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怎麼，準備求饒？」
他淡漠的道。
灰袍中年臉色一沉，哼了一聲，道：「同為控陣師，想和你談一談。」
「我沒什麼想和你談的。」
林天道。
他朝著前方跨步，手中多出一柄准仙劍，森光閃閃。
「你最好聽我說，這對於你將有著某大的好處，當然，我也想藉助你的力量。」
灰袍中年道。
林天眸子微凝，止住腳步，他倒是有些好奇，這灰袍中年想與他說什麼。
見林天停下，灰袍中年右手震動，刻印出一片密集的陣紋。
「隔音紋。」
林天眯起雙眼。
隔音紋，可以將一定空間範圍內的聲音阻斷，不讓其傳到外面去。
「有些事，一些螻蟻，沒資格聽到。」
灰袍中年道。
聽著這話，林天更加覺得好奇。
他不曾開口說什麼，只是定定的盯著灰袍中年，等著對方的下文。
灰袍中年看著林天的表情，就知道林天是在等著自己開口：「你應該知道我們所處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格局吧？」盯著林天，灰袍老者道：「我說的是大世界。」
林天表情平靜，這個問題，老酒鬼曾經問過他。
他說道：「十方天域。」
灰袍中年點頭道：「既然知道十方天域，那其它事你也應該知道，傳聞只要破開第十重天，進入第十重天，就可達到永生不死之境，與天地同壽，成就永恆。」
「你想說什麼？講重點。」
林天皺眉。
灰袍中年冷哼，對於林天的態度很有些不快。不過這個時候，中年並未多說什麼，這一刻，其臉色變得冷漠而孤傲，道：「我控陣師一脈，欲破開第十重天！」
林天面無表情，冷冷的道：「破開第十重天？自古以來，誰不想破開？」說著，突然間，林天動容，稍稍變了些顏色：「你說，控陣師一脈，你不是一個人？」
對於林天的反應，灰袍中年有些滿意。
「終於注意了嗎！」
灰袍中年傲笑。
林天凝眉，直直的盯著灰袍中年。
這一刻，他響起了還在皇城時，皇城控陣師公會的會長與他說過的一席話，稱上重天域里，控陣師一脈似乎在企圖著什麼，在盡全力拉攏一些強大的控陣師，告誡他若是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要與之扯上關係，更不要對一些陣師拉攏過去。
他隱約間覺得，這個灰袍中年，和皇城控陣師公會會長與他提及的事有關。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一轉，表情變得肅然起來。
「這麼說來，你們……有許多強大的控陣師？」
他故作小心的問道。
見著林天先是變色，隨後連語氣都變得小心起來，灰袍中年便是愉悅起來。
「自然有很多！非常多！」
灰袍中年道。
林天心中一凝，表情更是裝的小心了些，試探性地問道：「你，你們聚集在一起，是為了……」
灰袍中年傲笑，道：「之前不是說了嗎，破開第十重天壁壘，成就永恆不滅！」
林天皺眉，頓了頓，道：「破開第十重天域？這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吧，自古以來，幾個登臨混沌盡頭的強者都不曾破開第十重天的壁壘，那等級數的強者都破不開，普通人聚集再多，也沒有什麼用吧？」這個時候，他的神色不再小心，語氣也略微沉了些。當然，他這也是在演，畢竟，第十重天域確實很難被破開，不，應該說沒有希望，他在這個時候語氣稍凝，當是能夠引出對方接下來的話。
果真，見著林天又皺眉，語氣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灰袍中年哼了聲：「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所以，我控陣師一脈從很久很久前就開始做準備了，這個準備是在陣皇大人消失後開始，經歷一代又一代的歲月，到我這一代，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麼悠久的歲月，時間匆匆，終於，我控陣師一脈有望在這一代實現神願。」
說著，灰袍中年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狂熱。
破開第十重天壁壘，是所有修士的夢想！
林天心頭一凝，陣皇？九大天尊之一，將陣法一道專研到極致的無上強者。
「你說的準備，是什麼？到……到底是怎麼回事？」盯著灰袍中年，林天的表情再次變得小心，問道：「當初連陣皇大人都無法破開第十重天的壁壘啊。」說著，他一臉疑惑的望著灰袍中年，顯然是在等待著對方的下文，想套出更多的話。
兩人立身蒼穹上，一動也不動，這倒使得烏羅皇宮中不少人皆露出古怪之色。
「那人，還有神師大人，怎麼，怎麼都不動了？」
「他們，在做什麼？」
「好像是在說著什麼，可是，怎麼我聽不到聲？」
「我也聽不到。」
「這，我也是。」
不少人疑惑。
紀雨和辛承運站在一起，仙器石境被紀雨掌控中，兩人都望著蒼穹之上。
空中，林天和灰袍中年相距五丈，有風吹過。
聽著林天問到在準備什麼，灰袍中年的神色變得謹慎起來，盯著林天道：「你今年看上去大概十七歲左右，卻已經達到了六階控陣水準，在控陣師一道上絕對是頂尖的天才，所以我才想和你談一談。不過，關於我要談的事，那是屬於我控陣師一脈的核心隱秘，我不可能真的輕易告訴你，需要你拿出一定的誠意來。」
林天眉頭一凝，自然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望著對方，頓了頓，裝的非常認真地問道：「真的有希望破開第十重？」
見林天表情認真，灰袍中年覺得林天被吸引住了，點了點頭。
林天臉色微凝，做著「掙扎」，半晌後，臉色終於是變得「堅定」起來。
他舉起左手，豎起最中間三指，鄭重道：「我以道心起誓，今日所聞，絕不對外透露半分，且在之後與灰袍道友共歸控陣師一脈，一起為控陣師一脈的神願貢獻力量，如違此誓，必當心魔叢生，陷入不朽天劫，遭天打雷劈！」
灰袍中年動容，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好！」自古以來，修士可不敢隨便發誓，林天如今立下對己身而言這般惡毒的誓言，灰袍中年頓時是徹底相信林天了。
「可以說了吧？」
林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沉聲說道。
當然，這個不好看的臉色，也是他故意為之，只是為了儘可能的麻痹對方。
灰袍中年大笑：「年輕人別這樣，你這個誓言，發的很有價值，你不會失望的！」說著，灰袍中年的表情肅然起來，也更加的傲慢，道：「十方天域，第十重天的壁壘堅固的難以想像，強如混沌盡頭的天尊也無法破開，難以打碎那壁壘。」
「不過，天尊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一個人，實力終究有限！我們控陣師一脈在陣皇大人逝去後，集結了無數個時代的強大控陣師，在構建一座浩瀚的不朽天陣，將以這座不朽天陣為根基，在未來配合上眾生之力，必可打破第十重天的壁壘，哪怕只是打裂一條大縫隙，我控陣師一脈，也能全部進入第十重天！」
灰袍中年雙眼中蘊著神光。
「不朽天陣？眾生之力？」
林天疑惑。
灰袍控陣師點頭，盯著林天，道：「我等控陣師一脈，居於九重天之上，歸於荒古神殿，是陣者的聖宗！」說著，灰袍中年道：「不朽天陣，是集結了無數強大控陣師的畢生陣道感悟所演化而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陣，威勢無窮。」
「至於眾生之力，便是我如今在收集的東西。」灰袍中年一攤手，手中豁的多出一道魂影，魂影在瘋狂掙扎，渾身帶著血氣，有一種怨恨氣息：「我從九重天上來，就是在收集這些血魂，這等無窮無盡的血魂合在一起，便是眾生之力。」
林天盯著灰袍中年手中的血魂，這血魂他很熟悉，正是不久前他在北炎國被屠掉的某種古城外所見到的血魂之一，當時血魂飄走，沒有想到，被這灰袍老者收集了起來。他眼神變寒，握了握拳，他的猜測果然沒錯，一切都是這人在搞鬼，十三座城池被屠，果真是這人的授意！
想到十三座城池內被殘忍屠掉的普通百姓，想到他所看到的那掙扎著的一道道血魂，他甚至沒有為灰袍中年是從第九重天下來而驚訝，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不用替這些普通人覺得惋惜，不過只是螻蟻爾，不值一提！」灰袍中年將血魂收起，對著林天傲然笑道：「我是荒古神殿里一位大人物的後人，所以知道許多東西，不久前以特別的手段來到這第一重天域，便是為了收集眾生之力。」
望著林天，灰袍中年接著道：「你如今只是十七歲，控陣術便就達到了這等高度，之後和我一起，我們在這片天域收集到更多的眾生之力，便一起回荒古神殿去。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