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終章 ——最高神官辦公室——
「——報告到此結束,以上就是關於這次騷動的整理。」
看完呈上來的報告之後,我呼出了一口氣,試圖平息變快的心跳。
眼前這個拿報告過來的祭司,雖然表面佯裝冷靜,但內心肯定也是和我一樣歡欣鼓舞,心臟狂跳吧。
因為他從剛才開始就不時輕輕閉上眼睛,在嘴裡念著感謝的話語。
「只憑靠著一己之力就凈化了整個城鎮的溫泉。而且,遭到魔王軍幹部——漢斯的劇毒所污染的源頭,以及打倒漢斯時四散的碎片,也全都完成了凈化。」
念著報告的我,無法壓抑住聲音的顫抖。
「要凈化魔王軍幹部漢斯的碎片,必須集合多名優秀的大祭司,花上好幾個月才有可能完成,對吧。」
「是的。還有……關於那位大人的樣貌。」
前來報告的祭司以感動至極的顫抖聲音說:
「水藍色的頭髮及水藍色的眼睛。身上披著羽衣,而且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美女。」
錯不了了。
開心過頭,我覺得自己都快要發瘋了。
「請問該怎麼辦呢?這個城鎮的信眾……」
「當然要讓大家知道,但是要暗中進行。或許那位大人還會來這個城鎮玩呢,為了讓那位大人來玩的時候不需要有太多顧忌,通知時要仔細叮嚀大家,別隨便向那位大人搭話。另外,經過凈化的源頭現在變成怎樣了?」
「是的。溫泉沒了,但是……」
「聽說有人泡過之後傷口癒合了,撒在不死怪物身上還能發揮聖水的功效之類?」
「是的,而且還是非常強效的聖水……坦白說,比起經營溫泉,販賣這種聖水的利益更是高上許多。」
那當然了。
畢竟,這是那位大人傾盡全力凈化過的水,會有這種功效也是理所當然。
「……這麼說來,我們似乎讓那位大人支付了高額的賠償金……」
「……該如何是好呢?假裝我們沒發現那位大人的真實身分,那位大人應該也比較能夠放心再次來到這個城鎮吧……」
正當我如此煩惱時,祭司說:
「那麼,這麼做如何?我們派遣教團的人到阿克賽爾去,透過各種形式將賠償金還給那位大人……」
「……也好,就這麼辦。照理來說,我們應該感謝那位大人拯救了這個城鎮,並且為不當的索取賠償致上最深刻的歉意才對……」
不過,這就等到那位大人哪天再次來到這個城鎮的時候吧——
祭司對我深深一鞠躬,然後說:
「那麼,我就依這個方式著手辦理了,傑斯塔大人——」
「好,麻煩你了。」
聽我這麼說,他行了個禮,走出辦公室。
我又看了一遍報告,然後在心裡深深感謝。
「我謹代表教團由衷感謝您,阿克婭女神——!」
2 終章 ——旅行結束時——
「偶回來惹——!」
「你是連『我回來了』都不能好好說嗎?」
打開大門,阿克婭神采奕奕地走進我們離開了好一陣子的豪宅。到頭來,這趟旅行到底是怎樣啊?
我們還是一樣被捲入一堆壞事當中,光是回想起來就讓我感到消沉。不過,至少有泡到溫泉,而且還是男女混浴……
…………混浴。
奇怪,那樣算是混浴嗎?
應該說,我只有和那個叫沃芭克的大姊姊一起泡澡而已吧。
再說了,那個大姊姊還用毛巾把自己包得緊緊的。
在豪宅里,我和惠惠一起泡過澡,也和達克妮絲一起泡過澡了。
…………奇怪,這是怎樣?
我好像沒去旅行的時候比較爽耶?
怪——了——?
「怎麼了?你那張好笑的臉變得更令人發噱啰。是什麼新的玩法嗎?」
「我在模仿你的臉啊。如何,學得很像吧?」
正當我和撲過來的阿克婭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達克妮絲說:
「真是的,才剛回來而已,你們就不能好好休息嗎?我去泡紅茶,你們冷靜一點。」
說著,她卸下鎧甲,到洗臉台洗手去了。
「呼,還是待在這裡最能放鬆。雖然說要去旅行的人,也是我就是了。」
惠惠一面這麼說,一面往大廳的沙發上一躺。
「等一下,惠惠,那裡是我神聖的特別座喔。」
「你想要這個位子的話,就用這個遊戲來贏回去吧。」
惠惠拿出她很會玩的桌上遊戲,和阿克婭玩了起來。
我也同樣坐到沙發的一角,看著她們兩個比拼輸贏的過程,不久之後,達克妮絲也泡好紅茶端過來了。
這個傢伙平常那麼笨手笨腳,竟然還會泡紅茶啊。
「惠惠,你那個大法師有夠礙事耶。我把我這個沒有用的十字騎士給你,跟我交換棋子好不好?」
「不好,以我的戰略而言,十字騎士也是沒有用的東西。快點,輪到阿克婭了喔。」
「喂,那個……該怎麼說呢?我知道你們是在說那個遊戲,但是……」
我一面啜飲著紅茶,一面不經意地聽著這樣的對話。
或許是因為剛結束旅行回到這裡吧,這種悠閑的氛圍讓我感到心曠神怡。
但是,這種時候肯定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也是有學習能力的。
「惠惠!惠惠在不在?還有和真先生!」
著急的喊叫聲,同時還有敲門聲。
看吧,我就說吧。
「我們都在——這個聲音是芸芸吧?怎麼了,又發生什麼麻煩的事情了嗎?隨便啦,不管是魔王軍的幹部還是大咖的懸賞對象,我都沒在怕了啦。」
我一邊這麼說,一邊前去開門,接著看見的是瞪大了雙眼,似乎相當慌亂的芸芸。
著急到整張臉都漲紅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芸芸的肩頭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擺動著。
「那、那個……突然說這種話實在很不好意思,不過……」
芸芸的雙唇用力一抿,像是下定了決心。
而我一邊喝著紅茶,一邊一臉氣定神閑地鼓勵她說出來。
現在的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已經很習慣這種發展了。「怎麼了,芸芸?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惠惠站起來這麼說,但芸芸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然後,她直視我的面孔。
所以是找我有事嗎?無論是任何難題我都候教。
芸芸對著滿不在乎地啜飲著紅茶的我說:
「我……!我……!我想要和真先生的小孩!」
我不禁把含在嘴裡的紅茶噴了出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