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383章 鐵蹄飛揚向疆漠

秦霄的一句輕言細語,惹得屋中的幾個美人兒眼淚都到了眼眶邊。楊玉環則是早早就抽泣開了,搭著秦霄的胳膊肘兒,撫摸著他身上的黃金甲,哭得好不傷心。

秦霄自己似乎也有些沉迷在這種離愁別緒中了,心中一陣戚然。

外面一聲馬嘶長咴,秦霄心中斗然一動——淡金馬,莫非,你也聽到了東風的號角與戰場的呼喚么?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再耽擱下去,我都不想走了!

秦霄拍了拍楊玉環的戶頭,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出屋門。接過石秋澗遞來的馬韁與馬鞭,沖著家人與李重俊他們一揮手:「走了!大家保重!」

「侯爺哥哥,一定要保重,記得到了時間就來接我們!」

楊玉環嗚嗚的哭喊。李仙惠等人,也跟著掉起了眼淚,卻只是沖著秦霄點頭、揮手。大頭和妞妞也聽話的牽著李仙惠和上官婉兒的手,朝秦霄揮著小手。

墨衣騎在雪花馬上,極其不舍的認真盯著紫笛,和她抱著的三頭、四頭看了好一陣,一咬牙,回過頭來。

秦霄一提馬疆,淡金馬驕傲而興奮的人立而起,嘶聲長嘯!

大頭興奮的大叫:「阿爹好棒!阿爹再見,一定要保重。我和弟弟妹妹們,一定會聽娘親的話的!」

「駕!」

秦霄一揮馬鞭,率先奔了開去。

他不想讓家人看到,自己的臉上,已然滾落下了淚珠。

勁風拂面,淚水飛快的揮發乾了去。秦霄的心中,一股濃濃的惆悵卻久久揮之不去。

墨衣、石秋澗和金梁鳳緊隨其後,四騎奔出了村口,往北而去。嶽麓村的村民們,今天可都有些驚住了——原來,大氣闊綽而又豪爽直耿的秦大善人。居然是將軍唉!

鐵蹄踏塵草,飛馬向東北。

此情此景,秦霄不由得回想到了幾年前的那個飛雪之日。那一天。自己帶著三十五騎朝關內京城而去。時過境遷,今天又有了這樣類似的經歷,不得不令人感慨。

墨衣依舊穿著一身墨色長袍和披風,將頭髮盤扎了起來,顯得更加瀟洒得落。秦霄將純鈞劍交給了她,以前習慣用的那種細長地火竹蛇兒劍,並不太適合在軍中佩戴使用。她的手一直摩挲著劍柄。眼睛就盯著眼前衣袍飄飛的那個男人,心中一陣自豪和慶幸。

一路穿州過縣,涉洞庭、渡長江、入秦淮、轉河南。終於看到了黃河。

眾人立馬站在黃邊岸邊。回首兩個月以來曉行夜宿地旅程,不由得都有些唏噓和感慨。

秦霄不由自主的回頭望去,可是妻兒家園已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夠看得到?不過儘管天涯一方關山阻隔,秦霄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氣息,彷彿就在身邊。閉上眼睛。一張張笑臉清晰浮現,音容笑貌宛如近前。

金梁鳳微眯著眼晴,看著滔滔而下的黃河,悠然說道:「過了黃河,就是冀州了。大帥約定的地方。就是這裡吧?」

「嗯。」

秦霄點了點頭,拍拍淡金馬的脖子:「長安出發,要比我們近得多。估計他們都已經在冀州城內等我們了。此處水流不急。看似應該有渡口。我們去尋船渡河。」

石秋澗道:「大帥不肯驚擾到地方官員,但渡河這種事去叫他們張羅一下並不為過吧?黃河灘頭歷來渡河不易,有些緊張。若有官府安排的行船,會容易許多。」

秦霄看了看這暮春時節地黃河之水,點點頭道:「也好。你去一下鄆州刺史府,說明我們的來意。叫他們也不必大肆迎接了,安排我們渡河的行船就可以。」

「是!」

石秋澗抱拳應諾,正準備拍馬而走,秦霄卻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慢!」

黃河水面之上,一艘大軍船破浪而來。船頭之上,數名身披甲胄之人長身而立。

一面大旗迎風招展,獵獵飄飛!

秦霄雖然看不太清楚來人和旗幟上地宇,但他本能的感覺,這面旗幟,是那樣的熟悉!

那一面金黃的大旗,不正是軍中所用的黃龍負圖旗么?

秦霄不由得心中微顫,有些激動起來:「是他們么?」

四人駐馬憑高而望,來船漸近。很雄偉大氣的一艘軍船,前面地甲板上,站著十幾個人。

近了,這下看清楚了!

秦霄不由得一陣熱血沸騰起來:「真的是他們!桓子丹、李楷洛,還有那個掌著帥旗的羅羽楓,就站在最前沿!他們三人身後,齊齊的站著十五個漢子,那不是秦霄手下帶出來的那些特種營地將士們么?」

羅羽楓遠遠看清了岸上的人,不由得一陣激動,面色凜然的挺身站直,雙手舉起大旗,大聲道:「恭迎大元帥!」

桓子丹等人則是齊齊地一甩袍,就是甲板前單膝拜倒,齊聲道:「恭迎大元帥!」

秦霄翻身跳下馬來,站在岸邊抱拳回禮:「眾位好兄弟,久違了!不必多禮!」

大船靠岸,秦霄方才看清了那旗上的字跡——「欽命」大元帥,秦!

赤紅的一個秦宇,耀眼奪目!旗上繡的,也是一隻飛騰舞爪的五爪金龍。與以往所用的軍旗不同,一般來說普通將帥之旗上的金龍都只有三爪的,而欽命大元帥的旗幟,則是皇帝專用的五爪令龍!這也就標誌著,秦霄被授了臨機專斷之權,掌生殺予奪的權利,所到之處,如皇帝親臨。

眾將軍們搭上了船板,一齊下得船來,再次齊齊拜倒:「恭迎大元帥!」

秦霄上前,將李楷洛與桓子丹扶了起來,對著他們舒暢的笑道:「好啊!想不到,時隔三年,我們又能夠在一起了!這一次,我們要躍馬邊疆。為國建勛!」

秦霄看下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十五個特種營兄弟,現在,他們都是堂堂的五品天兵將軍。雖然各自升遷非比往日。但他們的臉上,仍然桂著一如當年般謙恭而又敬服的神色,正在對秦霄展顏歡笑。

李楷洛激動道:「大元帥,卑職畢生最大的願意,就是有朝一日能與大元帥共同上陣殺敵!如今夙願得償,此生無憾矣!」

「楷洛兄,你真是太客氣了!此次去幽州。還要多處仰仗你支持啊!」

秦霄揚聲大笑。李楷洛亦大笑道:「卑職生於東北,長於東北,對那一帶的情形。還算熟悉。大元帥若有用得到卑職的她方,儘管開口。但有驅馳,萬死不辭!」

「唉,都是自家兄弟一般,別說得這麼嚴重!」

秦霄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桓子丹。

這小子。身體已經結實得如同一塊鐵板,看似挑不出一絲贅肉。古銅色地臉上,處處透著剛毅與英武。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初生牛犢般的愣頭小子,現在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大將之材。身為天兵監地天兵丞,每日裡帶著那些人訓練。自己的本事想來也是突飛猛進一般的進展了。除此之外,他身上也傳承了秦霄特有的那種沉寂與內斂,這是身為一個特種兵所必須具備的素質。

秦霄微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很好。」

「大元帥。」

桓子丹滿是激動和希冀的看著秦霄,語調卻是極其平穩:「卑職終於能有機會,追隨在大元帥左古,上陣殺敵了!」

戰場無父子,這是秦霄一直教導他地。到了軍中、陣上,只有將軍和士兵,容不得許多私人的情感。彼此之間的稱呼,也要注意。

秦霄笑了一笑:「是你展露身手地時候了。努力!」

說罷,一手拍上了他結實的肩頭,用力捏了兩下,果然夠結實!

「嗯!」

桓子丹認真點頭,信心百倍籌疇滿志。

秦霄環視了眾人一眼,那些特種營的將士們,也看似有滿腹的話要對秦霄說。

秦霄道:「兄弟們,先上船,我們日後有的是時間敘舊。先入冀州再說!」

「大元帥,請!」

李楷洛與桓子丹拱手一抱拳,其他人則是去幫秦霄等人照管馬匹,簇擁著他上了軍船。

東風鼓動風帆,大船乘著黃河浪濤,朝北岸前進。

秦霄給桓子丹等人引薦了金梁鳳,然後眾人圍坐在大船艙里,大聲說笑,大口喝酒,一訴衷腸。

秦霄連日來只在思念家人,此時和這班熱血男兒們到了一起,終於找回了那種熟悉的感覺,自己地心也瞬時沉醉在這種男人的豪放性情當中。連墨衣也一改平日的沉默與矜持,有如男兒一般和這些熟悉的人們大聲談笑、大碗喝酒。

大軍船乘風破浪,直抵北岸。秦霄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到船頭,帥旗飄揚。

堤岸渡口邊,列了一個幾百人地方陣,皆穿墨衣衣甲,背負一柄長刀。看來便是新培訓出的天兵監的「天兵」在方陣之前,還站立了數十名身著官袍與鎧甲地官員將軍,齊齊朝朝頭拱手抱拳致意。

李楷洛在旁邊說道:「大元帥,這是河北道欽差宋慶禮宋大人,與河北道錢糧高力士高大人,在等候迎迎接大元帥!」

秦霄微笑的點了點頭:「沒必要擺這種陣勢么。」

船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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