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行事須有度

劉小露一屁股坐到了凌力的辦公桌上。

她對凌力很是不滿,兩天了,凌力雖然一直在就曾誠案展開調查,可是收效甚微,曾誠案也好,傅承遠案也好,警方的手裡根本就沒有掌握太多的線索,一直到現在都還處於對兩人社會關係進行排查的階段。

「上次我給你說的事情你想過沒有?」劉小露望著凌力,凌力白了她一眼:「下去,這麼坐像什麼話,這要有個人進來看到影響多不好。」

劉小露卻滿不在乎:「你別給我岔開話題,這個案子你就甘心只是在一旁敲敲邊鼓么?凌力,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這個案子要是我們能夠積极參与,以我們為首告破,那就太露臉了。」

凌力苦笑道:「我就姑奶奶,你就不能安份些么?為什麼雷頭要讓你也參加那個會議,就是想讓我們知道這個案子的嚴重性,如果是因為我們而導致了無可挽回的嚴重後果,到時候別說是功了,弄不好還要出大事情。」

劉小露嘟起了嘴:「我又不是讓你冒進、蠻幹,我們也可以講方式方法啊,總之我們不能太被動。」

她的目光落到了凌力放在辦公桌上的那頁紙上。

紙上面就是傅承遠留下的那首小詩。

她笑了,看來她是誤會了凌力,凌力原來也在暗中發力呢,這首詩就像是一把鑰匙,解開傅承遠之死的謎團的密鑰。

「我不說嘛,我們凌隊怎麼可能那麼的不長進,怎麼樣,看出些什麼門道了么?」劉小露把那頁紙拿了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望向凌力。

凌力搖了搖頭,他確實真沒看出什麼門道:「『黛色』好解釋,就是他們提到的那個病毒,可是山啊水的,還有孤城,屍語者和未亡人又指的什麼,我想不明白。」

劉小露又重新看向那首詩,她皺起了眉頭。

「屍語者,屍體怎麼會說話呢?還有未亡人又是誰?」凌力像是在自言自語。

劉小露卻打斷了他:「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她感覺自己應該想到了什麼,只是被凌力這麼一打岔,她又分了神。

劉小露從凌力的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在屋子裡來回地踱著。

「屍語者,屍語者……」她的嘴裡小聲嘟囔著。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還記得我們曾經討論過傅承遠的死法么?我說過,他絕對是自殺,可是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方式自殺?他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凌力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說,這樣的死法很可能意味著他的心裡有著未盡的事宜,按迷信的說法這樣自殺的人靈魂不滅,他是想親眼看到誰的下場?」

劉小露點了點頭:「對,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覺得應該還有別的一層意思,我覺得他說的屍語者應該是指他自己,他的行為或者動作是想要告訴我們什麼,只是我們沒能夠讀懂。至於未亡人,傅承遠的未亡人不就是孫小紅么?借問屍語者,卻是未亡人,這句話應該是在說,想要知道傅承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問他老婆孫小紅應該就能夠知道答案。」

凌力瞪大了眼睛,劉小露竟然把這詩分析成了這樣,不過想想也有可能。

一道謎題,所有它的解法,在不知道正確的解題方法的情況下,試試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這麼說我們可以去接觸一下孫小紅?」凌力輕聲問道。

劉小露想了想說:「我覺得應該得動下腦子,直接去找她她一定不會說的,你想一下,如果她真知道什麼,並且願意說的話她在把這首詩交給汪大炮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她應該是想要故意隱瞞些什麼。」

「既然這樣那她又何必要把這紙條交出來呢?」

劉小露也被凌力的這個問題問住了。

清水河畔。

鎮南方望著「小鷹」,他還是希望能夠在「小鷹」的身上找到突破。

小惠一直想要去找孫小紅,可是現在去找孫小紅的效果不會好,拿到「小鷹」的口供再找孫小紅那樣孫小紅再想抵賴也沒用。

可是「小鷹」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就是不開口。

「你就打算這樣頑抗到底嗎?」鎮南方淡淡地問道。

「小鷹」的臉上波瀾不驚,靜靜地望著鎮南方。

「你想過沒有,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就是一枚棄子。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合作,立功贖罪的話,或許你還能夠有一條活路。」

鎮南方也算有耐心,他已經勸了「小鷹」很長時間。

其實他的心裡也很窩火,他甚至想過要不要真如小惠說的,對「小鷹」動點真格的,逼他說話。可是他的心裡也有一把尺子,行事須有度,這是舒逸說過的。

「小鷹」還是不說話,不過鎮南方說的這些話他倒是聽進去了,他的心裡也清楚,只要落到了國安的手上,他就再也不可能逃得掉,而他的同伴自然也不可能有本事從國安的手裡把他給弄出去,那麼他還真的是一枚棄子。

自從加入了這個組織,他就存了必死的決心,可是這些天被關在這兒,他的心裡有些動搖了,自己真要為了那個所謂的「信仰」去死么?平靜下來,他開始反思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他問了自己好幾次,那個所謂的「信仰」是正確的么,自己做的這一切對么,自己所謂的犧牲又值得么?

他還在堅挺著,是因為他的心裡還有一道坎。

「『小鷹』,你應該知道『黛色』是怎麼回事吧?生化病毒,這玩意的危害不用我說,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知道你們的組織有所謂的『信仰』,可是如果為了你們的信仰就要犧牲無數無辜的生命,你覺得那種『信仰』值得你去信奉與維護么?『小鷹』,靠著恐怖活動來實現的『信仰』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是你想要的?」

鎮南方說完,站了起來,就準備往向走去。

「等等!」「小鷹」終於開口了,鎮南方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他,「小鷹」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可以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我不和你談條件,正如我不對你刑訊逼供一般,這是我的原則,我能夠做的只有證明你戴罪立功,至於你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我說了不算,有國家的法律。」

「小鷹」微微點了點頭,其實打心眼裡他還是佩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他說道:「我還是要提我的條件,不過你別緊張,不會觸犯你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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