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392章 遼東猛虎

杜賓客不禁有些驚訝:「大帥也知道此人?」

秦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這老傢伙大名鼎鼎,當然認識。算起來也是死對頭了。可惜一直沒有正面交過手!沒想到,他倒是真經活,算起來應該有七十歲了,居然還能四下躥啜搞破壞!」

李嗣業頓時大叫起來:「你個狗日的杜賓客,這些話,你當初為什麼不對薛訥講,害得那麼多兄弟橫屍在外?」

「李將軍!」

杜賓客針鋒相對的吼了起來:「當時卑職也只是在揣測,沒有任何的事實根據!當日的情景你難道不知道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卑職也曾進言,說道天氣炎熱多番不利,不宜進兵!可是結果呢?」

「你他娘的!……」

李嗣業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得恨恨的怒視杜賓客,恨不能生撕了他。

秦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吵,然後說道:「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如果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揣測就取消,薛訥也不敢擔待這樣的罪名。這要是真的這麼幹了,他薛訥好歹要背上一個抗旨不遵、怯戰不前的地惡名。事已至此,抱怨是不解決問題的,杜賓客!」

杜賓客心裡也不是很好受,正悶著頭生氣,此時本能的一下站了起來,抱拳應道:「卑職在!」

「我保舉你官復原職,與石秋澗一起擔任左威衛將軍,輔助大將軍李嗣業。」

秦霄繼續道:「另外,我也要表你為河北道行軍大元帥麾下的司馬。你若是沒什麼意見,我就馬上上表朝廷了。」

「這!……」

杜賓客不禁有些惶恐和不解:「卑職是戴罪之身,怎敢受大帥提拔?」

李嗣業也在一旁叫道:「俺也不要這樣不痛快的陰損人在手下幹事!他娘的。保不定什麼時候說話不利索、不幹脆,又要誤老子大事!」

「李嗣業,還不住口!」

秦霄和了一聲:「前番敗績,莫非就是杜賓客的責任么?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難得他想到了那些破綻,可惜未被主帥採納意見。當時的情況之下,就是我是統帥。也不敢因為杜賓客的這一些揣測,而取消籌劃許久地進兵計畫!這樣的人,思慮忠純用兵有道,正是你這個大老粗的得力助手。再加上辦事穩妥帶兵有方的石秋澗,你們三人正好相得益彰。將帥彼此之間,更應該諒解和寬容。肝膽相照。你怎的像個孩童,不顧大局的吵鬧?」

李嗣業頓時啞了火,不敢再吵鬧了。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這杜賓客的確是個人物,只是有些氣不過當時他沒有據理力爭避免那場敗仗,還得那麼多將士陣亡疆場。

杜賓客抱拳向秦霄和李嗣業行禮:「大帥,大將軍。卑職無才無德。而且又是戴罪之身,實在不敢授將軍之銜。我還是安心地當我的騎曹參將吧!」

「杜賓客,剛剛罵了李嗣業,你怎的也矯情起來?」

秦霄擰著眉頭瞪著他:「你是在懷疑我看人的眼光,或是表示不滿。對么?男人,就應該拿出氣魄和膽色來。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賭上氣了,連個娘們還不如!我們是帶兵的將軍,沒點氣度,怎麼讓手下地將士服我們?」

李嗣業聽了秦霄這樣的話。心裡好一陣難受,馬上站了起來,搶過旁邊石秋澗的一杯酒。朝杜賓客舉了起來:「杜將軍,俺剛才衝動,說錯話了。這邊兒向你賠個不是!今後,咱們還是和氣著點,別讓大帥失望了。左威衛里,也少不得你這樣智勇雙全的大將幫俺。今後俺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指出來。俺一定聽!」

李嗣業這麼一說,杜賓客也有些慚愧了,舉起杯中酒來,誠摯說道:「大將軍,卑職慚愧!今後大帥與大將軍若有差譴,卑職萬死不辭!」

二人一碰杯,仰脖一飲而盡。

秦霄笑了起來:「這才對嘛!咱們男人啊,尤其是帶兵的人,就應該有點豪氣,有點肚量。打從今日起,咱們都是生死地兄弟,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說得不痛快了,就像今天這樣的吵罵也未嘗不可,別把話咽在肚子里發霉。俗話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么!在外行軍打仗,固然是服從軍令第一。但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犯錯誤。看到兄弟犯了錯,那就要指出來。杜賓客你現在除了是左威衛的將軍,還是我麾下的行軍司馬。改日我介紹行軍長史金梁鳳給你認識。你們二人以後多在一起商議,給我出謀劃策啊!」

杜賓客恭身長拜:「大帥氣度如海,智勇雙全,卑職由衷佩服!杜賓客,願為大帥效犬馬之勞!」

「行、行?別說得這麼嚴重?呵呵!」

秦霄擺了擺手,示意李嗣業和杜賓客都坐下來,然後說道:「杜賓客被提為將軍,騎曹一職空缺了。趙鐵頭,你之前是騎兵還是步兵?」

趙鐵頭今日遇到地都是一些大官兒,免不得有些拘禁。此時聽到秦霄叫他,馬上條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來,抱拳凜然大聲道:「回大帥話,卑職是中軍騎兵,大將軍身邊的中候!」

秦霄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放鬆點,這麼緊張幹嘛!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難得啊,是打仗的天才。這樣吧,杜賓客空出來地騎曹之職,你頂上。」

「啊?大帥,我、我還只入軍不到一年!」

趙鐵頭訥訥的說道:「現在做到七品中候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哪裡還敢想著陞官?」

「別這麼沒出息!」

秦霄說道:「其實多大地官也是一樣的干。官大了,責任與壓力也就更大。當了騎曹,好好的將騎兵訓好、帶好。如果你幹得不好,我一樣要罷了你!」

「啊?是!」

趙鐵頭面對著這個偶像級的人物,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當時夢想著要進天天監,失敗之後一直耿耿於懷。現在見了天兵的祖宗。更是一陣誠惶誠恐。

他還給我陞官了呢!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好好乾哪!——趙鐵頭在心中默念,好一陣激動。

秦霄又拿起一杯酒,對同樣新認識地邵宏說道:「邵將軍,初次見面,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了!左驍衛這一次,幾乎全是重組的。現在李楷洛李將軍重回左驍衛了,你們要一起將左驍衛給我撐起來!」

邵宏和李楷洛、周以悌都舉起了杯子。謝過秦霄敬酒。

席間的氣氛,顯得隨意而又熱烈起來。秦霄的寬宏大度和平易近人,讓這些人如沐浴春風,從心底里舒服。

飯後,秦霄將他們都一併請到了議事廳里。此時金梁鳳也已然回來了,秦霄將他也請了進來。另外還有天兵監的桓子丹。

秦霄將眾人請到議事廳的偏廳里。這裡支起了一張巨大的平板桌,上面置了一個幽州地貌軍事沙盤。

雖然現在地沙盤製作技術還遠遠不能跟21世紀的相比,但也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何處有山,何處有水,何處是平原,何處是叢林。都標示得十分清楚。一些關隘險口,也紛紛做出了模型標示出來。

眾人自然是對這樣東西大感興趣,左右圍著細細的觀看,以為奇觀。

李嗣業轉來轉去的看了一陣,大聲道:「咦。這裡就是那天我們進兵的地方!檀州!我們從這裡出去走了三日,從大唐與奚的交界處經過。然後進入了契丹境內地灤水河附近,就在這山峽里遇伏,然後被奚族與靺鞨圍追堵截!」

「嗯。」

秦霄點了點頭,拿著一根小木杆。指著沙盤說道:「現在我們這樣一看,就直觀許多了。大家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這裡,幽州。我們身後和左右,那都是長城。奚與契丹想打進來,是很難的。幽州面對東北的這樣子,就活像一個咽喉,掐住了他們南下侵擾的去路。當初,薛訥在這裡鎮守多年,一直沒有出過問題。後來,北狄就想著將我們勾引出去了打。先是有孫儉敗於奚,後來薛訥又敗於契丹。其實幽州這塊地方,扼住了險要,的確是易守難攻。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除非我們中計殺了出去,然後在這一片平原之上,與他們強悍地騎兵廝殺。這的確不是一個划算的打法。」

李楷洛之前曾是從契丹被迫叛出歸降大唐的契丹首領,此時說道:「不管是奚、契丹還是突厥,最擅長的就是騎射。這裡地人,八歲就能騎上馬奔騰在草原上射獵了,一生都在練習此道,如果要在平原之上野戰,我們的軍隊的確會有些吃虧。除非將他們圍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內圍殲,才能體現出我們陌刀陣的優勢。」

「其實我們地騎兵也不差。」

杜賓客說道:「北狄大多是耐力極好但是衝刺能力欠佳的突厥馬。我們大唐的馬匹,取各地之所長,數十年來雜交育種,衝刺能力要強,耐力也不見得差多少。關鍵就在於,我們訓練騎兵地方法,不管多用心,終是跟那些終日在馬背上生活的游牧人比起來,有些差距。不過,我們可以用戰法、陣勢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北狄的軍隊,就如同狂野的狼群一般,就以兇猛與強悍撲倒敵人,氣勢很厲害。但是我們的騎兵,只要氣勢上來了,無論是組織還是戰法上,還要勝過他們。當然,我們大唐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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