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人來瘋

李君閣上去站好,小美按動按鍵,隨著音樂響起,屏幕上開始出現各種方向的箭頭圈圈之類的符號。

開始很慢,然後漸漸變快。

李君閣的腳步也跟著屏幕動作,越來越快。

雖然動作極誇張又醜陋,可愣是不死!

剛開始的時候女生們還笑得前仰後合,可漸漸的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小英晃著左右找人,喊道:「阿音姐姐!你老公俄羅斯方塊上身了!哥薩克舞都會跳!」

秋丫頭笑得歪在她身上:「這哪裡是哥薩克舞!」

小英說道:「難道不是嗎?抱著雙手上半身不動,光劃拉腿呢!二皮哥你能蹲下來跳不?蹲下來更像!」

李君閣竟然真的蹲成了馬步,邊跳邊洋洋得意:「這要是換老式的啟輝器日光管照著,我都能踢出幻影來你們信不信?!」

女生們開始整齊地跟著節奏鼓掌,嘴裡還一邊「嗬!」「嗬!」「嗬!」地喊好。

朱朝安端著啤酒,拿著鹵排骨到處閑逛,別人的排骨是幾塊一小碟,他是一整根,就跟拿著打神鞭一般。

李君閣跳完了一個通關,在女生們的歡呼中擠出來,朱朝安一邊嚼著肉一邊對他嘟囔:「人來瘋!你看看你!還有個話事人樣?一點都不穩稱!」

李君閣笑道:「你是嫉妒我被女生圍著叫好吧?」

朱朝安不服:「女娃子圍著叫好有個屁用!當年學校籃球場上飛來飛去那一幫子,現在誰混得比我們哥倆好?二皮我跟你說,這世界啊,男人靠錢,女人靠臉!想當年哥哥在渝州玩會所的時候,嘖嘖嘖那些小嫩模……我靠,小美剛剛不還在人堆里嗎?怎麼一轉眼不見了?」

李君閣往朱朝安身後看了一眼,輕輕把他手上的啤酒和排骨取下來:「豬兒蟲,兄弟救不了你了。這世界,女人管住腿,男人管住嘴,不然就是自找麻煩!這是東方叔的俏皮話兒。」

「既然自己都覺察到殺氣了,那東西我就先幫你拿著啊,一會兒一身油一身酒的就不好了……」

說完施施然地轉身離開,朱朝安就跟被點了死穴一樣站在那裡,滿腦門子汗,擦都不敢擦。

好一會了,卻見小美從門口進來,手裡端著一杯加冰的酸梅汁:「咦?豬兒蟲你怎麼在這裡像個木頭人一樣?都不活動的人怎麼還這麼多汗?」

朱朝安趕緊在人堆里找人,卻見李君閣,王良厚,林昭三人聚在一處,一邊朝這邊比比劃劃一邊笑得東倒西歪,不由得大吼一聲:「死二皮!你龜兒又坑老子!」

阿音在玩滑板,這遊戲和她拍《蜀山》時玩的差不多,站在道具滑板上不斷調整著姿勢,畫面有點類似《神廟逃亡》那遊戲,不過是在公路上,一個可愛的卡通娃娃站在滑板上,不斷地躲避來往的車輛,路上的障礙,搶路上的獎品禮包。

這裡圍著的是一群老外,與阿音競技的有一位貌似高手,不過現在已經被阿音弄得沒脾氣了。

一局下來,畫面上K.O.出現的時候,屏幕里男娃娃垂頭喪氣,女娃娃歡呼雀躍。

一個個子不高的白人小子從滑板上跳下來「Ingris!高手啊!」

阿音笑道:「唐尼,你也不錯!你們接著玩吧。」

另一個白人小子說道:「別呀別呀,阿音我們也來玩一局!」

阿音笑道:「還有好多朋友沒有玩到呢。」

一群老外一幅腦殘粉的樣子:「沒關係沒關係,我們看你滑就好,乾脆打比賽,輸的那個下。」

阿音說道:「那好吧,那我們接著來。」

李家溝現在喜歡滑滑板的不少,農大那邊也有一幫子過來湊熱鬧。

主要是李家溝開展滑板運動的條件太好了,從半山林場到盤鰲鄉,道路短,坡度陡峭,而到李家溝,則路程長,彎道多,兩條道上幾乎沒有多少往來車輛,除了李君閣的猛禽和阿音的紅魔鬼,幾乎都是慢速的觀光旅遊車。

阿音這幾年沒少發展出滑板愛好者來。半山林場和苗家林場的農大學生們,最喜歡周末背個包包,跳上滑板來盤鰲鄉和李家溝玩。

玩過一陣滑板電玩,李君閣給大家端來不少吃的喝的,這才把阿音解救下來。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粽粑提議道:「要不我們在臨走前搞一場滑板比賽吧!」

司星准正好過來湊熱鬧,聞言叫好:「這主意不錯!這個比賽我也可以參加!」

李君閣笑道:「你就這臉值錢,小心可別摔個滿臉花。」

阿音說道:「小準的技術很好的,拍蜀山的時候不少高難度鏡頭呢!」

司星准得意洋洋:「就是,某些人嫉妒而已,來阿音走一個!李家溝滑板賽,這就算我新官上任第二把火!」

李君閣繼續逗悶子:「什麼就新官,我可還沒簽字呢!」

司星准舉起啤酒杯敬了一圈:「二皮不簽字,你們答不答應?」

周圍人全都喊道:「不答應!抵死你喲!哈哈哈哈……」

……

月近中秋分外明,月亮偷偷的升了上來,將清白的月光灑滿自願者營,狂歡的人群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逐漸安靜了下來。

大家三五成群,隨意地散坐在曬穀場上,阿音和李君閣手牽手坐在角落裡,背靠著一個白方塊,粽粑彈起了吉他,哼唱起一手非常適合現在的曲子。

「……Starry starry night,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refle Vi''s eyes of a blue……

Colors ging hue,m fields of amber grain,

weathered faces lined in pain,

are soothed beh the artist''s loving hand……」

李君閣拉著阿音的小手:「阿音累不?」

阿音搖著頭笑道:「好久沒有這樣瘋過了。」

李君閣仰頭頭望著天空:「粽粑這歌,還聽適合我們李家溝的景緻的。新花勝火,紫霧齊雲,麥田蜜調,晨曦彩影……不過我們李家溝的地,豐收時節,是紫色的,文森特看到後,只怕會更加驚喜吧?」

阿音靠在李君閣的肩頭:「久遠的滄桑,痛苦的皺紋,被那雙藝術家的手用愛撫平……二皮,我覺得這句是在唱你,梵高只能將他的精神寄托在畫作當中,你卻把李家溝,盤鰲鄉,苗寨當成了自己的藍圖。」

粽粑的歌聲繼續傳來:

「Now I uand,what you try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you now……」

阿音聲音呢喃起來:

「到如今我終於清楚,

因為你的努力傾訴。

你因睿智承受煎熬,

讓他們獲得自由的擁抱。

他們不知,他們不曉

或有一天,他們終會聽到……」

阿音心裡突然覺得猶如被針刺了一般,抬頭看著李君閣,眼裡充滿淚光:「二皮……」

李君閣笑道:「沒有這麼誇張,梵高是孤獨的,不為人理解的,我們不一樣,我們和鄉親們有著本能的共通和融合,即使他們暫時不理解我,但是也不妨礙他們無條件地信任我,阿音,這是一種幸福。」

粽粑的歌快要結束了: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

but still your love was ture.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side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李君閣將阿音摟在懷裡:「聽見沒,這就是我們和他最大的區別,我們不是梵高和屈原那樣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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