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無雙 第1026章 貪心

清晨,薛紹睡到了自然醒。側目一看,月奴和虞紅葉這對好閨密頭抵著頭腿壓著腿還相互勾著腰,睡得無比香甜。

薛紹有點哭笑不得,白糾結了,她們才懶得和我左擁右抱。

他剛一動身,警惕性較高的月奴先醒來了。她眯著眼睛瞟了一眼窗外,迷迷糊糊的道:「還這麼早,公子就要起床?」

她這麼一說虞紅葉也醒來了,頭一件事情就是連忙扯過被褥來遮住乍泄的春光。

月奴就邪笑起來,一邊扯她的被子一邊叫道:「遮什麼遮,昨晚你可比我起勁得多!」

「別瞎說……讓外面的僕人聽到怎麼辦?」虞紅葉一臉通紅,死死扯著被褥遮住酥胸不肯鬆手。

薛紹呵呵直笑,想想昨夜,的確不是一個「銷魂」所能形容。

月奴習武之人性子野烈,在床榻之間向來大膽豪放,三人同床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簡直是刺激又好玩,否則當年她也不會受了艾顏的攛掇一起把薛紹給「坑」了。這次「第三人」對象換成了虞紅葉,月奴簡直要樂死了,因此在昨夜那一場雙飛大戲當中月奴表現得無比興奮和主動。

虞紅葉可就沒有月奴這麼放得開了,雖然她和月奴熟得不能再熟,和薛紹偷嘗禁果也早已不止一次,但對於「三人同眠」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點羞澀難堪。於是她抗拒了很久幾乎不敢進房,最後還是月奴憑著自己的「蓋世武功」將她強扭進房並剝她衣物。

薛紹想起那一幕都有笑死的衝動,月奴就像是一個搶到了壓寨夫人的山大王,虞紅葉驚叫連連的倉皇躲閃,仍舊無法避免的被月奴剝了個精光。

那個場景實在是香艷無極,還令人獸血沸騰。

虞紅葉放不開,月奴就先上場親自「示範」給她看。被脫光了的虞紅葉逃無可逃,就算閉上了眼睛也能聽到那令人羞恥莫名又神魂悸盪的聲音,於是半推半就的成為了一名活春宮直播現場的……圍觀群眾。

後來,這名圍觀群眾或許是覺得月奴的演技實在太差,於是將她拽到了一旁,自己親自上場了。

薛紹算是見識到了,女人一旦放開,平常越矜持往往還會越狂野。到後來連月奴都發出了驚叫,紅葉你快放過公子!……

就這樣,薛紹和她們演了足足半宿的「冰與火之歌」。

「公子,你還有力氣上終南山嗎?」月奴笑得邪性,「不如休息一天再去吧?」

虞紅葉用被子捂著身子只露出了一個頭來,一雙眼睛撲閃閃的也是在壞笑不停。

「照這樣休息下去,我半條命都要沒了。」薛紹笑道,「你倆結伴遊玩去吧,我去去便回。」

月奴嘿嘿的壞笑,「公子是要留一點好東西,去給玄雲子嗎?」

「別胡說。」薛紹輕斥了一聲,說道,「我和她,沒可能。」

二女微微一驚,虞紅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不是早就定了婚約嗎?」

「此一時彼一時,這場婚約怕是要被取消了。」薛紹說道,「當然關鍵還在於,玄雲子根本就不適合嫁人,尤其是嫁給我這樣的人。」

「為什麼?」二女異口同聲的問道。

薛紹皺了皺眉,「一時解釋不清,等我回來有空再跟你們聊吧!」

稍後薛紹在府里吃過了早飯,騎上馬獨自上了終南山。

他一邊騎行一邊就在思考,雖說入境隨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我已經有了太平公主、上官婉兒、陳仙兒和琳琅以及月奴和虞紅葉。她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是這個時代大多數男人夢寐以求的人生佳偶,我真的是該知足了。我的心力和精力也都有限,光是眼前這幾個妻妾想要均沾雨露我都疲於應對,又何必再得壟望蜀呢?

「強扭的瓜不甜。玄雲子,我和她之間更多的是知己之感,並無太多男女之情。以她的性格,也不會願意嫁入豪門充為側室小妾。」薛紹對自己說道,「看她的態度,一切隨緣吧!」

心態一旦擺正,薛紹反倒沒有了什麼壓力和負擔。

上到山上,薛紹在張窈窕的墓前停下。入眼所見,有些驚愕。

張窈窕的墓明顯是被修砌過了,變成了一座頗有氣派的墓園,採用的石料都還頗為珍貴。

這還不算,之前的玄雲觀曾被一把大火燒毀,後來薛紹自己出資在原址上建了一座小廟。現在小廟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原封原樣的玄雲觀。這讓薛紹感覺自己好像是又穿越了,回到了十年前一樣。

薛紹剛剛下馬,觀里走出來兩名女冠,一個五十來歲,年輕的一個也至少有四十五六。

「仙客駕臨,貧道有禮。」年長的女冠上前稽首。兩人都頗懷警惕的樣子。

薛紹還了禮,年長的女冠又道:「不知仙客有何貴幹?」

「找人。」薛紹道,「玄雲子。」

兩位女冠略感驚疑的上下打量了薛紹兩眼,年長那位稽首道,「報歉,敝觀觀主從來不會接見男客。仙客還是請回吧!」

薛紹笑了一笑,「還是勞煩仙姑通報一聲吧,就說薛紹求見。」

「薛……!」兩名道姑當場驚詫,連忙稽首拜下,「仙客恕罪,觀主就在雲海仙境清修!」

「多謝。」

薛紹也不多言,提步朝玄雲觀觀後的山崖邊走去。

走了沒幾步,玄雲觀里傳出一陣悠然的鐘聲。

隨後,薛紹就看到了從雲霧飄渺之中走來的玄雲子。

白衣飄飄撫塵輕揚,美人如玉翩若仙靈。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曾經,薛紹就是這樣第一次見到了玄雲子。

就連兩人面對面站定的距離,都和當年驚人的相似。三步。

薛紹看著玄雲子,眼神挺複雜。

玄雲子也看著薛紹,似笑非笑,眼神很清澈。

「願意來我清修的地方,坐一坐嗎?」玄雲子先開了口。

薛紹點了一下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山崖邊,在一塊伸出山崖的巨石坪台上坐了下來。

有兩副蒲團,木几上還擺有香爐和剛剛煮好的清茶,和兩個茶杯。

「你知道我會來?」薛紹問道。

「不知道。」玄雲子說道,「但我每天都會這樣的等。直到你來。」

「等了一年多?」

「對。」

薛紹沉默了片刻,拿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沒有放鹽的清茶,給薛紹非常熟悉的感覺。他頓時想起當初征戰河隴時,玄雲子泡出的茶就是這樣的味道。

「時間過得真快。」他說道。

玄雲子微笑,「人生,也不過是白駒過隙的一瞬。」

「誰給你新造的玄雲觀?」薛紹問道。

「艾顏。」

薛紹微微一驚,「她來了長安?」

「沒有。」玄雲子微笑道,「我離開草原時她給了我很多錢財,我若不收,她便不依。她說自己是個俗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意。她讓我拿著這些錢重建玄雲觀,並好好收留我從草原帶回的一批漢人女奴。」

薛紹問道:「觀里的那些女冠,都是和你一起從草原放歸的女奴?」

「是的。」玄雲子說道,「有家有親人的,使臣田歸道都送她們各自歸了家。剩下孤苦無依的,我就收留在了玄雲觀中。約有四十人。」

薛紹沉默了片刻,「以後,你就打算守在這觀中了嗎?」

玄雲子領會了薛紹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了。」

薛紹差不多也已經得到了答案。和自己預料中的差不多,玄雲子對於成親一事已經沒有了什麼興趣。

於是薛紹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那怎樣,才叫不好呢?」玄雲子反問道。

薛紹笑了一笑,「我們心裡都清楚,婚姻並不適合我們這兩個人。」

「我贊同。」玄雲子終於不再繞彎子了,直言道,「從一開始,就不適合。」

薛紹沉默了片刻,「但我仍舊貪心,不願失去你這位紅顏知己。」

玄雲子凝視著薛紹的眼睛,笑了,「我和你一樣的貪心。」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各吁了一口氣。

糾纏多年的心結,居然就這麼輕鬆的被三言兩語所解開了。兩人的心情,都斗然一下放鬆開來。

薛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說道:「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談。」

「我也是。」玄雲子說道,「我很慶幸我們沒有變成夫妻。否則,眼下將會無話可談。」

薛紹點頭微笑,「你是我見過的,最睿智也最洒脫的女子。你永遠都值得我欣賞和敬仰。」

「也許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睿智和洒脫。」玄雲子說道,「如果不是這幾年來的經歷,我會永遠掙不脫那個詛咒和枷鎖。我和你之間也許會變成一對仇人,也許會陰陽兩隔再無相見之日。」

「什麼樣的詛咒與枷鎖?」薛紹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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