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36章 八月初九

在鄭芝龍到來的時候,張雷果斷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馬上下令返航,回到了張家島。

在船上,羅德曼不解的問道:「我們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地跑出去然後什麼事情都不做又跑回來?」

「我們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嗎?那你認為我要怎麼樣才算是顯示我們做了事情的?」張雷反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羅德曼,於是他只好閉嘴不說話,天字一號很快就帶著小戰船和貨船回到了張家島。

戰船的損失不嚴重,也就是幾顆炮彈而已,作為張雷戰略中隨時準備充當炮灰的角色,這點損失張雷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反倒是那些物資,吃的用的,被李魁奇給弄得亂七八糟,損失了十之八九,這讓那些士兵們開始埋怨了起來。

張雷顧不得那麼多,上了島之後,張雷馬上下令全員戒備,搞得似乎有外敵入侵一樣。

對於張雷的這個做法,秦洛風和羅德曼都不甚了解,面對兩人的疑惑,張雷說道:「這裡又不是海邊,鄭芝龍不是笨蛋,我們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很容易就能夠聯想到這裡會存在一個海島。等他解決了那些問題之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此離開的,他的船隊一搜索,我們的位置就暴露了。」

「那難不成我們要和他打戰?」羅德曼剛才還沒過足癮,一想到可以打戰,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張雷這才發現。這羅德曼身體裡面還流淌著一部分好戰的血液,不過這正是張雷希望看到的。一個戰爭狂人在亂世中的作用,超過一萬個只會之乎者也的腐朽儒生。

「會不會開戰我說不準,這要看這鄭芝龍談不貪心了,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萬人,還怕他們不成?咱們的戰船滿額定員就是一千人一艘,現在十艘戰船,再配上兄弟們的火銃,這裝備朝廷的艦隊也比不上。」張雷自信滿滿地說。

整個島上面現在是戒備森嚴。燒鍋爐的和炮手已經各就各位,只要張雷一聲令下,戰船馬上就能夠開動起來。其他的人也都整裝待發,背上挎著火銃,口袋裡面裝滿了子彈。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海面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按照常理來說。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撒網式搜索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到這裡來了。

正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地平線上終於閃爍起了亮光,並且筆直朝這邊過來了。張雷大喊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鄭芝龍的船隊來到了海島外面,他們自然是發現了那些礁石的。現在這距離已經沒有辦法再拉進一步了。

「張老闆,真的是士別一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也做起了海上的買賣。」鄭芝龍扯著嗓子喊道,不過那口氣沒有一點兒恭喜的意思。

張雷也還擊道:「鄭大人,咱這也是逼不得已啊。你看現在到處都在打戰,我是個文明人。不會打仗,只能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待著了。」

鄭芝龍又說道:「那何故張老闆還擁有如此大的船隻呢?」

「鄭大人,你這話就問倒我了,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的,雖然我不喜歡打仗,但是保不準別人也不喜歡打戰啊,要是別人鬧到我頭上來了,那我總不可能束手就擒吧。」

「這話說的到時有道理,不主動惹事也不怕惹事,哈哈,張老闆,希望你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

張雷對於鄭芝龍這話裡面的含義嗤之以鼻,不過現在鄭芝龍不管是私人力量還是官方身份都比自己要強大得多,還惹不起。

「鄭大人你就放心吧,咱們的合作還會繼續,我只不過是最近發現了這麼個地方跑來玩的,你是不知道,皇上給我那麼多任務,壓力很大啊,出來散散心也好。對了鄭大人,剛剛那事情你解決了么?」

「啊哈,對了,要說起這個來,剛才還是對虧了張老闆及時援助啊,這大晚上的,要是找不到他的話又不知道會被他逃到哪裡去了。」

「鄭大人別誤會,我之所以出去也是因為我的人受到了欺負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李魁奇這傢伙也確實是作惡多端,不過還好,現在已經被我生擒了。對了張老闆,這島上我看挺不錯啊,不準備邀請我上去看看?」

「鄭大人,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了,再加上這島上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你和習眾兄弟們停船也需要那麼多時間,太麻煩了,不如咱們找個時間,我帶你到處參觀參觀就是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強求了,算是我沒那福分,這就走了吧,還是剛才那句話,希望張老闆遊玩的時候不要生出其他的想法來才好。」

「原諒我這大晚上的不能送你了,一路順風。」

鄭芝龍下令自己的戰船掉頭,朝自己的島嶼行駛而去,他旁邊那人說道:「大人,咱們難不成就這樣放過了這小子?我看他可沒什麼尊敬你的意思啊。」

「話不是這麼會所,我也沒想到這小子幾個月不見居然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你看到了他的戰船沒有,比我們的還要大上幾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的,而且速度……你看過像他們的船這麼大還能夠有比我們的小船還快的速度嗎?我敢肯定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若是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鄭家在海上的利益就會受損。」鄭芝龍深謀遠慮地說道。

「那大人剛才為何不直接衝上去將他滅掉?」

「他現在可是朝廷炙手可熱的人物,你是不知道他阻擋了多少人的財路。但是他現在還活得這麼瀟洒,為什麼?就是他能夠幫皇上賺錢。而且還能夠幫皇上打戰,現在的格物院每天賺多少錢你知道么?皇上現在打戰可是完全不用擔心國庫的問題了。這不都是靠著這張雷,要是我現在把這小子幹掉了,那皇上絕對饒不了我。」

「這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居然……大人,如果我們不早作準備應付的話,恐怕會不妙啊。」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不用你說。」

再說張雷這邊。他也沒想到鄭芝龍這麼輕易地就離開了,原本還想著有可能會交惡來著,不過現在看來鄭芝龍還沒想撕破臉皮。對於這個結果張雷也樂得輕鬆,只要再過一年讓自己發展,他就有把握鄭芝龍動不了自己了。

「叫兄弟們散了,睡覺吧。」張雷轉過身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又沒打成,這個結果讓羅德曼十分沮喪。不過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那也無可奈何,於是讓大家散了休息。

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很是平靜,但是張雷卻嗅到了一點點危險的氣息,原本他是想著不聲不響地發展壯大,且不說要大到可以攻城掠地的地步。但是至少也要不會讓人輕易碾壓。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十艘戰船,一萬名士兵,在鄭芝虎三百多條戰船裡面,根本就不夠看。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芝龍雖然忌憚張雷的潛力。但是也錯誤地以為至少在短時間內張雷對他構不成威脅——因為他只看到了張雷的一艘戰船。

原本被張雷作為秘密基地的張家島現在已經被鄭芝龍知曉了,這對張雷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俗話說狡兔三窟,張雷算上大陸上的徐家營和這天高皇帝遠的張家島,頂多算是兩窟,於是他打算再去尋找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將不再是新的無名小島,張雷把目光聚集到了探索掌握從松江到琉球、台灣以及南海的航道水文上面來。

話分兩頭,各表一端,先不說張雷如何研究航線,讓我們把目光轉向徐家營,這一天,還是四月份,張雷剛剛去到張家島之後不久。四月二十,一大清早的張晨就起來了,吃過早飯,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教堂裡面找威廉和凱勒,而是讓下人準備了筆墨紙硯,坐了馬車往省城而去,作為讀書人,也是張雷大力培育的科舉知識分子,張晨要去參加鄉試了。

鄉試是明、清時在各省省城和京城舉行的科舉考試。照例每三年舉行一次,逢子午卯酉年為正科,遇皇家有喜慶之事加科稱為恩科,由皇帝欽命正副主考官主持,凡獲秀才身份的府、州、縣學生員、監生、貢生均可參加。考試通常安排在八月舉行,因此叫「秋試」。按四書五經、策問和詩賦分三場進行考試,每場考三天。舉人一詞,在元代以前,是指各地舉薦進京參加會試的秀才;到明代,成了鄉試合格秀才的專稱。鄉試第一名稱解元,讀書人成了舉人才有資格進入更高層次的會試。

巢湖隸屬廬州府,且距離廬州府不是很遠,也正是因為這樣,張晨才沒有那麼早動身,而是在四月尾才啟程。自從張雷發跡之後,雖然說農村人奉行節約的政策,不過節約不是摳門,一般大戶人家該有的享受還是一應俱全的,比如說請上幾個丫鬟和小廝,住上大院子,出門坐馬車等等。而張晨作為一家三口裡面最小的人,待遇自然是最好,張雷每個月發給他十兩銀子的例錢,只要他好好讀書,當然,擺弄科學張雷是並不阻止的。

坐在馬車中,張晨吃著準備好的點心,舒舒服服地閉著眼睛假寐。突然,前進中的馬車一下子停頓了下來,拉車的馬發出長嘶,張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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