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硝煙亂 第165章 偶遇高迎祥

張雷對於鄭芝龍聯手征討劉香的邀請,沒有過多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原本以為鄭芝龍現在就要出兵攻打,卻沒想到他說要將戰船和大炮好好改造,愣是將張雷在福建留了半個月。

完事之後,張雷回到京城去,這一來一回又用去了很長的時間,原本鄭芝龍完全沒有必要將他叫過去的,但是不知道鄭芝龍此舉意欲為何。

回到家還沒半天的時間,又有王承恩前來拜訪,張雷無奈地只得在書房又和他會面。

「王公公,你怎麼有空過來我府上了?」張雷笑道,自從不用去上朝之後,兩人會面的機會已經是非常少的了。

王承恩捏了個蘭花指,說道:「張大人吶,現在皇上可是把你當寶貝了,奴婢想見著你都不容易了。」

張雷笑了笑,說道:「哪裡哪裡,我是怕王公公不待見我啊,要是你真要找我了,隨便派個人來傳喚一聲,我保准到。」

「張大人還是如以前那樣彬彬有禮,奴婢很是欣慰啊我,也不枉費奴婢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好話了。」王承恩說道。

張雷抱拳,說道:「張某多謝王公公這些年來的照顧。」

王承恩笑道:「張大人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是大明朝的臣子,能夠幫皇上做事那是極好的,現如今張大人您能夠為大明朝帶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奴婢能夠幫襯一把的,自然不能藏著掖著。」

「是是是。王公公心懷天下,張某佩服得緊。」

「張大人為國為民。也是為官者之典範。」

……

兩人相互恭維了一番,王承恩這才說明了來意,原來是這總督陳奇瑜與鄖陽撫治盧象升合兵於上津,兩軍之中稍微有些摩擦,想要弄個中間人去調節調節,說白了就是去當和事佬。

「總體上也就是這麼個情況,想必其他的奴婢也不用多說明,皇上已經傳話下來。說是要張大人即刻啟程前往天津。奴婢已經將文書和調令都給帶過來了。」說罷王承恩便將手中一直提著的一個錦盒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張雷嚇了一跳,說道:「竟然如此著急?」

王承恩笑道:「你也了解皇上的性子,說要去做馬上就要做的,誰也攔不住,更何況是大戰的事情,那更是能省的程序就給省略了。」

張雷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王公公,張某可是剛剛才回來。今天早上剛剛到,你這下午又要我出去……」

王承恩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張大人,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天下正值亂世,咱們作為臣子的。能夠多做一些的就做吧,若能早日安邦定國,也算是為百姓多出一份力氣。」

張雷見推脫不得了,只能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張某即刻啟程便是了。」

「皇上的旨意奴婢已經傳達,這就回宮裡去了。告辭。」王承恩站起來作揖道。

張雷拿出一張銀票來塞到王承恩的手中。說道:「王公公幸苦了。」

「不幸苦不幸苦,奴婢預先祝張大人一方風順,凱旋而歸。」王承恩熟練地將銀票塞進袖口,愉快地說。

王承恩走了之後,張雷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三個女人,聽說張雷要上戰場,都是十分擔心,張雷花費了好大的口舌才算是將她們三個人說服了,收拾了東西,跨上自己的寶貝血喉馬,帶著四個保鏢便出發了。

北京到天津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再加上張雷這算是急行軍,所以只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到了天津。

天津,軍營。

一頂一頂的帳篷綿延數十里,在一個擁有平坦的草原的峽谷之中駐紮。

外面用手臂粗細的木頭削尖了捆在一起當作柵欄,手持長矛的士兵們不停地巡邏著。

張雷幾個人的到來,早就已經被站在哨塔上面放哨的士兵發現了。

「站住,什麼人?」當張雷和四個護衛來到柵欄前面的時候,看門的那兩個人伸出長矛,指著幾人說道。

張雷下了馬來,將特使的令牌拿出來,說道:「我乃是皇上派來的監軍,兵部右侍郎張雷。」

左邊那士兵朝右邊那士兵看了一眼,然後過來接過張雷的令牌驗證了真偽,確認他所說屬實之後,便雙雙跪倒在地,說道:「見過大人。」

張雷擺了擺手說道:「都起來吧,不知總督陳大人和盧大人可在軍營?」

「在的,小的這就去通報,還請特使稍等片刻。」左邊那士兵說道。

張雷點點頭說:「去吧。」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大踏步走了過來,活像是沒有臉紅的關公,毛髮濃密,看起來十分生猛,手中提著一把寬背大刀,一看就是走的大開大合的路線。

「陳奇瑜見過特使。」他走過來,單膝跪地,雙手握住刀柄,將刀尖插在地上,聲音渾厚低沉。

張雷走過去手掌置於陳奇瑜雙手手肘微微上托示意他站起來,臉上露出笑容來:「張某不懂得行軍打仗,不過對於其他的還算是有點心得,張某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希望陳大人不要讓我為難。」

陳奇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特使放心,我陳大鬍子只管打戰。」

「那是再好不過。」張雷點點頭,又問旁邊那士兵道:「不是還有一個嗎?」

那士兵撓了撓頭,說道:「回大人話,盧大人說他還有東西要寫,還請容他稍後拜見。」

張雷一聽,臉上微微有些慍怒。也算是明白了一些為什麼這兩個人不和了,一個風風火火。一個卻是不緊不慢,若是能夠和平相處,那才是怪事了。

「這是怎麼回事?帶我去他帳中看看。」張雷嚴肅地說道。

看見張雷這表情,陳奇瑜心中大喜,這個書獃子,一來就把人得罪了,以後可有你好看的了。

一行人便往盧象升的帳篷而去,盧象升的帳篷和周遭士兵住的帳篷一樣。士兵為張雷掀開了帘子,張雷走進去,卻見一中年儒生,身穿白色儒衫,頭戴冠帽,正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看到來了人。這才抬起頭來。

「盧大人,寫什麼吶?看來你很忙啊。」張雷一邊向那邊走,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現在感覺很不爽,非常不爽,要是在兩年之前,盧象升這樣的舉動他肯定是不會有任何想法的。但是現在在官場的時間長了,卻也不自覺地染上了一些習氣,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是想要與眾不同,恐怕也會被時間給磨平。這就是現實。

他語氣裡面的不滿只要是人就能夠聽出來,盧象升聽了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區區虛禮,計較如斯,大人,看來你心境也不如何,心亂了,其他的也就跟著亂了。」他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讓人十分舒服。

張雷聽到最後面那一句話,卻似乎是醍醐灌頂,靈台一片清明,心中頓悟,是啊,若是心境亂了,其他的又怎麼能夠還繼續堅持下去呢?他臉色一變,說道:「盧大人,多謝提醒。」

這一下倒是輪到盧象升吃驚了,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盧象升見過特使。」

「盧大人客氣,方才你一席話,本官這才幡然醒悟啊,倒是本官要多謝你才是,這次皇上叫我過來,就是來和大家同心協力抗擊逆賊的,還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本官工作。」張雷用親和地語氣說道。

盧象升心中不由得對張雷暗自讚許,嘴上卻說道:「下官定當殫精竭慮,不敢懈怠。」

張雷點點頭道:「好,那我就放心了,先前我說過了,只要是本官覺得沒問題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絲毫干預你們的事情,但是本官若是覺得事出蹊蹺,還是會提出來的。」

「多謝大人理解。」

在這裡,張雷和盧象升陳奇瑜兩人說了許多推心置腹的話,將自己這幾年的事情都說給他們聽,倒不是拿這些話出來炫耀,而是想說明自己為大明朝所做的事情的出發點,從而希望以此來讓兩人明白在國家的利益面前,自己的個人恩怨應該放在一邊。

一直到夜幕降臨,張雷才算是結束了和他們的談話,走出了帳篷,早已經有人專門為張雷準備了住處。

晚飯算不上很豐盛,不過張雷料想得到,可能就連這樣的飯菜,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犒勞自己的了。

過了幾天的時間,陳奇瑜便帶著部隊一路往西而行,張雷也自然要跟著一起行軍,不久之後,軍隊來到了河南。

張雷雖然名義上是這裡的最高統帥,但是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實權的,所有的事物都還是陳奇瑜去處理。

然後,在河南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軍隊又往鄖陽而去,張雷一問之下才知道,陳奇瑜是準備約會陝西、鄖陽、湖廣、河南四巡撫圍剿漢南農民軍。

話分兩頭,各表一段,處在漢陽的高迎祥、張獻忠、羅汝才、李自成等部見明軍四集,兵力越來越壯大,自知抵擋不過,便紛紛拔寨走人。可惜的是時間上面已經來不及了,當得知了陳奇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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