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彈指間灰飛煙滅 第423章 拜將出征

薛破夜靠坐在床頭,抱著月竹,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香肩,溫馨而甜蜜,眼見明日便要拜將出征,臨行之前,自是要好好撫慰一番二位夫人的。

他現在感覺身體有些空,畢竟下午與蕭素貞做了兩次,晚上又與月竹極盡纏綿,身子里的一點精華幾乎被掏空了。

「相公,月竹要陪你一起去。」月竹像一隻柔順的小綿羊,捲縮在薛破夜的懷中,眼圈有些泛紅:「你去了那邊,沒有人照顧怎麼成?相公,你就應允了我,讓我陪你去吧。」

薛破夜輕輕地在月竹的額頭親了一口,柔聲道:「傻丫頭,我是去打仗,不是去遊山玩水,怎能帶你在身邊?等相公打了大勝仗回來,一定帶著你走遍天下名山大川,你說好不好?」

「可是……可是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聽說西北那邊氣候惡劣,你……你會生病,到時誰來照顧你?相公,你就讓我去吧,月竹會好好照顧你,天天給你做好吃的,相公悶的時候,月竹還會陪你說話……!」說到這裡,月竹的眼眶已經溢出淚水來。

薛破夜輕輕舔著月竹的淚水,鹹鹹的,更是抱緊了她,柔聲道:「不必擔心,這次跟隨前去的,有聖上賜下的兩名御廚,想必手藝是不錯的。至於我的安危,你更不必擔心,除了幾十萬大軍,西門雷藏也會帶著三十名羽林衛跟我同去,有他們護衛著,就算遇到危險,也會迎刃而解。」頓了頓,輕聲道:「我走後,你便和素貞在府里好生歇著,紫煙坊那邊的事情暫時交給別人去辦,公羊月會派人嚴密守護總衛府,不會有問題。」

月竹心知薛破夜是不會讓自己同往,輕輕答應一聲,更是將自己的嬌軀緊貼郎君。

百般憐愛,次日一早,薛破夜剛剛起身,洗刷乾淨,就聽胡總管來報:「侯爺,有一名自稱叫黃庭的羽林衛前來拜見!」

「黃庭?」薛破夜眯起眼,這名字竟是異常的陌生,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這羽林營若有事情,也該是公羊月西門雷藏等人來報,這黃庭又是何人?

等他見到這位名叫黃庭的羽林衛時,才豁然醒悟。

這名黃庭,竟是當日在杭州派往西南去打聽袁布衣真實身份的羽林衛,最近事務繁忙,竟是忘記了這一茬。

黃庭看起來很疲倦,但是瞧他臉上的神色,信心滿滿,顯然是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

「黃兄弟,坐!」薛破夜笑盈盈地道:「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來人,上茶!」

見侯爺如此厚待,黃庭急忙道:「不敢不敢。」抱拳恭敬道:「侯爺,那袁布衣的身份,我和弟兄們已經打探清楚了。」

薛破夜喜道:「哦,他究竟是何人?」

黃庭道:「侯爺,此人並非西南人,但是曾在西南也做過買賣,他的真名也不叫袁布衣,叫做袁天罡。」

「袁天罡?」薛破夜皺起眉頭。

黃庭抱拳道:「侯爺,這個袁天罡,是德慶三年的狀元郎,為人狂傲,曾得先帝厚恩,官封禮部侍郎。只是此人性格高傲,對於禮部侍郎這樣的官職,竟沒放在眼中,時常與人說先帝輕待於他。一次宮宴之上,袁天罡突發酒瘋,當著先帝和眾官的面,對眾官一陣辱罵,激怒了聖上,被撤去官職,削籍為民。本以為廢黜之後,他該安靜一些,誰知道他竟在街頭賣字為生,時常寫一些輕慢百官的言語,聖上便命京都府魏大人處理此事。魏大人將袁天罡下了大獄,備以毒酒,令他自盡。」

薛破夜摸著鼻子,奇道:「魏大人即令他自盡,他為何還活著?」

「因為明月王。」黃庭恭敬道:「侯爺,那陣子,明月王正在京都,他聽說有這樣一個奇怪的人,便去了一趟京都府,想看看這個狂妄的傢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也正是明月王的到來,魏大人給袁天罡灌下了解藥,救了他的命,若是明月王再遲一刻,袁天罡他肯定就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

「那袁天罡雖然保了一條性命,不過因為中毒較深,臉上的皮膚已經壞死,都成了黑色……!」黃庭還未說完,薛破夜吃驚道:「你是說,袁天罡長得向包黑炭一樣,是因為中毒的原因?」

「包黑炭?」黃庭有些訝然。

薛破夜呵呵笑了笑,擺擺手,道:「你繼續說,他後來如何了?明月王就保住了他的命?」

黃庭道:「明月王對袁天罡很感興趣,甚至向先帝求要此人,先帝豈會在乎這樣一個狂妄之徒,便將他賜給了明月王,領取了西北。」

薛破夜眉頭皺起:「你是說……袁天罡是明月王的人!」

「正是。」黃庭道:「非但如此,這袁天罡去了西北雍州後,極得明月王寵信,一開始只是明月王身邊的幕僚,到了後來,明月王放手讓他治理雍州事務,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幾年前,正式被明月王奉為右侍郎,與左子玄並稱為明月王身邊的兩大智者。」

薛破夜更是吃驚,想不到袁天罡竟然有這樣的背景,當初在杭州初次見他時,雖瞧出他不是一般的商人,但卻沒有想到他的後台這麼硬。

他猛地憶起,當初在杭州,袁天罡暗地裡收購馬匹,除此之外,更是收購了大批的牛皮,如今想來,那個時候起,袁天罡就開始為雍州的軍備做準備了。

「袁天罡非但將雍州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且時常扮作大客商,在全國各地做些私下買賣,因為有雍州龐大的勢力做後台,他們建成了一條秘密的運輸線,從全國各地採購了大批的馬匹和軍需物資,一年前,他們不知道如何同胡人聯繫上了,由袁天罡做引路人,雍州方面和北胡人勾結在一起,雍州以鐵礦與北湖交換馬匹,狼狽為奸。」黃庭說到這裡,口舌極干,適巧下人已經送上茶水,當即也顧不得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薛破夜靠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若說起來,雍州能與北胡聯繫上,自己還真是大有責任。

當初正是自己帶著兀拉赤去送馬匹,才讓兀拉赤察覺到了袁天罡有造反之心,於是私下裡瞞著薛破夜派人到龍記棺材鋪去接觸袁天罡,至此才讓雙方勾搭成功。

薛破夜嘆了口氣,搖頭苦笑。

「侯爺,還有一事,與袁天罡也有些關係,不知侯爺是否要聽。」黃庭小心翼翼地問道。

「但講無妨。」

「侯爺,杭州前任府尹王世貞,您還記得嗎?」

薛破夜一怔:「王世貞?」他自然記得,王世貞曾被譚子清的勢力活生生地從杭州府尹的位置擠下台,後來被押解到京城受審,自己還曾幫助過他的妻子兒女,只是後來不知被何人接走,一直沒有消息。至於王世貞本人,自打薛破夜來京之後,也一直未曾有這個人的消息,因此也就淡忘了,想不到黃庭今日卻突然提起王世貞,讓薛破夜很是意外。

「王世貞當初被押解到京都後,並沒有經過三司審理,先帝只是讓他在京都驛館居住,沒有給予其他任何安排。王世貞在京都時,只能每日在驛館等候審理。」黃庭看著薛破夜道:「而杭州方面,根據我們的調查,侯爺曾安排王世貞的家小居住在杭州『東風館』,可是有一日,王世貞的家小忽然被人接走,侯爺甚至也弄不清是誰接走的,侯爺想必還記得。」

薛破夜點頭道:「不錯,有這麼回事。」心中暗暗讚歎,這詞派黃庭出去調查袁天罡,還真是沒有看錯人,黃庭得到的消息遠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多得多。

「侯爺或許有所不知,那王世貞的家人,是被袁天罡派人接走的。而袁天罡後來又借著王世貞家人為由,脅迫加勸誘,將王世貞暗地裡接到了雍州,如今王世貞亦是明月王手下的幕僚,為治理雍州出謀劃策。」黃庭一口氣說完,又喝了一口茶。

……

用過早餐,薛破夜令前來報道的西門雷藏打點好行裝,蕭素貞和月竹一左一右送他出門,明虛垂著頭,也跟在後面。

「相公,你……你一切小心,我和姐姐等著你回來。」月竹眼圈泛紅。

「薛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們等著你……!」蕭素貞淚眼漣漪。

薛破夜細心撫慰,說了兩個笑話,逗得二女寬心,這才看向明虛。

明虛喃喃道:「表弟啊……你可要好生保重啊……表哥在家裡為你吃齋念佛啊,阿彌陀佛!」

薛破夜嘿嘿笑道:「不用不用,表哥啊,忘記和你說了,這次前往泰州,我還真需要一個人照顧,想來想去,表哥可是合適的人選……西門大人,回頭將我的表哥一起帶上,好生照顧著。」

薛破夜帶著明虛在身邊,那是早有打算的,這傢伙醫術高明,在戰場上,若真有個受傷的情況,這傢伙指點能派的上用場。

相比較此次好不容易徵調的上百名隨軍大夫,明虛的醫術絕對不比他們弱,做個貼身軍醫也好。

明虛吃了一驚,可是看見薛破夜皮笑肉不笑的臉龐,曉得這次是躲不過去,嘆了口氣,耷拉下光禿禿的腦袋。

又是和兩位夫人一番話別,薛破夜這才在西門雷藏等人的護衛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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