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迷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娛樂場的交易

張恪嘿嘿一笑,還要說些什麼,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許思拿起來聽了一會兒,將話筒遞給張恪:「邵經理的電話,打到你辦公室,晚晴姐轉過來的……」

「四鳳橋那邊都交給他負責了,要錢找蔣薇,找我有什麼用?」張恪嘴裡發著牢騷,接過電話說,「老邵,這時候有什麼事情找我,不會是我小叔公司的工程隊工人要急著回家過年吧?」

「工程要做春節前兩天才暫停,」邵至剛在電話里說,「恪少,盛世年華的經理你還有印象?」

「你說盛青啊,這怎麼可能沒有印象?剛跟杜飛將人家的店砸了一塌糊塗,再沒有腦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事情忘了。」張恪坐在許思的辦公桌上,將電話拿起來放在膝蓋上。

許思聽了他這話,佯怒的揮了揮拳頭。

「盛青對上一次的事情,還一直很抱歉,晚上有空的話,想請你到他店裡坐坐,好再給他一個謝罪的機會。」邵至剛在電話里說。

「把我當小孩呢,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張恪兩隻腳盪啊盪的,盛青不在肚子里詛咒他跟杜飛,就算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會內疚呢?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恪少,盛青他對源翔感興趣……」邵至剛在電話說,「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再接觸一下?」

張恪拿著話筒輕輕的敲額頭。九十年代的娛樂場所,很少有絕對乾淨的,所以也不要指望開娛樂場所的人有多少清白地,但是源翔娛樂場要是搞得烏煙瘴氣。會嚴重影響飲食廣場的形象。

「晚上見一下也行,你先回公司來,等一下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張恪將電話放好,對許思說:「好了,通知蔣薇、周復他們回公司,先給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大家都趕回公司,從張恪嘴裡聽到謝晚晴將全面主持公司的工作,都沒有太大的疑問,周復、邵至剛、劉明輝等人一向都認為謝晚晴才是幕後的大老闆,海裕公司的問題解決掉。謝晚晴接手錦湖,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聽到謝晚晴會將海裕公司的主要資產置入錦湖。還會將原料紙漿採購業務置入錦湖,在場的人聽了都很興奮。錦湖這下子才算有大公司地模樣。

簡單的宣布之後,張恪就站了起來,示意晚晴坐到他地位子上來,底下就由她來主持會議,聽取周復、邵至剛等人的彙報。

簡短地會議過後,在新海通大廈附近的餐廳用過簡餐,許思陪晚晴去沙田接芷彤。張恪則與邵至剛去北山路的盛世年華酒吧找盛青。海泰重組之後。福特車、別克車都歸錦湖用,公司里的車很寬裕。軍牌奧迪也成了張恪的專用車。

張恪讓周文斌開車載著他跟邵至剛去北山路。

時間還算早,九四年北山路的酒吧還沒有什麼規模,倒是路邊的美髮屋很多。粉紅色地旋轉燈柱,簡易鋁合金玻璃門裡緋紅地燈光,映著風塵女粉白的面孔。

盛世酒吧還是那麼地不起眼,桃木色的門嵌在門洞里,門楣掛著彩燈串,推開門進去,裡面在放齊秦的歌,《原來地我》,張恪相當喜歡的一首歌。沒有嘈雜的音樂,光線有些暗,張恪見大廳里竟然沒有小姐,心裡還有些奇怪。往裡走,竟然發現杜飛這小子站在吧台後面,他身邊是那天將他反手制服的那名女服務員,好像聽盛青嘴裡叫她「小夏」。

張恪笑嘻嘻的站到吧台前,問杜飛:「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混了?」

「過來學調雞尾酒……」

「拉倒吧,這裡直接宰客,根本不靠調雞尾酒混飯吃,」張恪笑了笑,「再說了,海州有多少人知道雞尾酒?」

「恪少……」

張恪轉身看見盛青從裡面的包廂走出來,說道:「時間也不算早,怎麼冷冷清清的?」

「特意請恪少來坐坐,怎麼能亂糟糟的?」盛青笑著說,「到包廂里坐坐吧,正好杜少也在。」

「既然沒什麼人,哪個包廂能比得上這大廳開闊?」張恪轉身笑著對杜飛說,「給我調杯你最拿手,不好喝,小心從你脖子里灌下去。」

杜飛鼻子一抽,不屑的笑了笑,拿起傢伙起顯擺手藝。張恪見杜飛上手就玩花藝調酒,滿打滿算,他頂多在酒吧混了十天,真怕他把搖酒壺丟自己頭上來,腦袋偏了偏還是擔心,索性挪了一個位置,下巴磕在吧台,看著整理吧台的那女服務生,之前光線暗還看不出來,這會兒湊近了一看,還真水靈,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說:「小姐,還能知道你的芳名呢?」九四年,喚女孩子小姐還不太惹人厭。

那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沒有理睬他。

「咳……」杜飛停下手,差點沒接住搖酒壺,咳嗽了兩聲,朝張恪擠擠眼睛。

調班最快也要拖到下學期,除了期末考試這兩天,就沒有看見過杜飛的人,張恪心想:莫非他這些天真一直躲在酒吧里?

張恪嘿然一笑,又坐了過去:「怕你砸我頭上,你天天過來?」

盛青坐過來,指著吧台里的那女孩子說:「我妹妹,盛夏。」見張恪臉上疑惑不解,「親兄妹,歲數差大了一點。」

盛夏這才抬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 ※ ※

張恪心想:趕著海州結婚早的男青年,盛青這麼大年紀,有盛夏這麼個女兒都不奇怪。

張恪與杜飛到盛世年華廝混的時候,盛世年華早就搬出這條破巷子,盛青那時候也不需要家人幫著處理場子上烏七八糟的事情,加上盛青後期維護家人的緣故,張恪還是第一次聽說盛青有個這麼小的妹妹。想起杜飛給這女孩反手制服地樣子,張恪背脊冰寒。這樣子女孩了,還是離遠一點。

張恪介紹周文斌給大家認識,杜飛給每人倒了一杯他調的酒。

張恪抿了一口杜飛的酒,又吐了回去,指著杜飛後面的酒架說:「給我換啤酒……」

大家笑了起來,大廳就他們這幾個人,笑聲有些磣人。

「跟老邵聚了兩次,聽了很多恪少的豐功偉績,」盛青笑著說,「竟然鬧出大水沖龍王廟的笑話。說出來慚愧……」

邵至剛不是嘴巴守不門的人,大概也就暗示過四鳳橋那邊的事誰能說上話。張恪笑了笑,說道:「我有什麼豐功偉績。還要聽盛經理說給我呢。」

邵至剛在旁邊幫盛青直截了當的說:「盛青對四鳳橋的娛樂場感興趣呢,我跟他說恪少對這事能說得上話。」心想盛青要跟張恪繞圈子,會越繞越遠,半天都繞不回來,能先急死他自己。在這種事上,他跟吳天寶吃過虧,飲食廣場地項目愣是給摞在一邊小半個月。

張恪接過杜飛遞來的啤酒。湊上去喝了一口。沒理會邵至剛,對杜飛說:「你老子要知道你在這裡廝混。知道你老子會怎麼收拾你?」轉身對盛青說,「盛經理,我這麼說。你也不要不開心。要讓杜書記知道這家酒吧以前地劣跡,而且讓杜書記知道杜飛經常逃課往這裡跑,你至少要進大牢蹲上十年八載的!」

盛青臉色有些陰沉,張恪能上門,他就抱著希望,話剛張開嘴,就聽到張恪這些話,換誰面子上都掛不住,卻不能對張恪發作。

邵志剛也有些尷尬,張恪地話雖然重了一些,也不是沒有道理,換作誰在他兒子頭上打主意,他也會儘可能想方設法的將那人趕得遠遠的。杜小山在西城區的名聲還不錯,自然不會容忍盛青拉他的兒子下水。

「張恪,說什麼話,我自己高興往這邊跑。」杜飛不樂意張恪替他做主,盛青這幾天給他的感覺很好,他都覺得張恪的話太重。

張恪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地啤酒,喝到肚子里冰冰的,要過一會兒才暖和過來。也不跟盛青打什麼馬虎眼,他既然日後能將盛世年華做成那樣地規模,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說不定日後還要靠他們這些人成事,也沒指望在社會混了許多年的盛青會對自己心悅誠服,張恪直截了當地說:「盛世挪到四鳳橋,還是照搬這裡的一套,我看也沒什麼好繼續往下談的。錢是賺不完的,但我得小心一下子給咽著了,所以你不要試圖拿多高的租金來打動我,那塊場子值多少錢,我心裡有數,盛經理明白我的意思?」

邵至剛見張恪心裡什麼都明白,並沒有將話說死,給盛青幫腔道:「窩在這旮旯,盛世混不出什麼名堂。別看出來混的,走出去蠻扎人眼,說到底還是渣,沒人搭理的,盛青要甘心這樣混下去,我還會給他搭這根線,不是純粹找彆扭嗎?」

張恪臉色緩和一點,說道:「那盛經理說說,你打算怎麼做那場子?我不想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張恪,四鳳橋那邊的場子歸你管?」杜飛站在吧台里問。

「你以為混黑社會啊,」張恪笑了笑,也不曉得他們在酒吧里會怎麼討論自己,「什麼場子不場子的?我告訴你在國內混黑社會那是一摸黑,沒有前途的,摟了一些錢趕緊洗白才是正經路。」

盛青知道張恪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但是抹不下面子,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水至清則無魚……」

「這一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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