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智救任我行 第八十五章 楊蓮亭

魏忠賢正說的得意,門外忽然有人說道:「魏公公,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

魏忠賢聽了臉色大變,這裡是日月神教的勢力範圍,若是被日月神教教眾知道了他的來意和身份,那就危險了。

自從上次碰上東廠的百歲高手侍僧,魏忠賢闖蕩江湖的囂張氣焰大為減弱,深知江湖上奇人異士甚多,不象在官場上,只要亮出他魏忠賢的牌子,那就無往而不利。

他刷地站起身子,向門外道:「是哪位朋友?請進來說話」,說著向那兩個錦衣衛百戶使個眼色。兩個百戶會意,一個急忙從懷裡抽出一支火銃,閃身避進裡間去,另一個一個箭步躍到窗前,推開窗子向窗外打了個手勢。

吳天德推開門走進房中,只見魏忠賢扮成一個富裕行商模樣立在房中,雙目精光閃爍,顯得十分精明,只是白面無須,多了幾分陰柔之氣。

一見進來的人是吳天德,魏忠賢暗暗吁了口氣,但眼中狐疑之色卻不稍減。吳天德知道這閹奸生性多疑,若不坦誠以待,必難取得他的信任,好在兩人目標相同,是以也不隱瞞,將事情源源本本對他講了一遍。

魏忠賢聽罷吳天德的話,神色為之一緩,沉吟半晌才微笑道:「我與將軍果然極是有緣,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江湖,你我並肩迎敵,可謂戰無不勝。聽吳將軍言下之意,這東方不敗乃是篡奪的那個任我行的教主之位,你這次來便是想救出任我行,對付東方不敗?」

魏忠賢說著眼光瞥了立在他身邊的那名錦衣衛百戶一眼,那人忙躬身道:「廠公,吳將軍所言不差,據標下所知,日月魔教原來的教主確實叫任我行,據說那人的吸星大法武學獨步武林,後來卻莫名其妙不知所蹤,江湖人都道他練功走火入魔而死,標下也是頭一次聽到如此秘聞」,魏忠賢聽了神色一動,微微點了點頭。

吳天德也點頭道:「吳某怎敢欺瞞公公,吳某本來打的正是這個主意,恰巧遇到公公的屬下,得知公公也意欲對付東方不敗,所以吳某才想與公公合作,以公公的權勢,對付些江湖草莽還不易如反掌?」

魏忠賢眼神閃爍了幾下,沉吟著道:「吳將軍,日月魔教日益坐大,東方不敗太過猖狂,已經威脅到朝廷的安危,忠賢為皇上分憂,斷不能坐視他們在這裡形同國中之國。不過黑木崖易守難攻,大炮難以打上去,若調遣大軍圍山,地方百姓難免深受其害。以雜家之見,將軍應該將那位前教主營救出來,東方不敗之位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吳將軍與那位任教主登高一呼,雜家再派兵響應,只除首惡便可輕易了結此事,你看如何?」

吳天德一怔,他本以為魏忠賢有心除去東方不敗,自已說出來意,他必欣然應允,想不到竟說出這番話來,吳天德道:「魏公公,東方不敗武功奇高,極不易對付,何況就算除去東方不敗,日月神教不除,難道就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了么?」

魏忠賢呵呵一笑,道:「東方不敗既然篡奪教主之位,這些年必然處心積慮,廣招心腹,俗話說殺人一千,自損八百,何況雜家助他奪回教主之位,那位任教主又豈會如東方不敗一般視朝廷如無物?」

吳天德恍然大悟,魏忠賢權勢熏天,已養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東方不敗不將他放在眼裡,所以他才想將日月神教連根剷除,現在知道了其中秘辛,他對日月神教又起了招攬之意,自然不肯再全力出手。

這閹奸一生都在玩弄權術,樂此而不疲,他既存了坐收漁人之利的心思,勢必難以再讓他合力對付東方不敗了。

一想至此,吳天德嗒然若喪,魏忠賢嘿嘿一笑,道:「將軍此去營救任教主,若有用到雜家的地方儘管開口,你手中有我西廠令牌,號令所至,地方官府莫敢不從,縱是調上一標人馬也不是難事,雜家在這裡先預祝將軍馬到成功。我會留人在此相候,將軍歸來之日,只須派人知會一聲,雜家必來攘助」。

吳天德苦笑一聲,心想:「任我行被關在西湖底下,有點兒風吹草動,梅庄四友只須將秘室一炸,湖水傾瀉,任我行就要成了湖底魚鱉腹中之食,我要官兵何用,難道還能領著軍隊衝進去救人不成?」

魏忠賢瞧著他怏怏不樂地告辭而去,臉上露出一絲陰柔的笑意。裡屋隱藏著的那名百戶閃身躍了出來,將火銃揣回懷中,有些疑惑地道:「廠公,我們正要對付東方不敗,這位吳將軍武功不凡,為何不與他聯手呢?」

魏忠賢淡淡一笑,道:「一件事只要去做了,當然一定有結果,但是得看看是不是最好的結果。除掉日月神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有把持它的機會,就要及時抓住,畢竟江湖不比朝廷,要摧毀這麼大的勢力容易,要培植這麼大的勢力,可就難得多啦。」

兩名百戶拱手道:「廠公英明!」,魏忠賢若有所思地陰陰一笑,自言自語地道:」吳天德還真是我的福星,滅掉劉公公、收服東廠靠他,今日遇到他,日月魔教之事又是柳暗花明,哈哈哈......「。

他得意地笑罷,向兩個滿面心悅誠服的手下道:「看不到機遇的人是蠢人;抓不住機遇的人是庸人;有機遇不抓的人是罪人。你們學得聰明點兒,且莫做罪人吶,呵呵呵......」。

吳天德回到樓下,自去要了些飲食.待藍娃兒下樓之時,客棧之內頓時引起一陣騷動。象她身材這麼高的美女原本就不多,偏偏這美女還是一位眼珠淡藍的西域美人兒,新浴之後,一頭濕漉漉的及臀長發隨意的挽了起來,映襯得那白晰如美玉的肌膚、俏麗如凝露的嬌顏,宛若人間仙子,麗色逼人,不可方物。

那集東方美女的嫻靜婉約和西方女子的明朗性感的完美身材,便是一身冬裝也遮掩不住,她這麼娉娉婷婷地從樓梯上走下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她看到吳天德坐在角落裡,便欣欣然向他走了過去,這一來所有艷羨的目光頓時化作一枝枝利箭齊齊射向吳天德。

老吳坐在角落裡原本不被人注意,這一下成了眾矢之的,真有如坐針氈之感。不過......初浴之後的藍娃兒,真的是十分養眼,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擺在對面,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似乎那些直欲吃人的目光也便能忍受了。

魏忠賢在房中聽手下稟報了大廳中發生的一切,不禁哈哈一笑,暗暗想道:每次見到吳天德,他身邊的女人都不同,風流好色的男人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也極易掌控,這樣的人若是扶助他登上江湖之王的位子,對自已一定有益無害,看來日月神教的事,自已還真的要多多幫助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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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午後,任盈盈才匆匆返回,因茲體事大,她擔心昔日父親的忠心部下也有人已死心踏地投靠東方不敗,故而不敢暴露自已身份,只說聖姑聽到向問天因罪被囚禁,有心替他向教主求情,派他來打聽向左使情況。

任盈盈在東方不敗面前極為得寵,每年返回黑木崖常在東方不敗面前為犯錯的教眾求情,教中上下人人知之敬之,加上人人都知聖姑和向左使感情很好,所以並無人懷疑,既然聖姑遣人來問,均無不奉告。

據任盈盈得來的消息,向問天並不在黑木崖上,而是囚在日月神教拘押重犯的血峰上。黑木崖孤峰獨立,峭拔入雲,縱是身負絕世輕功,也難以攀登。周圍群山大多低矮,只有近處兩峰一左一右略高些。

這兩峰一座林木茂盛,稱為翠峰,一座遍山岩石,石色血紅,峰上寸草不生,稱為血峰。峰頂有幾座天然的溶洞,歷來為關押教中重犯的所在。因為黑木崖方圓數十里都在日月神教嚴密控制之下,所以峰上警戒反而不甚嚴格,以任盈盈的神通,要混進去倒也不難。

吳天德聽了甚喜,既然魏忠賢已不可用,這任我行還是要救的,若能順利救出向問天世情便成了一半。日月神教幾十年來還不曾有人能脫獄逃出,看管之人難免懈怠,這對自已救人大為有利。

當初讀到令狐沖與向問天相遇的情節時,他是雙手縛著鐵鏈逃出來的,如果他是被關在須以蘿筐起吊四次才登得上去的黑木崖頂,怎麼可能逃得出來?看來任盈盈所得的消息,是十分準確的。

日月神教女教眾也不少,吳天德和藍娃兒二人倒無需太過遮掩,但是藍娃兒容色引人注目,為了免生事端,任盈盈將她容貌化得滿臉雀斑,見她那對淡藍色的眼珠兒與常人不同,,又將她眼角吊起,眼睛眯起,看起來成了一個有些刁鑽尖刻的女子。

易容完畢,藍娃兒就著銅鏡看了自已樣貌後,不是走在吳天德身前,便是走在他身後,再也不敢讓吳天德瞧見自已模樣,惹得吳天德十分好笑。女孩子固然在意自已的容貌,可是那明明都是假的,也害怕被人瞧見,這女孩兒性情實在叫人猜度不透。

任盈盈仍是一副黃臉漢子打扮,說話之時,男人聲調也模仿得惟妙惟肖,這種神奇的易容術,叫吳天德讚嘆不已。

三人離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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