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致富篇 第056章 告急

淳于諳睜開眼睛,透過紗帳看去,旺財那小廝關鍵時刻還挺機靈,要是自家小野貓真讓旺財喂葯的話,他可是真的裝不下去,一定會馬上醒過來,看現在的形式,還能繼續裝昏迷,趁著青璃要轉過來的瞬間,他又快速的閉上眼睛。

旺財就和被狼追一樣,扭身跑的飛快,一瞬間的工夫,躲的沒影,青璃聽到門外,杜鵑和香草疑惑的詢問,她的臉頰紅了紅,轉過身,看著床上還在昏迷的淳于諳。

餵了一碗千年人蔘熬出來的參湯,已經退燒,他面容沉靜而堅毅,膚色恢複了正常的小麥色,呼吸平穩,和睡熟了一樣,好像剛才在她身上佔便宜,都是做夢,她忽然覺得有些恍惚,覺得那一切都不是真實的,淳于魔頭怎麼可能……

「小姐,還需要熱水嗎?」

窗外,杜鵑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聲的問道,剛才看到旺財一臉驚悚的從裡面出來,難道少將軍的傷情又加重,這可真不是好兆頭,受累的還是自家小姐。

「恩,再送過來一盆吧。」

青璃站到窗口處,接過杜鵑端過來的水,放到床邊,用棉布巾透著,揭開絲被,擦了擦淳于諳的腿,浮腫消了一些,關節處還是有不正常的凸起,需要一直針灸,等稍好一點,再用草藥泡上幾天,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感覺到青璃的細心,淳于諳很想睜開眼睛,為了怕被發現,還是忍住了,他提醒自己,今日所受多大的痛苦,明日全部都要找補回來,以前總是有顧慮,雖然和四皇子耶律楚陽交好,但是淳于家總是忠於皇上的,沒有明目張胆的站隊偏袒,如今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差點倒下去,也更加明白了權力的重要性。

窗外沒有月亮,天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廊下的燈籠那微弱的光,只能照在幾米之內的地方,前院一片靜悄悄的,香草和杜鵑還坐在原地等候吩咐,小桌上放了一盞油燈,吸引了不少飛蟲,還有飛蛾不停的撞來撞去,想要撲到火里。

青璃給淳于諳擦拭過身體之後,走出門去透氣,她抬頭看了看一片黑絨布一樣的天色,感受到遠處傳來陣陣濕潤的風,這種風帶著清涼,夾雜著一種泥土的腥味,今夜可能又是一場陣雨。

「小姐,奴婢回府一躺,沒有看到老爺,在半路,卻收到這麼一個紙條,有人直接甩到馬車裡。」香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團,微微皺眉,「奴婢收到之後快速的下車,卻沒看到四周有人,所以就拆開看了下。」

青璃點頭,接過紙條,借著油燈昏暗的光一看,上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沒有什麼特點,但是內容卻讓她大跌眼鏡,裡面說的竟然是宮內的情況,白皇后已經被弘德帝軟禁,就等明日早朝下旨廢后,但是,這一切還有反轉的機會,因為就在剛剛,弘德帝在姜貴妃的寢宮,竟然也發現巫蠱之術,上面是四皇子耶律楚陽的名諱和生辰八字,而且,四皇子耶律楚陽突然的昏迷不醒,太醫已經趕過去,卻束手無策,弘德帝王不得已,派了白若塵過去。

青璃看到這裡,眯了眯眼,能掌握宮廷內最新的消息,此人一定不簡單,而且並沒有惡意,四皇子的事,青璃現在不能下定論,有一點可以肯定,是白皇后反攻的策略,這麼一鬧,她和白若塵都會暫時的脫離危險。弘德帝對白皇后可能沒有任何感情,但是,耶律楚陽是他親子,就算偏愛三皇子耶律楚仁,也不代表就一定捧殺四皇子,大周后宮雖然充盈,但是子嗣不豐,成年的只有兩位皇子,和一個三歲多的五皇子。

紙條的最後,還寫了一個確切的消息,弘德帝已經掏空身子,最近在夜夜咳血,立太子必須提上日程,已經拖不下去,今夜又出現弘德帝最忌諱的巫蠱之術,讓他身心疲憊,想起多年之前的喪子之痛,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好消息,我猜,姜貴妃一定在哭泣著喊冤呢!」

青璃揭開油燈罩,把紙團扔在裡面,片刻之間,就化成了灰燼,上面飄著灰色的煙。

「可是小姐,不是說姜貴妃昏迷不醒,因為此事皇上大怒,扣下了白神醫。」

香草想到之前水家小姐水零歡送出來的消息,眨眨眼,如果姜貴妃自己醒過來的話,還怎麼污衊白神醫,這場戲就白演了。

「所以說,這才是下手之人的高明之處,有時候,陽謀可以戰勝任何一個陰謀,下手治敵,並非越複雜越好。」

青璃幾乎想要鼓掌拍手,以姜貴妃的脾氣,定能分清楚孰輕孰重,她如果不醒來解釋的話,弘德帝心裡有疙瘩,或許想要查探當年之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起來喊冤,來一出苦肉計。

姜貴妃自己醒來,可以確保白若塵無事,既然皇后和姜貴妃寢宮都發現了巫蠱之術,那麼,姜貴妃自己喊冤枉,白皇后也會,想要廢后行不通,四皇子耶律楚陽可是昏迷不醒呢。

「真是高人,這一切會不會是白皇后安排的?」

香草看了一下四周,小聲的貼在青璃的耳邊問道。她以前在組織裡面,學習的主要是怎麼習武,後來在被淳于諳派過來做丫鬟之前,也學習了基本的禮儀,但是那些計謀,權貴們心中的花花腸子九曲十八彎的,她沒學到。

「不確定,八九不離十。」

白皇后在後宮掌權多年,雖有姜貴妃擠壓,頭上還有太后這坐大山,困難重重,儘管弘德帝不夠愛重,她仍舊能在夾縫中生存,不但產下嫡子,還撫養成人,青璃很佩服這樣的女子,聰明,隱忍。

「旺財跑哪去了?」

青璃看了一周,發現沒旺財的影子,這麼不靠譜的小廝,平日總是表白自己多麼忠心護主,關鍵需要獻身的時刻,跑的比兔子都快,而且一去不復返。

「往那邊去了。」

杜鵑指著另一個岔道的方向,「小姐,旺財是怎麼了?跑的那麼快,難道是少將軍傷勢嚴重,嚇的?」

「可能是吧。」

青璃手心握拳,放在嘴邊,假裝輕聲的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然後轉身走進書房,快速的寫了一封書信,她又走到院子里,準備呼喚跟過來的暗衛。

淳于諳緊閉著雙眼,聽聲音,青璃距他越來越遠,有些著急,他睜開眼一看,那碗湯藥,還靜靜的躺在桌子上,難道是小丫頭不準備餵了?他在想,怎麼能弄出點動靜,讓青璃關注過來,還表示自己沒有醒。

「一號,你去把這個紙條送到金鳳樓去,交給一個叫如玉的。」

青璃呼喚下來暗衛一號,把紙條塞到他的手裡,說道,「你不能這麼面無表情的去,你要裝作一名公子,手裡拿一把摺扇,風度翩翩,你懂不懂?」

「你能不能有點表情啊?」

暗衛一號結果紙條放在懷裡,然後沉默的不說話,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聽到金鳳樓這個地方,也沒顯露驚訝之色。

「你就這麼去?」

「屬下快去快回,小姐還是去給少主喂葯吧!」

青璃自己覺得無聊,想找點樂子,讓暗衛一號打扮成嫖客,去金鳳樓找如玉送信,也能給如玉一個驚嚇,結果這暗衛完全不解風情,走的時候,還用話噎了她一下。

氣呼呼的快速回到淳于諳的內室,青璃站在窗口,正好看到對面的大樹,另一個暗衛,正透著濃密的樹葉,盯著她,剛才兩個人的舉動,被暗衛看了個徹底啊,多虧她從空間里拿出參湯換了一個注視不到的地方,如此的有先見之明。

桌子上的葯湯已經涼了,青璃抿了一小口,苦澀的味道太重,這樣涼的湯藥,藥效也會大打折扣,青璃吩咐杜鵑熱一下,又等著湯藥溫了點,再次來到床前。

淳于諳的微微的張開唇,臉上的皮膚緊繃,剛才兩個人唇齒相接的美好,讓他想要的更多更多,他能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樣。

青璃吹了一下藥湯,低下頭準備喂葯的時候,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淳于諳的薄唇,發現他的牙關留下縫隙,頓時想到了另一種喂葯的方式。她從窗戶上飛出去,采了一個空心的草,放到葯碗里,吸上一口,然後把草的杆子插到他的嘴裡。

淳于諳只感覺一個軟軟的東西,他正想伸出舌頭舔舐,立刻發現了不對勁,還來不及細想,一股苦藥的湯全部流進了喉嚨,他立刻被突來的苦澀嗆的咳嗽兩聲。

「醒了?那最好不過,自己喝葯吧。」

淳于諳一看裝不下去,也睜開了眼睛,眼神暗了暗,他側過頭,眼眸深邃的望著青璃,一言不發。

「怎麼,難道還有後遺症嗎?」

剛才喂參湯的時候可算是占夠了便宜,好吧,這都是相互的,她也算佔了他便宜,想到此,青璃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口氣也溫和了些,「感覺好點了嗎?」

「我不能自己喝葯,我的手使不上力氣。」

淳于諳的眸子緊盯著青璃的臉,火燭的映襯之下,形成一道暖暖的光暈,她的眼波如湖水一般清澈,眼神裡帶著關切,這讓他的心又是一動。

「那麼我扶你吧。」

青璃把剩下的湯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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