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威震九州 第一百九十二章 騎虎難下

蝶衣和黑虎隔著靈獸環同樣無法承受這奇寒之力,不安地在靈獸環中走來走去。

就連被水生分別收在兩隻吞天葫以及鬼王鼎中的冥舞、洞冥尊者和覆天尊者,也是一個個不安地騷動起來。

水生眉頭微微一皺,站起身來,抬腿就要向石室外走去,突然間卻又發現,金烏神甲中衝出的光芒似乎亮了許多,吸納寒炎的速度大增,而且一陣陣扭曲變幻。

看樣子,這戰甲之中被烏鴉所設下的禁制就要被玄冥寒炎所摧毀。

想到此處,水生重新回到了石榻之上,心神一動,五道光影先後從體內飛出,向著大殿之中衝去,空間手鐲、靈獸環、鬼王鼎、兩隻吞天葫,同時被水生給逐出了體外,靜靜懸浮在大殿之內,一動不動。

石榻之上,水生眼觀鼻,鼻觀心,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白光、黑光、金光、青光、赤焰從體內飛出,渾身骨骼噼啪爆響,身軀一陣陣扭曲變幻,片刻之間,已變成了一名三頭六臂的猙獰魔物,肌膚之上飛快地生出一片片銅錢般大小的金黑兩色鱗片。

一團五色光影隨後從體內飛出,陣陣梵音聲大作,一道道炫麗的光華充斥在整個石室之中,扭曲變幻著在水生背後匯聚成一具佛光華蓋。

隨著變身,水生原本劇烈顫抖的身軀漸漸恢複了平靜,六隻大手之中各自捏著不同的法決,天罡劍、破天斧、金弓三件法寶先後飛了出來,圍著水生上下翻飛,丹田中只剩下了金烏神甲一件法寶。

抬手擊向地火井畔的禁制,嗡嗡的響聲中,井中噴出的一縷縷白焰頓時熾烈了幾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後,水生三張大嘴之中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之聲,軀體再一次劇烈顫抖起來,身後的佛光也越來越是暗淡,飛撲入體內的玄冥寒炎卻是越來越烈。

終於,就在水生身軀劇烈顫抖著快要支撐不住的時侯,「砰」的一聲悶響傳來,水生體內突然間爆起一團金燦燦的光華,一道道詭異的淡紫色符文在水生遍布鱗片的肌膚之上竄來竄去,一股莫可匹敵的強大威壓瞬間在室內升騰而起,一縷縷玄冥寒炎倒卷而回,向著四周散開,就連那尊紫色大鼎都被猛地推到了室內一角。

水生體表光華一閃,憑空生出一套暗金色戰甲,把全身上下裹在了其內,三顆頭顱六隻臂膀之上,竟然都有頭盔和護甲遮體,一聲清越的鳳鳴般隨之響起,一團熊熊赤焰從戰甲之上精緻異常的片片金鱗之中衝出,「轟」的一下,水生頓時變成了一具火人。

整個千丈大廳之內瞬間被一層金光鋪滿,到處都是禁制靈光閃爍,嗡嗡的響聲不絕於耳。

水生只感到體內真氣瞬間沸騰,一道道炙熱無比的烈焰在經脈之中飛竄,彷彿就連五臟六腑都要被烤焦一般,渾身經脈一陣陣劇烈漲縮,飽脹之極,彷彿下一刻就要爆體而亡。

丹田之內,兩具元嬰雙手掐決,臉上神情痛苦。

三顆頭顱情不自禁地同時張開了大嘴,發出一聲龍吟虎嘯般的怒吼。

隨著這聲怒吼,洞府之外禁制靈光一陣陣嗡嗡作響,兩扇石門浮之而出,一陣陣晃動,似乎要自行打開。

千里之外的一處山巔之上,范穰手中的禁制令牌中同樣是白光閃爍,嗡嗡作響,不由得面色頓變,口中低聲怒喝了一句什麼,身影騰空而起,化作一道赤焰向著玄冥聖山而去。

石室之內,水生六隻大手各自掐了一個法決,拚命催動天罡煞氣在體內飛速流轉,來對抗金烏神甲封印破裂之後陡然衝出來的一股強大火靈力。

好在,這股火靈力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盞茶的時間不到,水生體內的真氣已恢複了正常,飽脹之感消失一空,盤繞在身周的烈焰自行消散,渾身下下暖洋洋的煞是舒服,一時之間,地火井中衝出的縷縷寒焰似乎也變得沒有那麼冰寒刺骨。

低頭盯著身上飛騰著淡淡烈焰的精美戰甲看了又看,一陣狂喜,伸手摸了又摸,竟然全無一絲炙熱之感,反而帶著一絲透骨的寒意,水生頓時怔住,難道說,這傳說中能夠焚天煮海的金烏真火和玄冥寒炎系出同源?

此時還不知道範穰身在何處,如此大的動靜肯定會有所驚動,無心去探究戰甲之中的奧妙,心隨意動,戰甲之上金光一斂,沒入體內而去,渾身骨骼再一次噼啪作響,身影扭曲變幻著化作八尺來高,一團烏光從體內飛出,幻化成一件黑色長袍出來。

口中念念有詞,靜靜懸浮在室內室外的幾件法寶如同受到了招呼一般,齊齊向著水生飛去,化作一道道各色光華,沒入體內不見,唯有靈獸環卻是砰的一聲悶響,爆出一團烏光,黑虎的身影踏破虛空,出現在了大廳之內。

向著牆角的紫色大鼎伸手一招,紫光閃過,「嗡」的一聲,大鼎重新飛回到了地火井上。

幾道法決擊出,地火井中再次噴出一縷縷雞蛋般粗細的白色光焰,把大鼎給裹了進去,不多時,大鼎之內的靈料開始慢慢蠕動起來。

做好這一切,水生才感到額頭之上冷汗浸浸,還好,這金烏神甲封印異變之時范穰不在,否則的話,范穰會不會「見財起意」,那可就不好說了。

抬腿站了起來,大步向石室之外走去,放開神識,細細掃過大廳之內的一處處禁制,發現這些禁制並沒有在方才封印破裂之時出現意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黑虎搖頭擺尾地跑了過來,三丈長的身軀瑟瑟發抖,這透骨的冰寒讓其大為不舒服,目光中隱隱有幾分驚懼之意,不知道水生為何突然把自己從靈獸環中招出。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洞府之外再次靈光閃爍,隨著「軋軋」聲響起,兩扇石門緩緩打開。

「怎麼回事?」

范穰的身影尚在通道之內,聲音已提前傳了過來。

水生抬頭望向通道,淡淡一笑,說道:「抱歉,是在下不小心把這隻噬魂獸給放了出來,沒想到它卻畏懼寒冷,私自跑到了通道之中,觸動了禁制!」

此時此刻,也只能拿這只不會說話的黑虎來背個黑鍋,否則的話,范穰肯定會以為是水生想要破禁離開。

一道赤芒閃過,范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水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戒備的黑虎,緊繃的面容這才緩和了幾分,說道:「老夫還以為是有人發現了這處洞府,正在洞府之外攻擊禁制,沒想到卻是這小東西,對了,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隻幼獸的?」

「東鰲州!」

水生隨口提了個地名,這東鰲州和西流州一東一西之間不知道差了幾千萬里。

放開神識察看過洞府禁制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范穰總算是放下心來,盯著黑虎看了又看,沉吟了片刻,取出一隻閃爍著一道道淡紫色光焰的古樸小鼎拋給水生,說道:「這件法寶雖說等階不高,卻和煉器室中的那尊辟火鼎一樣,都是用土屬性靈料北固紫金煉製,無論是烈焰還是寒焰,都無法輕易把這北固紫金給煉化穿透,你還是把這隻噬魂獸收入此鼎之內好一些。」

「多謝前輩!」

水生慌忙接過小鼎,連聲道謝。

一場危機就這麼有驚無險地悄然渡過……

四個月後的一天,整個大廳之內的禁制再次嗡嗡作響了起來,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

煉器室內,水生神情緊張地盯著那隻紫光閃爍的三足大鼎,真氣在體內飛速流轉,隨時準備著逃離石室。

此時,一股狂暴的力量正在大鼎之內左衝右突,范穰之前準備的所有靈料都已全部投入到了大鼎之中,沒想到,這些靈料相互間混雜斑駁的強大靈力卻難以完全融合在一起,如果此時把這靈料置入法陣正中,非但無法讓戰舟聚靈成形,很有可能還會引爆法陣,危及二人的性命。

范穰眉頭皺成了一團,面色陰沉,喃喃自語:「莫非天要絕老夫不成?」。

突然,抬頭望向水生,說道:「周小子,你手中還有什麼風靈力的靈料?」

「一件都沒了!」

水生雙手一攤,滿臉苦笑,這一次,說的可全是實話,剛剛從覆天尊者手中得來的一大堆風靈力靈料,全部投入了這鼎爐之中,就連烏夫人那副堅韌的軀體都貢獻了出去,風靈力依然不能壓過其它五行靈力,無法佔據絕對的優勢。

「你手中既然有金翼蝠王的軀殼,想必也有他的妖丹吧!」

「前輩的意思是,妖丹也能拿來煉器?」

「妖丹雖說無法直接拿來煉器,卻可以在這即將成型的法寶胚胎之中添加更多靈力,想這金蝠王本是一名風屬性的妖獸,妖丹中自然會蘊含大量的風靈力。」

聽聞此語,水生頓時生出一種騎虎難下的上當感覺,原本還指望著用烏夫人、金蝠王的妖丹來煉製一爐上好的丹藥,讓自己體內的風靈力變得更加充沛,沒想到,范穰竟然連這妖丹的主意也打了起來。

前面已經投入了一大堆貴重的風靈力靈料,此時放棄,卻是說什麼也不捨得。

何況,這戰舟,范穰已經計畫了數百年,傾盡了心血,戰舟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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