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威震九州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雷劫再起

隨著法力的催動,一縷縷天地原氣從四面八方飛撲而來。

五十里,一百里,二百里,五百里,一千里……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不到,以水生所在的山峰為中心,方圓一千多里之內的天地原氣都已被引動,整座山峰都被濃霧給覆蓋在了正中,山巔之上,水生的身影更是被一團五色光影給緊緊包裹在內,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絲絲縷縷地向著水生體內飛撲而去,尤其以土靈力為最多。

霧團之中,水生的面容卻是陰晴不定,此時此刻,體內法力比進階之前增加了數倍,土、木兩種屬性的真元竟然蓋過了金、水、火三種真元,而且突然多出來的這兩種真元之力,非但沒有對其它三種真元有所助力,反而起到了壓制和阻礙的作用。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祭出「金剛罩」以及施展「冰封術」時,無論是施法速度還是威能,竟然還不如沒有進階之前。

就連御劍術似乎都受到了影響,水生在施展「元氣之劍」時,那些用真氣所凝鍊的飛劍中,竟然同時包含了五行靈力,一枚枚飛劍屬性各不相同,攻擊之時令人眼花繚亂,威力卻反而不如單獨用玄陰真氣祭出的冰屬性飛劍。

好東西全部堆在一起,似乎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至少對目前來說,土、木兩種本命真元並沒有起到多少幫助,反而限制了施法速度和威能。

令一個讓水生擔心的事情,是心境上有可能出現的巨大落差。

揠苗助長般的突然進階,就如同讓一名稚齡小童憑空擁有了成年人的本事,躍躍欲試,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施展這些本事。

不過,這些問題都算不上真正的麻煩,時間就能解決一切。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冥王殿修士的追殺。

蒼松上人假冒掌殿使者神荼,囚禁酆都大帝陰長生,應該是一件相當隱秘的事情,知道這個秘密的,肯定不會有太多的人,如今蒼松上人已經死在了自己手中,若是神荼或者酆都大帝因此脫困,那還好說,若是這二人法力全失或者只剩下了神魂,無法脫困,那就麻煩大了,冥王殿修士無論是知道這個秘密,還是不知道這個秘密,肯定會同時把矛頭指向自己。

這次在玄冥山外設伏的冥王殿修士,除了琴心、荊重兩位中階地仙外,就數蒼松上人以及與其一同出現的那兩位無名高人神通強大,其它人倒不足懼。

不過,「掌殿使者」如今在冥王殿中位高權重,僅次於酆都大帝,平白隕落,冥王殿肯定不會無動於衷,若是出動二十四名內殿使者來追殺自己,那可就麻煩之極,這股強大的力量,才是冥王殿的中流砥柱,也是冥王殿能夠在幽都之內呼風喚雨的最大依仗。

除非范穰能夠順利逃脫,救出酆都大帝,證明蒼松上人假扮了掌殿使者,自己才能不被冥王殿敵視和追殺。

這個可能性卻不大,蒼松上人肯放心地捨棄范穰來追殺自己,說明和蒼松上人一道的那兩位無名高人的神通不會弱於范穰,再加上琴心等一干修士跟在范穰身後窮追不捨,范穰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想到此處,伸手在空間手鐲上輕輕一拂,取出用來和范穰傳訊的那枚法盤出來。

微微一楞,范穰在這枚法盤之中留存的神念竟然完好無損。

心中不由暗自一喜,正要向法盤之中輸入一絲法力,看看范穰是否輕鬆脫困,天空之中卻突然間傳來一聲沉悶的雷聲,緊跟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強大威壓從天而降。

心頭的喜悅一下子被這雷聲擊得粉碎,抬頭望天,不知何時,萬里高空之中已然烏雲密布。

一絲苦澀湧上心頭,看來,這次進階大境界成功和在修羅秘境之中沒有進階成功完全是兩碼事,進階失敗,只要躲過雷劫也就保住了性命,進階成功,這雷劫卻是逃也逃不掉。

典籍中記載的一點都沒錯,除非一直不去吸納大量的天地原氣重塑法體,否則的話,雷劫隨時就會從天而降,越往後拖,天雷之力就越是強大。

做為一名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即使你捨去了進階之後重塑法體的機緣,又怎能保證在修鍊或者是對敵之時不動用天地原氣?

顧不得聯絡范穰,也不敢再去繼續吸納天地原氣鞏固境界,收起法盤,心隨意動,一股強大的靈壓從體內噴薄而出,圍繞在身周的五色光團瞬間潰散,沖著山巔之上撲來的天地原氣紛紛倒卷而回,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一團團濃霧猶如萬馬奔騰一般浩浩蕩蕩地向著遠處飛散而來。

萬丈高空中的烏雲卻沒有散開的打算,反而越聚越多,越來越濃,又是一聲沉悶的雷聲傳來,烏雲之上,電光閃爍。

緩緩站起身來,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看來,還是趁著雷劫方起及時離開為妙!

天罡劍、混元鐲被蒼松上人奪去,黑磚被狂暴的雷電給擊到了地底深處,無論接下來要去哪裡,這幾件本命法寶自然要先收回。

沉吟了片刻,腳步一抬,一步跨出,身影已到了千丈之外,十幾個閃動過後,已是遠遠離開了山峰。

彷彿察覺到了水生再次逃離,九霄雲外霹靂聲大作,一道碗口般粗細的銀色閃電當先一步劈了下來。

右手一抬,看也不看地沖著空中一拳擊去。

破空聲大作,一枚金燦燦的拳影眨眼間飛出千丈之外,化作水缸般大小,霹靂聲再起,看似威不可擋的拳影,竟然被電光瞬間擊得粉碎。

心中暗自一緊,法力一催,一陣骨骼的爆鳴聲響起,背後光影閃爍,生出一對兩丈來長的白骨翅翼,雙翼用力一扇,狂風大作,遁速頓時快了許多。

一道道驚雷從天而降,卻僅有不到一成的雷電擊打在水生身上,自然是難以阻止水生再次逃遁離開。

剛剛遁出幾十里遠近,背後卻是猛地響起一聲刺耳的劍嘯,刺目烏光中,碎星斷劍疾馳而來,離著水生數千丈遠近,這才顫動著越變越小,最後化作寸許長短,一閃,沒入水生右臂之中不見。

水生頓時楞住,這斷劍,竟然鐵定了要跟著自己。

心神一動,就要把斷劍重新逐出體外,沒想到,斷劍卻如同生了根一樣,牢牢地扎在右臂之中紋絲不動。

突然間就想起了當年被武極魔尊奪舍之時,這斷劍同樣是不離不棄,即便是斬斷這條右臂,只怕也是無用。

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輕嘆一聲,不再做無用之功。

也許,這枚斷劍將來會為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眼下,卻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否則的話,方才昏迷之時,什麼事情做不了?

隨著水生的離開,烏雲密布的天空漸漸變得晴朗開來,一道道驚雷再次消失不見。

三千里的距離,對如今的水生來說,只是半個時辰的路程。

天空之中,雷光早已散去,那株小山般粗細的參天巨松也已經化為一堆堆塵埃,放開神識掃過狼藉一片的地面,伸手向著幾處所在遙遙一招,一道道光影先後從地底深處衝出,靜靜地懸浮在水生面前。

黑磚四周一道道青雷閃爍不定,彷彿吃撐了一般,化作一道烏光沒入水生手背之後,依然迸發出一道道纖細的電弧。

除了黑磚,這地底深處竟然還埋藏著其它五件法寶:一桿古樸無華的土黃色長矛,一枚寒光四射的青色利刃,一隻烈焰環繞的紫金葫蘆,一枚銀光閃爍的長劍,一套金色戰甲,四顆顏色各不相同的須彌珠。

這桿長矛,水生再也熟悉不過,而那套金色戰甲,和荊重身上的戰甲一模一樣,正是冥王殿巡殿使者的專屬戰甲,至於這葫蘆、利刃和長劍,水生卻並沒有見到過,難道說,在自己昏迷之時,蒼松上人還和其它修士進行過激戰?

丘龍子三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其中就有一名金甲男子,莫不成是這三人?可是他們又為何會和蒼松上人激戰?自已的昏迷和這三人有沒有關係?

一個個疑問接連浮上心頭,卻沒有任何線索可尋。

伸手捉起一顆須彌珠,探出一縷神識掃過,隨後,又捉過第二顆……四顆須彌珠之中的物事一一看過,眉頭卻是皺成了一團,這四顆須彌珠中,竟然沒有天罡劍和混元鐲的影子。

收起幾件法寶,沉吟了片刻,突然間把神識全部外放,一寸一寸地向著四周搜索過去,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過後,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數千丈外一處泥土焦黑的深坑之中,伸手一招,一隻看起來殘破不堪的土黃色小鼎從地底深處飛出,滴溜溜旋轉著落在了掌心之中。

這隻貌不驚人的三足小鼎,竟然沒有一絲法力外放,若不是水生如今神識倍增,只怕還難以輕易從地底找出。

探出一縷神識細細掃過鼎腹,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天罡劍、混元鐲各自封印著幾張符篆,靜靜躺在鼎中。

范穰既然沒死,冥王殿修士也許並不會把自己列為追殺的第一目標,而這隨時會從天而降的雷劫反倒成了迫在眉睫的大麻煩。

這銀色雷光比起修羅秘境之中的煞雷,似乎還要強上幾分,而自己已經連續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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