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的大獲全勝,楊玄覽來勢洶洶,眾人處處受制,都以為輸定了。沒想到居然局勢突然逆轉,楊紀不止贏了,而且還逼得楊玄覽狼狽離開。
整個過程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那種鬥智斗勇,戰勝一位「武舉人」的感覺,還是讓眾人感覺其爽無比。
「這次真是太過癮了!楊紀,來干一杯!」
段剛和楊紀狠狠碰了一下杯子,興奮道。
「我段剛很少服人。不過這次真的服了你了。楊紀,你是怎麼知道那封信有用的?」
段剛道。
「我不知道。」
楊紀淡淡道:「是楊玄覽的反應提醒了我。在那個時候,我的信其實還沒有發出去。」
「!!!」
一下子,餐桌上安安靜靜,五六雙眼睛齊齊看了過去。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買了紙筆!」
段剛道。
王弦等人也是一樣的反應。
「我是買了紙筆,也確實買了信。不過,並沒有寄出去。我從沒有去過洲府,如果不試探楊玄覽一下,又怎麼知道把信寄給認誰。而且——」
楊紀頓了頓,詭笑道:
「如果不這樣的話,又怎麼騙過你們,幫我一起瞞過楊玄覽!」
「好啊!」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騙我們!」
「打,教訓這小子!」
……
眾人怒哮起來,突然一擁而上,狠狠的撲了出去,廝打起來。不過很快,廝打聲變成暢快的笑起。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不管如何,在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鬥中,能夠「送走」一位朝廷的「武舉人」,這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
平川城外的官道上,楊玄覽等人一路疾行。
「大公子,難道我們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就這麼放過那小子嗎?」
四人之中的楊龍恨恨道。
若不是礙於朝廷的規矩,又是在平川城中,他們根本就不必這麼費勁。以大公子的實力,輕而易舉的就能碾死,絕對不比碾死一隻螞蟻更難。
大公子是堂堂的「武舉人」,楊紀不過是小小的「童生」,就這麼回去實在是心有不甘。
「難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楊玄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楊龍渾身打了個寒噤,頓時明白過來,連忙低頭躬身:「對不起,大公子,是我說錯話了。」
主僕有別,跟隨楊玄覽,他沒有說話,其他人就不能出聲,這是最基本的規矩。
楊玄覽收回目光,這才點了點頭。
「太淵王來信,讓我即刻回去。如果不是要緊,他是絕不會如此。如今當務之今,是舉行完和朝陽郡主的婚事。至於楊紀——」
楊玄覽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寒芒:
「就算我離開平川縣,也一樣可以收拾得了他。」
楊玄覽大袖一振,從裡面取出一張金色的大帖子:「讓宗里的人這張帖子送出去,這裡的事情自然告一段落。」
「是,公子!」
……
楊玄覽一走,平川城內就徹底的平靜下來。
楊紀的生活又恢複了正軌,除了閱讀史師送的那些古代典藉,基本上功夫都花在鍛煉上了。
楊紀本就領悟了「五鬼搬運大法」,達到武道三重之後,天地之間無盡的精氣源源不斷的湧來。楊紀每一天的修為都是突飛猛進。遠在過去之上。
楊紀的血氣越來越厚,漸漸的,楊紀產生一種直覺,第二頭「五鬼化身」也要成形了。
三天之後——
「嗡!」
虛空震動,楊紀體內的精神力猶如泄閘之水一般瘋狂的流泄,這一次「成形」耗費的精神力比以往都多。
楊紀的精神力瞬間見底,嗡的一聲,一股新生的精神力從眉心產生,但沒多久,又被吸空一半。
足足耗費了楊紀之前兩倍的精神力,第二頭「五鬼化身」才開始成形。
「呵呵呵……」
一陣怪異的笑聲,從虛空中誕生,聲音柔和,彷彿女子的聲音一般。就在第一頭「魑」的身旁,另一頭青面獠牙的「鬼怪」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五鬼之中的第二鬼「魅」終於誕生了。
相比於第一頭高大的「魑」,「魅」的身材顯得削瘦了許多,猶如女子與男子的差別一樣。
它的氣勢明顯不及「魑」兇猛,但卻擁有一雙特別明亮的眼眸。楊紀看了一眼,立即感到精神恍惚錯亂,有種無形干擾的感覺。
「好厲害。這就是魅的力量了!」
楊紀心中暗道。
「五鬼」都是力量強大的鬼怪,不過有這個基礎上。五鬼的能力各自略有不同。第二頭鬼怪「魅」,就是擁有魅惑,惑亂人心的力量。
這種能力平時還沒什麼,但是在戰鬥中立即非同小可。「高手相爭,生死一瞬」,只要被「魅」影響,一個閃失,立即就是死路一條,飲恨當場。
「吱!」
大門打開,老管家端著茶水走了進來,目光觸及「魅」的眼睛,瞬間一亂,手中的茶盤顫抖了一下,就要跌落下去。
「梁伯!」
楊紀厲喝一聲,同時心念一動,回收了「魑」、「魅」化身。這兩頭「五鬼化身」消失之後,就化為兩個大棗一般,凝如實質的「血氣核心」,儲存到了楊紀的丹田之中。
這是五鬼的「核心」,其中蘊含著精神的力量。
這是五鬼化身凝聚成形之後形成的核心。以後只要有需要,念動之間就可以召喚出這些「五鬼」化身,相當於有了五個免費的打手。
「少爺,這是什麼東西?那雙眼睛太厲害了!」
梁伯被喝了一聲,回過神來,問道。
「那叫魅,可以影響人的神智。這頭鬼怪的一身能力就集中在一雙眼睛上,別說是你,就連我看到一眼都要受到影響。」
楊紀笑道。
梁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手底下一陣熱氣傳來,立即回過神來:
「對了少爺,這是泡的參茶,可以提神補腦,你喝完再走吧。」
「嗯。」
楊紀跨步過去,接過茶盤裡的參茶,一飲而盡:「梁伯,辛苦。」
說著跨過門尷,揚長而去。
「今天是第二十天,再有十天就該結束了。」
楊紀暗暗盤算道,心中一片輕鬆。
「實習期」總共三十天,三十天之後,就能獲得朝廷的推薦,進入宗派之中。宗派是超越世家和宗族的獨特存在,是彙集了大量高手和經畫秘藉的武學聖地。
沒有一個「學子」不渴望進入宗派之中深造,楊紀也是如此。
「楊紀,都尉已經在裡面等著你了。快進去吧。」
守門的護衛道。
今天是丁都尉特意召見楊紀的日子,昨天他就已經派過人通知過楊紀了。但是究竟什麼事,丁都尉一直沒說。
「有勞了。」
楊紀道,然後跨步走進了殿內。
兩排甲士的巨大雕塑威武如初,丁都尉就在殿內,以手支頷,身體前傾,似乎已經在這裡思考了很久。
周圍不見段剛、李晨等人,這似乎是一場私下的見面。
「大人!」
楊紀上前行了一禮。
「啊!」
丁都尉一雙濃密的眉毛聳動了一下,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楊紀你來了。」
「大人,昨天你特別讓人通知我來都尉殿,不知道有什麼事?」
楊紀道。
「楊紀。」
丁都尉猶豫了一下: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楊紀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有些古怪。
「十六,還真是年輕啊。」
丁都尉微仰著頭,喃喃自語,忽又低下頭來:
「楊紀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當初不能考上武童生,就加入到軍隊中來?」
楊紀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丁都尉今天顯得有些心神不屬。不說為何召他過來,卻盡談些年齡、軍隊。不過,楊紀還是如實回答。
「確實想過。但除非別無選擇,學生並不願意選擇軍伍的晉陞道路。」
楊紀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楊紀,要是你不能進入宗派,你會加入軍隊嗎?」
丁都尉道。
楊紀心中一沉。什麼叫做不能加入「宗派」?他是這一屆科舉的文武魁首,如果這樣都不能獲得朝廷推薦,進入宗派的話,誰還能進入?
「朝廷推薦……」
楊紀心中一跳,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大人,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學生的朝廷推薦出了問題?」
楊紀沉聲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