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天下戰 第286章 探張雷的底

聽了張雷的這個話,孫知府整個人都突然之間軟倒在地,渾身都好像如墜冰窖一樣渾身哆嗦。

張雷卻是轉過身去,說道:「我活了這麼大,依靠自己的本事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面來,你們說我什麼我都沒有什麼關係,我本來脾氣還算是不錯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說我的父母,我自己都沒見過我自己的母親,我父親依靠著自己在碼頭上面做工養活我和我弟弟,他沒有什麼文化,自然也沒有教我什麼東西,為了讓我弟弟能夠上學堂,我也沒有讀過書,你說我沒教養我沒什麼話說,但是你說我爹沒教養,那你就該死。」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突然轉過來,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孫知府整個人都嚇得跌坐在地上,目光獃滯,身上的肥肉胡亂顫抖著,張雷看著都覺得噁心,便說道:「行了行了,這副樣子我看著都噁心,把他給我拖走,看在他是個朝廷命官的份上我就不要他的命了。」

這話讓孫知府馬上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說道:「多謝張駙馬不殺之恩,不殺之恩,大恩大德來日結草銜環定會報答。」

張雷見他這副模樣,卻是說道:「你別高興太早,我只不過是說了不殺你罷了,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逃,剛才你說的那些醜話,我可是一個字也不會忘記,老七。」

姜玉陽到他身邊來說道:「張大人有什麼吩咐?」

張雷說道:「給我掌嘴一百下,讓他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也好讓他下次放屁的時候看清楚對象,有的人可以惹。有些人也是他惹不起的。」

「哈哈,這話說的對,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不過張大人,這掌嘴我可是從來都沒試過。不知道有什麼訣竅沒有?」姜玉陽突然之間問道。

張雷說:「就是抽他大嘴巴子,怎麼爽就怎麼來。」

「原來是這樣,張大人您就瞧好了吧,絕對讓你滿意。」姜玉陽問明白了,便來到孫知府的前面,笑呵呵地說道:「我說孫大人啊。今天你可真的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啊,這禍是你自己闖下的,可怪不得別人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左手已經抓住了孫知府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然後就是「啪啪」兩個清脆的耳光,孫知府那原本煞白的臉上頓時就多出了兩個紅手印,一邊一個。

孫知府也算是出身名門望族,打小就是含在最裡面怕化了,捧在手裡面怕摔了,連委屈都沒有受過,更何寬是這皮肉之苦?只不過才兩巴掌下去。他就已經疼得哭爹喊娘,涕泗橫流,看起來更加噁心。

但是姜玉陽他可不會去管這些東西,作為張雷最忠實的部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從張雷的命令,然後按照張雷的命令將自己應該做的可以做的全部做好,至於做的是什麼事情,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一下接著一下,現場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的人為了能夠看到這難得一見的奇妙景象。不惜以身犯險爬上旁邊屋子的屋頂上面去。那些孫知府的手下也都驚呆了,但是這是張雷這個駙馬爺和孫知府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再說他們並沒有接到孫知府出手的命令,因此也就停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在這裡最為恐慌的人不是這些士兵,也不是孫知府。他不是恐慌,而是疼痛。最恐慌的是那個被姜玉陽打斷了鼻樑的那個士兵,他原本以為有了孫知府的到來自己就可以申冤平反,其他的不說至少能夠撈到點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但是結果卻是就算是自己將這裡最大的官員驚動了也還是奈何不了這個兇手,不僅如此,就連這知府大人現在也都打得跟死狗一樣。

過了很長的時間,姜玉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張雷挑了挑眉毛,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打完了?」

姜玉陽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說道:「沒有,我手打痛了,換個人吧,樂秋你來吧,我已經打了一半了。」

「哈哈,我早就想來試試手感了,剛剛我還以為你打完了,沒想到你還給我留著一半啊,行行行,我來了。」樂秋一邊笑著一邊將自己的三眼銃收起來,然後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孫知府那原本肥胖的臉頰已經是腫脹不堪,連眼睛都擠得快看不見了,嘴角流出來一點鮮血,整個人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氣若遊絲了,周圍的人看著都覺得提心弔膽的。

張雷依舊冷眼旁觀,他是不會可憐的,憐憫在他的身上雖然還存在,但是已經被現實逼迫得龜縮在了身體裡面的某個角落,除非是很特別的人或者是事情,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動這惻隱之心的。

終於,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樂秋終於將孫知府丟下來,到張雷面前來報告說道:「張大人,打完了。」

張雷低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然後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大家都找地方休息吧,要不咱們去知府大人的府上,這樣就不用打擾這裡的百姓了,到時候這裡的百姓也會對孫大人感恩戴德的。」

孫知府聽著這些話,鬱悶得想要吐血,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等張雷他們走了之後他身後的那些手下才突然之間想起來送他去醫館。

知府被人當街張嘴,這可是絕對的大新聞,很快的就在這徐州城傳開了,並且因為這裡是個人流密集的地方消息傳播得也快,不久之後就蔓延到了周圍的地方,正所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這種官場上面的事情,更是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由誰將這件事情寫成了摺子送到了京城,讓崇禎給看到了。這一日剛好又是高起潛在值班,他自然也看到了,崇禎看完了這個摺子之後,高起潛說道:「皇上,這駙馬爺這樣做可是逾越了啊,縱觀最近一段時間,張大人做的越來越過分了,皇上可要好好提防提防才是啊。」

崇禎不由得扭過頭來看上他一眼,問道:「這話從何說起?又何以見得呢?」

高起潛說道:「皇上,您看剛才這摺子,這孫知府就算是說錯話了,冒犯了駙馬爺,那駙馬爺也應該是先稟報皇上,然後皇上再酌情給與孫知府懲罰,畢竟他是一州知府,必須要按照這個程序來才合乎常理。」

聽他這麼說,崇禎也覺得不錯,說道:「是啊,那又怎麼樣?」

高起潛接著說道:「那駙馬爺在沒有稟報皇上的情況之下就私自用刑,難道這不是不符合規矩嗎?還有這幾年來,張駙馬做的這些類似的事情可是不少了,而且他勢力越來越大,皇上不可不防啊。雖然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駙馬爺這樣做實在是有些讓人擔心啊。」

這話讓崇禎整個人都不由得沉思了起來,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是所見所聞也確實是像高起潛所說的那樣在發展,當年之所以讓他當這個駙馬就是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會脫離自己的掌控,但是現在看來光憑藉這一點恐怕是有些靠不住了。他對高起潛說道:「你先出去吧,讓朕一個人先靜一靜。」

高起潛心中一喜,趕緊告退走了出來,崇禎能夠這樣說而且整個過程都沒有幫張雷說上一句好話,那就證明其實高起潛說的這些話他自己本身就已經想過了,只不過卻總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如今再一次擺在了他的面前,為了他自己為了整個大明朝江山,他卻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個問題了。雖然張雷這些年來的功勞很大,但是還有一個詞語叫做功不抵過!

高起潛剛剛走出來,就遇見了王承恩從這裡經過,王承恩見他站在外面,便問道:「高公公怎麼不在裡面伺候著在這外面幹什麼?」

高起潛知道這王承恩是站在張雷他這一邊的,自然不會將事情說給他聽,便只是說道:「皇上讓奴婢在外面伺候著,他現在正一個人在裡面批閱奏摺呢。」

王承恩也不會去多想,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他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崇禎在裡面叫高起潛,高起潛趕緊進去說道:「奴婢在。」

崇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整個人都靠在椅子上面,然後說道:「其實到現在朕都不知道張雷這傢伙到底有多少兵多少力量,看來是得找個時候去探一探他的底細了,別到時候他要是對朕不利,朕都不知道要怎麼應付。」

「皇上英明。」高起潛臉上掛著讓人噁心的笑容拍著馬匹說道。

崇禎想起來不久之前高起潛為督軍的事情,說道:「去年下半年的時候你不是督軍嗎?那個時候和張雷應該有過接觸,這一次朕就讓你去想個辦法,探一探這張雷,看看他到底手中掌握著多少力量,到時候要如實向朕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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