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威震九州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掌殿使者

「該死,不要臉的老傢伙,竟然又逃了?」

丘龍子已撲到了洞府之外,卻是無力阻止,憤憤不平地怒喝道。

另一名肩寬體闊赤發碧眼的男子駕著一道狂風撲了過來,眉頭一皺,說道:「范老兒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個德性,按他以前的性子,絕不可能不戰而逃?」

「不戰而逃?嘿嘿,你說的倒是輕鬆,方才他出現時,你怎麼跑得比誰都快?」

「你……你沒逃嗎?」

「那也比你強,本尊方才至少還祭出法寶發起了攻擊,你呢?」

「我怎麼覺得,荊重兄不像是被范老兒給擒獲了呢?」

「當然不是了,那聲音陌生的很,只怕就是那名姓周的!」

「這麼說來,這枚天遁符也是周鼎激發的了?」

「那還用說,此人能夠隱匿在洞府之中不被大家發現,又能一擊制伏荊重師兄,神通不容小覷!」

「方才你看到了嗎,那銀色雷電似乎……」

「好了,都不要閑著了,既然他們選擇了不戰而逃,想必在煉製法寶之時法力損耗過巨,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不足為慮,大家儘快找到他們才是第一要務,否則的話,讓他們逃掉,帝尊大人那裡可就不好交差了!」

麻衣儒生冷聲打斷眾人的議論,神識掃過洞府,確認洞府之內空無一人,這才把目光望向了遠處。

聽到麻衣儒生的言語,其它修士面色各自一變,范穰從現身到逃走,連一件法寶都沒有祭出,僅僅憑藉著法術神通已力壓眾人,擊殺一人,擊傷數人。荊重的神通在眾人之中足以排在前三,卻在對方的雷電轟擊之下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誰敢說這二人是「強弩之末」?

心中雖說各有不同想法,卻也沒有一人多嘴說些什麼,各自收起法寶,紛紛放開神識向著四周察探。

「天遁符」雖說玄妙,頂多能夠把人隨機傳送出六七百里左右,對於一群中階、初階的地仙來說,放開全部神識,還是能夠根據空間波動捕捉到被傳送者的行蹤和大概方向。

離著玄冥聖山一千多里之外,一座孤高陡直的山巔之上,一名白袍玉冠鬚髮漆黑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盤膝端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之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突然,男子彷彿發現了什麼一般,猛地睜開了雙眼,從大石之上站了起來,抬頭望向西側天際,雙目之中閃過一縷寒芒,冷聲低語:「『天遁符』?該死,沒想到竟然被你給逃出來了,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話音方落,扭頭把目光望向身後被濃霧遮掩的山澗,又說道:「出來吧,看來范穰這老匹夫還真是有些棘手?」

山澗之中先是響起一個長長的呵欠,隨後,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傳來:「這怪得了誰,你原本可以在酆都城中擊殺他的,卻偏偏畏手畏腳,現在麻煩大了吧?」

白袍男子眉頭微微一皺,帶著幾分惱怒地說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冥王殿四大內殿長老始終缺少一人,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是琥陽那老怪物並沒有坐化,據本尊近來得到的消息,這老怪物一直秘密守護在冥殿聖地,以他的神通,你我加起來,也不見得是其對手,而冥王殿中的其它三名內殿長老一向只受那人親自指揮,本尊雖有這掌殿使者的身份,卻無權號令這三人,更不敢在大事未成之前把那人以及這三名內殿長老誅殺,否則的話,琥陽這老怪物看到他們的神魂牌碎裂,肯定會跳出來察究一番。酆都城中人多嘴雜,范穰一向精明,做為內殿長老,人脈關係盤根錯節,又有好幾處不為人知的秘密居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被他逃掉,豈不打草驚蛇?本尊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滅殺范穰的合理借口,沒想到這群廢物竟然讓他給逃了,看來,范穰只怕是法力已經恢複,只有你我出手,才有可能取他性命,否則的話,一旦被他逃離,引得琥陽出手,你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山澗中再次響起男子的聲音:「好吧,貧僧就再幫你一把,不過,你我之前的約定可要再加上一條,得手之後,范老兒剛剛煉製成的那艘戰舟要歸貧僧所有,而且你還要答應把吞天老祖的那處煉器室借貧僧用上幾年。」

「你怎麼知道範穰煉製的一定就是戰舟?說不定是其它法寶呢?」

「嘿嘿,你以為貧僧不了解你的心思嗎?冥王殿三大內殿長老,以范穰最為棘手,你留他活到今日,投鼠忌器是其一,想借他的煉器之術一用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吧?你明知道以他的性格,當年受了那麼大的刺激,肯定會回到通天塔一探究竟?而想要十拿九穩地去往通天島,除了能夠自行飛翔而且防禦力出眾的戰舟,他還能煉製什麼法寶,即使他能煉製出來一套靈寶級的戰甲,也無法保證在九幽陰風中穿越冥海。」

「這麼說來,你接下來準備煉製一套靈寶級的戰甲,然後,獨自一人去闖那通天島嗎?」

「沒錯,琥陽這老怪物不好惹,地藏府中同樣有厲害角色,即使你我能夠把這兩大勢力握在手中,對貧僧來說,也不如重新回到上界划算,當然,你若有心和貧僧一道去往通天島,尋找返回上界的辦法,貧僧也不反對!」

白袍男子目光閃爍,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本尊答應把這戰舟給你,至於什麼時侯去闖冥海,本尊暫時還沒有想好,不過,和范穰在一起的那周姓小子卻是本尊的,你可不要出手不知輕重,留此人性命對本尊還有大用?」

「放心吧,你不就是看中了此子手中的那塊息壤嗎,我可說好了,這小子若是把這息壤用在了戰舟之上,你可不能變卦!」

「哼,你把本尊當成什麼人了,一塊息壤能比得上你我數千年的交情?本尊是想看看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夠煉製出輕易擊毀靈寶的飛劍!」

白袍男子緩緩說道,嘴角邊卻浮出一絲淡若不見的冷笑。

山谷之中的一處隱蔽密窟之內,一名腦袋光光,肥頭大耳的中年黃袍僧人正在室內緩緩跨步,嘴角邊同樣浮出一絲冷笑,喃喃低語:「老狐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如意算盤?」

說罷,從袖中取出一隻巴掌般大小的傳訊法盤,緩緩注入一絲法力,待到法盤之中亮起一團白光,沖著法盤低語幾句,收好法盤,向著洞窟之外大步走去。

僧人肩頭之上蹲著一隻尺許來長的小小烏鴉,雙眼半睜半閉,昏昏欲睡。

數百里外,一處平坦的谷地上空,虛空一陣劇烈顫動,憑空浮現出一團畝許般大小的刺目白光,一道道空間靈力以白光為中心向著四周飛速擴散,「轟」的一聲,白光突然間炸裂開來,現出一老一少兩名男子和一隻金翅大鵬的身影來。

左側的白袍老者,身材高大,滿頭銀髮,面色紅潤,身周閃爍著一團赤、白、青三色光焰,方一現身,飛快地從袖中取出一隻青玉小瓶,倒出幾粒火紅色丹藥拋入口中,一陣用力咀嚼,隨後,一邊左右四顧,一邊放開神識向著四周掃去。

右側的年輕男子,一襲黑袍,長發披肩,面容雖談不上俊美,卻是有稜有角,劍眉斜飛入鬢,雙目如同星辰般明亮,此刻,卻是面色凝重,兩隻筋骨突起的大手緊緊抓在那金翅大鵬一對漆黑的腳踝之上,一隻大手之中源源不斷地飛出一道道銀色電弧,另一隻掌心之中卻隱隱有一道道血光閃爍不定。

這一老一少,正是傳送至此的范穰和水生。

金翅大鵬原本翼展十餘丈,矯健兇猛,此時身軀竟然縮小了十倍不止,翎羽更是掉了不少,形態狼狽,口中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啼鳴,雙翼用力一扇,四周圍狂風大作,脖頸往回一勾,寒光閃閃的漆黑鐵喙向著水生的面門閃電般啄去。

水生鼻中冷哼一聲,身周金光大放,裸露在外的肌膚眨眼間變成了金光燦燦的顏色,臉頰之上更是飛快地生了一片片豆粒般大小的金黑兩色細鱗,雙目一閉,不躲不閃,任由金翅大鵬的利喙啄了過來。

左手之中衝出的銀色閃電卻瞬間大盛。

「當!當!當!」

金翅大鵬的利喙如同啄在了金鐵之物上一般,發出刺耳的響聲,根本無法啄破水生的麵皮分毫,一聲霹靂卻隨後傳來,金翅大鵬渾身上下一道道銀色電弧跳躍不定,金燦燦的長長翎羽一片焦糊,雙翼無力地耷拉了下來,身軀如同跳舞一般,顫動個不停,體內的精血真元更是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般,向著水生的右手掌心之中蜂湧而去。

一陣無力之感湧上心頭,碧綠色的妖目之中露出驚駭欲絕之色,口吐人言,嘶聲說道:「你究竟是妖是魔,竟敢做下這吞噬……」

隨著其拚命掙扎,體內的精血精元流失的速度更加快捷,身軀再一次縮小起來,接下來的話語竟是顫抖著無法繼續。

下一波雷光卻是轟然而至,霹靂聲再次大作,方才被「天遁符」中衝出的空間巨力束縛,無論是水生還是金翅大鵬,都無法使出全力,此時,水生再不客氣,左手恨不得把體內煞雷一瞬間全部放出,把對方擊暈,右手拚命催動法力,恨不得把金翅大鵬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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