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殺你如屠狗

在拿到沈拙的供詞之後,孫懈安和錦衣衛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縣衙,並藉助衙役、府庫兵、巡檢兵封鎖了全城,禁止任何人出城。

之後孫懈安和錦衣衛千戶陳璉一道來到何府拿人。

錦衣衛叫開大門後不由分說的沖了進去,直朝後院而去。

看到氣勢洶洶的錦衣衛穿庭而過,一眾家丁都面面相覷,紛紛閃到了一邊。

何榮正自和愛妾歡好還不知道此刻府中發生了什麼。

直到屋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何榮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丁闖了進來。

「拿下!」

陳璉卻不準備跟何榮廢話,大手一揮麾下校尉便一擁而上將床上的何榮拽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老夫是誰,放開我!」

何榮胳膊被扭得生疼,齜牙咧嘴大聲咆哮如同一隻野狗一般。

陳璉冷笑道:「有什麼話去對孫御史說吧。帶走!」

片刻的工夫何榮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由幾個錦衣衛校尉扭著往外推去。

何榮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被帶走,來到院子里便扯開嗓子大聲呼救:「來人吶,來人吶,把這些刁民給我拿下!救下老爺我的,賞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一眾家丁紛紛湧上前來想從錦衣衛手中搶人。

他娘的,還真有不怕死的。

陳璉在心中暗暗腹誹了一句,嗖的一聲將綉春刀拔出。

「錦衣衛辦案,敢擋者死!」

錦衣衛這三個字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一眾家丁紛紛愣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璉手中的綉春刀順勢往何榮脖子上一架,冷冷道:「某要想殺你,如屠狗一般容易。你若是現在想死,某便成全你。」

何榮現在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些人有恃無恐的沖了進來,原來他們是錦衣衛啊。

媽呀!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惹上錦衣衛,但卻知道惹上錦衣衛的很少會有好下場。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您要多少錢,你想要多少錢何某都能給你啊。」

「錢?呸。拿你的錢是髒了老子的手。帶走!」

……

對何榮的審訊是極為迅速的。因為有沈拙的供詞,鐵證如山,無可辯駁。很快何榮便放棄了抵抗如實招供。

孫懈安當即判處何榮斬立決,命錦衣衛把其就地處死。

何榮原本想著即便招供也不過多出點血,怎麼也不會丟掉性命。

可誰知孫懈安要來真的。

他拚命掙扎,口中污言穢語不停。

孫懈安擺了擺手兩名錦衣衛校尉當即把何榮拉到院子里,綉春刀高高舉起,奮力一揮飛起好大一顆頭顱。

鮮血從脖腔之中噴涌而出,無頭屍體滯了一滯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孫大人,這何榮的家眷怎麼處理?」

陳璉不咸不淡的問道。

「男丁一概發配嶺南,女眷充入教坊司為妓。家產全部抄沒押解回南京。」

孫懈安早有計畫,此刻不過是再說一遍罷了。

「至於那犯官沈拙,還得勞煩陳千戶押回南京,待奏請陛下再做裁奪。」

孫懈安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一個縉紳,卻不能直接斬了沈拙。

畢竟沈拙現在還是朝廷七品命官,孫懈安手中又沒有王命旗牌,是不具備斬殺官員的權力的。

理論上講錦衣衛有這個權力,但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陳璉還是決定把沈拙押解回南京,奏請聖裁。

反正以這狗官犯下的罪行,是不可能逃得過斷頭一刀的。

「抄家的事情恐怕還得衙役、府庫兵配合。陳千戶派人監督即可。」

孫懈安的意思很明白,何家家大業大。僅僅靠錦衣衛這點人手,抄家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具體的體力活可以交給衙役、府庫兵去做。錦衣衛只要監視好這些人,防止他們趁機渾水摸魚,偷金藏銀。

「孫大人放心好了,我們錦衣衛做這種事早已駕輕就熟了。」

抄家可是個肥差。只要別太貪心,還是有不少油水可以撈的。

陳璉早就聽說何家富可敵國,如今自然不會放過斂財的機會。

當然他做事很有分寸,絕不會讓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至於孫懈安那裡,陳璉事後自然也會派人送去一份厚禮以堵住孫懈安的嘴。

事情塵埃落定,孫懈安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落地了。

這次巡視遂昌當然是天子的意思,但一開始卻沒有太多人願意來,歸根到底是忌憚得罪何家。

可孫懈安不在乎。在他看來天大地大也沒有皇帝大,只要有皇帝撐腰還怕得罪什麼何家?

這件事後他便是簡在帝心的人物了,飛黃騰達,官運亨通指日可待。

……

北京,睿親王府。

多爾袞神色陰鬱的看著跪在面前的范文程,一股無名邪火騰地竄了上來。

兩千多人,兩千多名甲兵啊,就這麼折損在了順德府。

這叫人如何不氣!

如果說這些死掉的甲兵是綠營兵或者漢八旗也就罷了,偏偏這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滿洲正黃、鑲黃旗旗人,是大清最寶貴的勇士。

多爾袞當然明白這次慘敗不全是范文程的責任,主要原因還是勒克德渾輕敵冒進。但他卻不能對勒克德渾責斥的太過狠厲,不然就是狠狠打自己的臉。

畢竟當初決定啟用勒克德渾的正是多爾袞本人。

加上自己的好弟弟多鐸有意替勒克德渾開脫,多爾袞更是傾向於將罪責都推到范文程身上。

總之罪名總要有人承擔,不然怎麼跟那些死去旗人的家眷交代?那些本就反對多爾袞攝政的兩黃旗人更有機會跳出來說三道四了。

要想堵住這些人的嘴,必須要拋出一隻替罪羊。

說到底勒克德渾也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而范文程只是一個家奴罷了。

哪有主子受罰,家奴安然無事的道理。

多爾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終於下定決心神色一厲道:「范文程,你可知罪?」

范文程也明白這種時候多說無益,便沖多爾袞磕頭道:「奴才輕敵冒進,領兵追擊明賊中了埋伏,還請王爺責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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