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財 第一百零七章 決戰

軍營中氣氛壓抑,雄獅戰旗漫卷,夕陽一片血紅。

獅鷲猶在天空盤旋,十二頭亞龍巨獸趴伏在地,低低的呼吸猶如一陣陣殷雷。

白色的中軍大帳內,布坦尼大公面對著一幅軍事地圖默然不語,周圍諸位肅立靜侯。一位信使正在向他稟報。

「伊麗莎白。素素女王陛下在穩定了國都之後,正在調集人馬追趕馮赫爾,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女王陛下穩步推進,並不敢追之過急,以防馮赫爾趁虛而入,悍然入侵國都。」

伊麗莎白。素素是雄獅戰神布坦尼大公的妻子,但是她是帶著整個國家做嫁妝的,目前兩國雖合而為一,但是該國國號並未取消,她仍是女王身份,因此在公開場合人們不稱大公夫人,而仍敬稱她為女王。

「很好,只要驅虎入籠達到目的就成,無需追之過急」,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俯身按著桌面,盯著地圖看了良久,方慢慢說道:「馮赫爾以攻代守,鑽了我一個大大的空子,這一仗到目前為止,我們敗了!」

他緩緩抬頭,輕輕敲了敲桌面:「不過,能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現在就看他馮赫爾能否插翅而飛,來一個勝利大逃亡了。他的這支軍隊就算是全軍覆沒,以我們的損失來說,也仍然是他勝了,不過我們只要把馮赫爾留在這兒。把他的命留在這兒,我們就有機會。

對於城市的損毀,暫時不致影響到我們軍隊地戰力,只要能在戰場上殺死馮赫爾,諾曼的軍隊必士氣大挫,那時我們哪怕立即揮軍再度攻向諾曼,挾此餘威也能一雪前恥,那時才是決定這一戰誰勝誰負的最終時刻。「

「諸位,沿途我已布下重重阻隔,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掉馮赫爾!只要他死在我們手裡。他所取得的輝煌、他為諾曼人鼓起的勇氣,都將煙消雲散。對我們來說。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對馮赫爾來說。相信也是一樣……」。

一陣腳鐐聲響,奧斯汀將軍被帶進了帥帳。他沒有受到拷打和刑罰,僅僅是遭受了禁錮而已。做為曾經最受布坦尼大公重視的愛將,前途無量的將軍,是他的狂妄和莽撞為布坦尼公國帶來了一連串地失敗。

當他出現在大帳中時,所有的將領都用微微扭頭避開表示了心中地不滿,奧斯汀將軍頰肉抽搐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的肉體沒有受到挫傷。但是精神上承受了難以想像地壓力。

「解開他的枷鎖!」布坦尼大公道。

兩名士兵走上來,解去了奧斯汀的束縛。布坦尼大公開始分派任務,隨著一項項將令的下達,各位將軍都領到了自已的任務。布坦尼大公輕輕點著地圖,又思索良久,才長長出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奧斯汀。

奧斯汀自知所犯下的大罪已經足夠處死,今天布坦尼大公將他帶上來,在即將展開大決戰的時候把他帶上來,是要斬他祭旗么?

奧斯汀並不畏死,他坦然地望著布坦尼大公,淚光瑩然。

「我們將在布拉河一帶與馮赫爾地大軍做最終決戰,這是他們撤退途中地必經之路!」布坦尼大公淡淡地道:「這一戰勝了,我們的敗績將一筆抹消;這一戰敗了,我們將元氣大傷,至少十年之內無法重新崛起!」

布坦尼大公臉上露出一絲令人心悸地笑容:「連毀十四座城池,數十萬軍民的傷亡,這份恥辱我將因此一直背負下去……。奧斯汀,我把獅鷲聯隊、猛瑪巨象聯隊、亞龍巨獸聯隊都交給你,撥給你八千名重騎兵,擔負主攻任務,一舉摧毀馮赫爾大軍的意志和鋼鐵陣形。」

奧斯汀愕然,嘴唇翕動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大公沒有拿他這個千古罪人砍頭祭旗,而且還把最重要地任務和全部的主攻力量交到他的手上。

「如果,這一次仍然敗了,那麼……這是天意!」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落寞,他淡淡地道:「那時,你也不必回來了,天涯海角,天下盡可去得!」

奧斯汀將軍的臉騰地一下漲紅如血,這種拋棄的語氣、放逐的決定,是他,一個驕傲血性的將軍無法容忍的奇恥大辱。他額上的青筋象蚯蚓似的蹦了起來,雙眼如同野獸一般泛起了血腥的紅光。

他騰地向前邁了一步,雙拳攥的格格直響,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全身的骨骼都卡卡巴巴地響了起來,那低喘的力量簡直可以和俯伏在帳外的亞龍巨獸相妣美。

「遵命,大公閣下。我,接受您的命令!」奧斯汀右手握拳,嗵地一擂胸口,單膝跪地,行了最隆重的軍禮。

這些天他一閉眼,眼前閃現的就是小小的馮登堡在四門魔晶炮的猛烈轟擊下被夷為平地的慘烈場面。他近三分之二的部下就在那一刻灰飛煙滅,無數的血肉之軀在魔晶大炮的轟擊下連骨灰都沒有留下,眼前縈繞著的只有無數冤魂亡靈。

現在,這一切都不見了,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片血紅……

「來人,對我最尊敬的敵人,諾曼公國馮赫爾將軍下戰書!」

這個布坦尼大公的聲音,這句話熊起了奧斯汀將軍心中的戰意,他覺得自已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化為了可以焚燒一切的地獄之火……

阿波蓬特草原,這是一片沼澤地帶,馮赫爾選擇這條路線退軍,的確大出布坦尼一方的預料。雖說此路難行,一路上被沼澤和偶爾現身的霧靈、水鬼,害死了一些士兵。不過至少避過了布坦尼公國地重重大軍。

但是再往前是布拉河,這是他們回國的必經之路,其他的道路比阿波蓬特更加險峻,這樣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是可不能穿越的。而布坦尼大公正在布拉河畔等著他,這是一場硬仗,一條必須撕開才有的生路……

馮赫爾臉色憔悴,儘管他身體強壯,可是日以繼夜的征戰跋涉,還是令他疲憊不堪,士兵們更不必說了。他們還有機會殺回國去么?

「將軍,布坦尼大公下了戰書!」紋章官匆匆奔過來低聲稟報。此時馮赫爾將軍正在一潭湖水旁親自為傷兵包紮傷口。

那個紋章官的一條衣袖空蕩蕩的,在一場戰鬥中他被矢弩傷了一條手臂。當時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是箭上有毒,等到大戰結束注意到時,只能把整條手臂砍掉了。

「不要擔心,我能把你們帶出來,避開布坦尼大公地軍隊,連破十餘座城池。就能把你們安然帶回國去!」

布坦尼大公沒有理會。仍然細心地包紮著,直到把繃帶給那士兵系好。才站起身來對周圍的士兵們鼓勵道。

馮赫爾帶領著大軍創造了一個不可能地奇蹟,經過這一連串殘酷的戰鬥,他以一支孤軍干下了令諸國矚目地大事。他現在已是士兵們心目中真正的戰神,取代了雄獅布坦尼的地位,士兵們對這位與士兵同甘共苦的將軍無限崇拜和信任,儘管已是人困馬乏,儘管前路險阻重重,但是士兵們人人相信他們的統帥能率領他們共度難關。

「走吧,我去看看這位雄獅說些什麼」,馮赫爾將軍一笑,邁著輕鬆的步伐向他的營帳走去。

一離開士兵們地視線,馮赫爾將軍就加快了腳步,當他趕回帥帳地時候,眾將領們都已聞訊趕來了。

「布坦尼大公的信使在哪?」馮赫爾將軍入帳便問。

「他們派來了一位信使,信使留下信函便乘獅鷲離開了。」一位將領急忙道。

馮赫爾瘦削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布坦尼的人膽子還真是小,難道我會殺害一個信差?信呢?」他踱到桌旁問道。

「這裡!」有人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一隻銀色的錐形圓筒,馮赫爾將軍旋開銀筒,卻沒發現裡邊有信函,他詫異地將銀筒一倒,一枚瑩黃色地寶石便跌落桌面。寶石一見光立即釋放了內蘊的魔力,一束金黃色的光柱騰空而起,升到兩米左右,然後成扇形向兩側緩緩張開。光幕中隱現出一張高背椅子來。馮赫爾將軍唇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他討厭華而不實的東西和故作神秘的手段。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他發現以前真的是被布坦尼大公的赫赫威名給嚇住了。

以前,布坦尼大公雖然總是張揚武力,可是在征服克羅亞王國之前,其實並沒有打過幾仗,他的戰神之名從何而來?何以彰顯他的戰績?

這個人好大喜功,喜歡虛名,其實從一些小節上看,他算不上一個真正具備雄才大略的人。就象現在,他的花樣搞的越多越神秘,馮赫爾將軍便對他越多一份輕蔑。

光影律動,那張椅子轉過來了,椅子上的人相當年輕。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富有朝氣又有成熟韻味的年紀。他有捲曲的金色頭髮,英俊無比的容顏,雍容高貴的微笑,還有一副健壯魁梧的身軀。這人穿著一套雪白的戰袍,披著一襲火紅色披風,一隻金扣子把披風扣在前胸處,半遮著戰袍上複雜的徽章圖案。衣服扣子上的紅寶石發出妖異的光芒。他就坐在那金色的光幕中,象一尊天上的神。布坦尼的大名在場的諸位將領早就聽說了,但是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的模樣。這裡小國林立,諸國之間的首要人物大家都是耳熟能詳的,但是見過對方相貌的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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