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都風雨幾人歸 第265章 賞賜

劉錦的死,讓許多忌憚童子的人以為童子真的死了,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那個讓很多人終日心神不寧的童子就是劉錦。

於是,所有人認為童子已經死去後,幕後真正的童子才能不被任何人懷疑地繼續安全生存下去,他本來面臨的強大敵人和恐怖勢力,也在劉錦死後悄然退去。

這當然是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長公主一心保護的童子並不是劉錦,劉錦只是一個替死鬼而已,真正的童子如今還很安全地活著。

誰是真正的童子?

郭公公至死也不知道誰是真正的童子。

但是從他的嘴中,長公主卻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些信息,也足夠長公主做出一些判斷。

「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只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說出去,讓一個人不說話的最好方式,當然是請他上路!」這是郭公公聽到長公主最後的一句話。

「上路」的解釋雖然很多,但是在這裡,那只有一個意思,請郭公公上「死路」,長公主想讓一個人死,當然會有很多的方法,郭公公畢竟隨侍多年,即使是一個太監,也得到了一個最舒服的死法。

所以這件事情到最後,註定要死的很自然地死去,註定得到的利益,雙方在一種或虛或假中似乎都得到了利益,不過只有真正的掌棋人才知道,這一次利益最大的獲益者,當然是那位神秘的童子。

陽光明媚,花香襲人。

今天是個好天氣,所以很多人的心情都不錯,昨夜的事件並沒有過多地影響六合院的安寧,潘副都統在不影響貴人們休息的情況下,很妥善地處理了昨夜交鋒的各處現場,殺人者和護衛們的屍體也都妥善安置,劉錦的屍體盛棺殮藏,著重兵看護。

丁逸和幾名被秦公公神功冰碎的殺人者的屍體卻是花了一番功夫,拼湊起來葬下。

大楚的人很講究這一套,無論是敵是友,通常情況下,生者都會將死者的屍體妥善埋葬,這是大楚開國皇帝一種江湖習性的講究,但是這種規矩卻慢慢形成一種社會風尚。

薛破夜受了傷,所以怡郡主今日只是隨著花宮衛她們自行練習,而綠娘子卻是在房中照料著他。

小石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已經沉寂了很久,目光獃滯,甚至帶著一種茫然,他自幼一直隨著劉錦,如今劉錦身死,就像丟掉了一半的魂兒一樣。

綠娘子杵著胳膊,也很茫然地看著窗外,輕聲道:「耽擱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薛破夜兩隻胳膊枕在腦後,眼睛盯著錦帳,緩緩道:「也許……都很好吧。」他除了京都的菊花和桃花,自然也很關心杭州的事情。

那邊的戰鬥剛開始,自己卻不得不上京都,如今也不知道在南懷毋的統領下,自己杭州的生意究竟如何。

今天一早,院子里傳遞著一些消息,長公主身邊的執事太監郭公公,忽然患了莫名其妙的重症,短短半個時辰就一命嗚呼。

郭公公平時為人也算得上厚道,所以跟隨著長公主的太監宮女們還是有些磋嘆,雖然每個人心裡都在懷疑郭公公為何在刺客刺殺之夜同時患病,但是主子們的事情,那是誰也不敢過問的,於是郭公公的死也就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徹底地忘記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太監。

郭公公一死,總需要一個新的執事太監,於是,長期受郭公公壓制的田公公終於熬出了頭,成為長公主身邊的執事太監,也是日後長慶宮太監宮女的總管。

田公公春風得意,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犒賞功臣。

其實這一次的功臣實在不少,而田公公自然也不會辛苦到一一去犒勞,除了潘副都統外,田公公另一個要重重犒賞的功臣卻是薛破夜。

這兩個人,那是秦公公特地吩咐要田公公親自犒賞的人物。

潘副都統,田公公是認識的,畢竟也是一位堂堂的副都統,走路都是走在前面的,不可能不認識,聽說潘副都統昨夜智勇雙全,發現了丁逸丁都統的逆謀,義正詞嚴,帶領部下撲滅了丁逸的犯上作亂之行,雖然隱隱知道丁逸是死在秦公公的手上,但是既然大家都說是潘副都統帶人所殺,那就依照大家的話去理解,至少這樣不會有麻煩。

至於那一位叫薛石頭的,田公公很陌生,但是聽手下乖巧的太監告訴,竟是怡郡主的師傅,更何況此次秦公公特意吩咐要自己去犒賞他,種種跡象表明,這薛石頭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功臣。

田公公是個乖巧伶俐的人,所以他已經做好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和這位薛石頭搞好關係。

賞賜過丁逸,田公公就帶著幾個小太監,捧著禮盒來到了薛破夜的院子。

薛破夜來到大廳,堆著笑道:「恭喜公公,賀喜公公,榮升大喜,可敬可賀!」

田公公升為長公主的執事太監,首席總管,這消息可是風傳整個院子,一向有心的薛破夜和綠娘子自然是清楚無比。

田公公眉開眼笑地道:「薛……薛師傅過獎了,這是公主隆恩,咱家無才無德,受之有愧啊,只是儘力服侍好公主,這才不辜負公主的一番厚愛。」

兩人之間一開始見面,就籠罩著一團祥和的氣息,這自然歸功於雙方都想和對方結交一下,為自己日後的利益做些鋪墊而已。

「薛師傅,公主吩咐咱家過來犒勞您了,昨天你功勞巨大,公主甚是欣慰,所以賞了些東西。」田公公回頭一努嘴,幾個小太監立刻奉上了禮盒,田公公打開一看,卻是金銀絲帛,還有一串翡翠鐲子。

薛破夜自己感覺還真是沒有什麼大功,長公主如此賞賜,那也是器重的很了。

田公公示意幾名小太監退下後,才親熱地道:「這幾日都聽說薛大人年少英才,前途無量,一直有心拜會,只是每日里事兒太多,所以一直沒有機會,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咱家真是開了眼了。」

薛破夜心知田公公是有心接納,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湊近低聲道:「說句實話,背地裡我也聽人說起田公公的為人,那是仁義厚道,比先前那郭公公是要強多了,我一直和郡主抱怨,這執事太監的位置,那就該田公公來坐,哪裡輪到郭公公耀武揚威,今日田公公能坐上這個位置,實在是實至名歸,眾望所歸啊!」

田公公哪裡不知道薛破夜這話九分假一一分真,但是薛破夜這樣說,顯然也是要和自己走近一些,兩人當真是利益相投,談的十分融洽。

「對了,田公公,我還真有一事不清楚,所以想請教一下你,還望你實言相告。」薛破夜笑眯眯地道。

田公公滴水不漏地道:「薛師傅,咱家若是知道的,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若是有些事兒不知道,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瞎說一通,糊弄您,您說是吧?」

薛破夜呵呵笑道:「都說田公公是厚道之人,果然不差。」湊近過來,低聲問道:「其實這事兒也簡單,我見郡主似乎是許了人家,卻不知是哪家王公貴族?」

田公公臉色微變,左右看了看,露出一絲為難之色,見薛破夜似乎對這件事情大感興趣,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種融洽的氣氛中掃他的興緻,湊近低聲道:「其實這事兒京都許多人都是知道的,不過出了那件事兒之後,卻是沒有幾人再敢提這事兒了。」頓了頓,更是壓低聲音道:「若是別人,咱家萬萬不會多嘴議論,不過我和薛師傅一見如故,是誠心相交,咱家也就不瞞你了。」

薛破夜抱了抱拳,低聲道:「公公仁義!」

田公公買了個乖,才輕聲道:「京都前陣子出了一件大事兒,恐怕早就傳出了京都,也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

「什麼事?」

「戶部尚書陳尚庭的大公子陳謙在大婚之日飲酒過度而死,這事兒你可聽說過?」田公公瞅著薛破夜低聲問道。

「陳尚庭?陳謙?」薛破夜皺起眉頭。

「陳謙可是京都三大衛戍軍隊之一的神武營的指揮使,在京都的身份,可不比那些皇親國戚差。」田公公眯著眼,低聲道:「這事兒你沒聽說過?」

薛破夜腦子飛速運轉,猛地一個激靈,他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似曾聽過。

那夜綠娘子潛入攬月軒,找到自己,給自己帶來京都的消息,那是菊花童段克嶂傳回去的,其中帶回的一個奇怪消息就是一位郡主下嫁戶部尚書的兒子,而大婚之夜,新郎卻飲酒過度而死,為此薛破夜還和綠娘子討論了一番,覺得一個神武營的將官,卻醉死在新婚夜,頗有些荒謬詭異。

「薛師傅,薛師傅!」見薛破夜心神不寧的樣子,田公公叫了兩聲。

薛破夜回過神來,呵呵一笑,低聲道:「這事兒也風聞了一些,不過並不了解,公公今日說的詳細,我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對了,那個陳謙陳指揮使的武功很弱嗎?」

田公公駭然道:「弱?薛師傅,這話你可說差了,你要知道,咱們大楚各州的行營將官,本事可能要差一些,那也是為了防止出事兒,但是京都三大衛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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