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都風雨幾人歸 第275章 靈娃傳聞

薛破夜養傷期間,卻是收到了不少的禮物,雖然在京都這塊滿是皇親貴胄的地方算不得有多麼豐厚,但是這些禮物任意拿出一份,也會讓人垂涎欲滴。

薛破夜卻只是對這些禮物報以冷笑。

無功不受祿,受祿必奉命,這是亘古不變的哲理,沒有人會輕易送禮給自己完全搭不上邊的人物,更何況這人在官宦如雲的京都,連一絲灰塵也算不上。

薛破夜在京都確實算不上灰塵,如果不是因為怡郡主的收納,甚至根本沒有機會演繹眾人口中傳播的所謂「空手屠三獒」。

無論使用什麼法子宰掉三頭藏獒,那都是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是正面力戰,那說明薛破夜的武功已經在京都的武者體系中佔了一個位置,如果是智斗,那麼薛破夜的智力無疑是讓人恐怖的。

這次送禮的人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光明正大地拜見,無論如何,薛破夜只是一介草民,誰也不會真的放下架子來看望這樣一個草民。

雖然送禮的官員薛破夜並不認識,但是他卻猜出這些人因何送禮了,因為在這一批禮單中,最豐厚的自然是二皇子劉子殷。

劉子殷的禮物看起來很平凡,只是一些藥草和小玩意,但是一經說明,薛破夜卻知道,殷皇子送的這些草藥,那都是價值千金的珍稀藥材,平常連買都買不到,補血養氣,調節五臟,更有去疼養肉,無不是精貴無比的藥材。

那些官員送禮,無非是因為殷皇子的緣故,殷皇子「求才若渴」,這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事情,如今薛破夜「赤手屠三獒」,誰都知道殷皇子一定是要將薛破夜收為己用的。

先前眾人還道薛破夜是劉子殷的門客,事情過後,才知道只是殷皇子從駙馬府接過去的師傅,乃是怡郡主的師傅。

既然如此,稍微明白事的人,立刻知道殷皇子時候一定是要拉攏薛破夜的,恰好薛破夜此時養傷,於是京都殷派明處的一些官員自然會表示表示,協同討好薛破夜,為殷皇子拉攏薛破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討好了殷皇子。

眼光稍遠一定的,感覺若是薛破夜真的跟隨殷皇子,日後殷皇子大業有成,薛破夜恐怕也會扶搖直上,成為關鍵人物,於是未雨綢繆,先下些重禮討好薛破夜,也好為自己日後的升遷官路做些準備。

也正是個人考慮的不同,只想藉此討好殷皇子的官員禮物自然薄些,而目光長遠想真正討好薛破夜的官員,禮物自然重些。

薛破夜瞧著院子里的禮物,只是冷笑,堂堂皇子和各級官宦給一位沒有任何官職的草民送禮,這事兒也太過稀奇,隱藏在後面的門道也是太過奸詐。

綠娘子倒是有些興奮,她卻不是為了這些而興奮,只是覺得薛破夜若真能打入京都權力的核心層,那對青蓮照的大業無疑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當然,自己心中喜歡的男人能夠讓大小官吏如此拉攏,那也證明了他自身的實力和魅力,也證明了……自己的眼光不錯。

薛破夜受的只是外傷,屬於皮肉之傷,所以除了一時不便下地走動外,倒是能吃能喝,將養兩日,元氣倒是基本恢複過來。

說起來,這兩夜小石頭始終在旁邊陪伴著,讓薛破夜好生感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薛破夜總會和小石頭說些故事,無非是忠孝節義的故事,但是薛破夜似乎對權謀之術很感興趣,對於薛破夜所說的三國歷史最為喜愛,裡面又更是喜歡曹操。

薛破夜驚出一身冷汗,發現小石頭的口味果然獨特,不過細細想一想,內心也不得不承認,曹公的魅力,實在要比三國裡面的很多人物強出許多。

通常情況下,二人都會在故事說完後,在確定沒有任何人看見的情況下,便開始修鍊銷魂心法。

薛破夜只是傷了皮肉,五臟六腑經脈血管那是沒有半點損傷,所以毫不耽擱內氣修鍊。

薛破夜自然將秦公公傳授給自己的調息之法傳授給小石頭,這讓小石頭心內更是欽佩自己這位深藏不漏的師傅。

空手屠三獒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小石頭自然是明白得很,已經對自己師傅的能力感到震驚和欽佩,此後又傳授調息聚氣之法,這讓小石頭對自己師傅武道上修為的尊敬又上了好幾個台階。

在不知不覺中,一大一小兩人的修為急劇上升,而這一切都隱藏在黑夜深處,薛破夜告誡小石頭,在平日里哪怕被人打倒在地,也不要輕易顯露自己身具武功。

京都風起雲湧,潮起潮落,一個人如果身上帶有奇特的功夫,要麼被人當做棋子利用,要麼就會被人用一種極為隱秘地手段除掉。

所以二人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地勤奮修行著。

薛破夜苦修,自然是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時代,如果你不是強者,那必定只有被人當做工具利用的宿命,只有讓自己變強,這才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著身邊的人。

小石頭雖然小,但是顯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二人在修習時,從不懈怠,直到實在堅持不住,這才歇息一番。

誰也不知道,薛破夜在養傷的期間,竟然還在修行這一種詭異的銷魂心法。

到殷皇子親自前來探望時,已是十月十三,由於宮中御醫配製的上等傷葯,薛破夜本來被撕裂的皮肉已是好了不少,而整個人的精神元氣也已完全恢複過來。

薛破夜心知這是銷魂心法的作用,這銷魂心法不但能提升人體的各種技能,就連對人體的元氣精神的恢複也起了巨大的作用。

殷皇子來到駙馬府探望薛破夜時,薛破夜正坐在院中的軟榻上看著院中秀美的風景。

薛破夜心中當然早就猜到殷皇子遲早要來,所以心理準備很充足,本要下榻,卻被殷皇子止住,溫和地在旁邊的軟榻上坐下,溫言道:「這幾日恢複的如何?身體可好些了?」

薛破夜並沒有對這種假仁假義的話表示出任何反感,很平靜地微笑道:「已經好多了。殷皇子日理萬機,還專程前來探望草民,草民如何敢當,實在汗顏。」

殷皇子哈哈笑了笑,見綠娘子等人已經推了下去,才輕聲道:「薛兄,你是否心裡在怪我?」

他此時竟然稱起「薛兄」,讓薛破夜不得不發自內心地讚歎殷皇子的能屈能伸,為了籠絡自己,毫不在乎自己高高在上身份,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薛破夜故作驚訝地道:「殷皇子何出此言?」他作勢要起來,忽然眉頭緊蹙,「哎喲」叫了一聲,似乎傷口疼痛一般,殷皇子親自伸手扶住,溫言道:「薛兄保重才是。」

薛破夜慢悠悠地在軟榻上靠起,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真是不爭氣,讓皇子見笑了。」

殷皇子嘆了口氣,道:「薛兄,外人喊我殷皇子,你就不必了,你可以稱我為殿下,我的人都是如此叫我。」

薛破夜心中冷笑,殷皇子這話大有門道,所謂「我的人都這麼叫我」,如果不這樣叫,似乎就不是他的人,如果這樣叫,也就成了他手下的棋子。

薛破夜面上卻帶著笑,虛如偽蛇地叫道:「殿下!」

殷皇子哈哈哈笑了起來,似乎很開心,道:「薛兄,你如此叫我,子殷甚是高興。」頓了頓,搖頭嘆道:「子殷知道,薛兄對子殷肯定是有誤會的,所以今日過來,乃是有三件事。」

薛破夜正色道:「殿下有差遣,儘管吩咐。」

殷皇子凝視著薛破夜,露出滿意之色,柔聲道:「這第一件,自然是過來探望薛兄的,也是過來感謝薛兄沒讓我輸了紫煙坊,這也是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薛破夜擺手道:「不敢不敢,殿下乃是主子,草民只是你的子民,能為你效勞,實在是草民三生有幸。」

殷皇子微微一笑,微一沉吟,嘆道:「第二件事,乃是過來請薛兄原諒我的。」

「這……這話從何說起?」薛破夜故作驚訝道:「草民惶恐。」

「薛兄,你進獒屋前,我曾對你說過,一切都有安排,這事你應該沒有忘記。」殷皇子臉上帶著感慨,看起來似乎有些無奈的樣子。

薛破夜當然沒有忘記,如果說殷皇子讓他入獒屋只是讓他憤怒,那麼殷皇子欺騙他屋內有安排就讓他憤怒了。

想不到子殷這小子還主動說起來,薛破夜心中恨得差點想上去掐死他,但是此時此刻,他又能如何,只能冷淡地一笑,並沒有說話。

薛破夜知道這中間的玄機,如果自己故作無事,而且還口稱無礙,那反而顯得心機深沉,殷皇子必定會用心戒備,但是自己這樣表露出一絲不滿,那反而讓殷皇子覺得是真性情顯露,反而避開了許多的麻煩。

果然,殷皇子見道薛破夜臉色微有不滿,反而高興起來,嘴角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溫言道:「薛兄心裡現在只怕都不舒服,子殷此來,那也一定是要解釋一下的。」

薛破夜看似很勉強地笑了笑,道:「殿下……殿下不必……不必如此,草民……哎……!」

殷皇子見他真摯無比,更是歡喜,伸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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