圓滑的人了,不喜歡那樣地人,要留梁文江與他女朋友夜裡一起守歲,房間雖然不多,不過梁文江地女朋友可以與唐婧同一房間,梁文江可以與張恪同一房間。

唐婧與芷彤在院子里堆雪人,徐學平為芷彤過來特意花了些心思,像小區里其他院子中的積雪都已清空,惟有這座院子里積雪都保持原樣,不過片刻之間就給芷彤踩亂了,可見小丫頭地興奮勁。

晚晴、還有梁文江的女朋友王彩玲陪周叔惠在包餃子,王彩玲是長相清秀的女孩子,拿梁文江自己的話說,是北郵九五屆五十美女之一,話說北郵一屆本科生里的女生不超過兩百人,哦,北郵也是錦湖重點招聘員工的院校,北郵的女生外形都處於什麼水準,張恪心裡有數。

王彩玲老家是西安人,不過她出生在北京,父母都不在北京過春節,所以她就隨梁文江在外流浪,她的家境相當優渥,她父親還是郵政部的高級官員,旁人都很難理解王彩玲為什麼會看到有些迂氣的梁文江。

張恪前世只見過這表嫂兩面,梁文江去美國留學後,王彩玲過了四年直到她從北郵研究生畢業之後才去美國跟梁文江結婚,處事乖巧但又心地純凈的女孩子;總之再過十年,這樣的女孩子就很罕見了。

張恪陪徐學平下圍棋,梁文江坐在旁邊觀棋;張恪的棋藝比徐學平略高一籌,但比他表哥梁文江又不如,清華、北大里隱藏的業餘圍棋高手太多,而且他們學習之後大多以圍棋取樂,張恪下細棋,多半下不過他們。

吃過晚飯之後,在院子里能看到大概是天安門方向點放的煙火,天空給呈得五彩斑斕,播放春節文藝晚會,梁文江坐到客廳里看春晚去了。張恪沒有興趣,除了愛達電子擠入這屆春晚的贊助商名列,其他的節目,張恪都有一定的印象,又不能拿出來炫耀,就與徐學平還是坐在書房裡邊下棋邊聊天。

說到徐學平離開東海後一個月之間的暗中糾葛,徐學平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李遠湖這人年輕、有能力。做事也有魄力,只待人稍嚴厲了些……」

所謂待人嚴厲,無非說他氣度不夠。

張恪說道:「那我就把他的嚴厲,當成是對錦湖的鞭策……」

徐學平笑了笑,錦湖雖然規模還不夠大。但也不是任誰都能捏地軟柿子了。

張恪說道:「我這次過來,倒是有些想聽徐伯伯說說經濟發展研究中心有什麼閒情逸緻地傳聞……」

「哦,想聽什麼啊?」徐學平笑著問,嘴裡這麼問著。還指著棋盤提醒張別光顧了說話忘了落子。

「當然是工信產業與林業、造紙產業方面的傳聞?」張恪捏了一粒黑子扳頭。「我這些天琢磨著,徐伯伯到經濟發展研究中心,似乎也是可進也可退的一步棋?」

「這步棋也讓人揣摩不透,」徐學平指著棋盤上張恪剛落下的棋子,揣摩不透就意味著多種可能,「只是希望渺茫些。」

張恪倒是怕徐學平意志消沉,這才說番話來。

國務院經濟發展研究中心作為國務院直屬的政策研究與諮詢機構,並非一個與政治中心權力脫離太遠地部門,只是徐學平的職務安排有些尷尬。但也非全無進的可能。

徐學平自己倒也能明白,但是他又無法看到今後兩年的政治格局變化,看到地希望要比張恪渺茫多少。

徐學平倒不是自己地境遇憂慮,說道:「在中心倒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之前做省長。對產業經濟有些研究。但都不及中心把握全國的宏觀面那麼透徹。你說要聽工信產業、林業、造紙產業方面的軼聞,工信產業。專業性太強,我都過六十歲,沒有精力去琢磨那麼深奧的專業知識,林業、造紙產業,我倒可以多關心一下的。現在國內對天然林的保護非常不到位,林權改革提了好些年,都未見啟動,與下游以木材為原料的產業之間的矛盾,也日益尖銳,林地分布面積廣泛的地區,經濟發展嚴重滯後地問題也不容忽視。我在東海任上,對此有些感觸與想法,但是沒有站到眼下的高度去全盤的考慮這些問題,此時雖然不能做太具體的事情,在後面鞭策鞭策也是可以的。」又問張恪,「新光紙業有多大地規劃?」

「新光紙業能做到多大,還要看愛達能做到多大,」張恪回答說道,「造紙業是資金密集型地產業,靠自身的利潤積累做大規模,進展會很慢……原料林地培育也還需要很長的周期,不過近幾年內,原料多以進口廢紙漿、木漿為主,不會從國內購進一頓木漿……」

「新光紙業是自縛手足與巨象起舞,在別人眼裡,總要算理想主義過頭了。」徐學平笑著說,雖然在別人眼裡,錦湖的打算是理想主義過頭了,他還是很欣賞這種做法,關鍵錦湖有如此打算並實施的實力。

「這一點應該像小日本學習,小日本的做法,無非是用高科技電子產品去獲取利潤,然後再用這些利潤去掠奪別國的自然資源、保護自己國家的自然資源不被破壞罷了。錦湖這麼做,是螞蟻仿效大象,雖然有螳臂當車的可笑,總能起些作用,」張恪說的很平淡,「我看過一個數據,小日本每年使用的一決性筷子有96%從我國進口,大概一年要消費國內250萬棵樹木,而小日本國內的森林覆蓋率是我國的三倍還多,不過國內還對這類產品實行退稅、貼稅等優惠政策鼓勵出口,國內的森工企業採伐林地,追求短期利潤,很少實施間伐,大多是一伐光式的全伐,這僅僅是森工產業很窄的一個面……其他自然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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