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帝國朝陽 第1815章 只需要借口

武川隨後用雙手握住了男子的腦袋,在那慘叫聲中準備發力。

「大人,要活口!」

身後的喊聲讓武川的動作停住了,他回身,眼神冷漠,然後點點頭。

「啊……」

武川等人穿著軍服,那對小夫妻自然不會如此驚懼。可當武川的目光瞟過他們之後,這兩人終於是崩潰了。

沒有見過這種眼神的人很難把那種感覺描述出來。

漠然,感覺下一刻他就會像殺雞般的擰斷你的脖子!

聞訊趕來的巡城軍士堵住了巷子口,武川皺眉看著他們,用那被毒煙熏的沙啞的聲音說道:「別擋了我們的路。」

巡城的軍士是由一個小旗官帶隊,他謹慎地問道:「你們為何動手?」

武川叫人把一直在慘叫的男子綁了,然後說道:「此人有罪。」

小旗官搖搖頭,說道:「對不住了,不管此事對錯,必須要由南昌府來處置。」

「滾!」

武川打頭,那些黑刺提溜著慘叫的男子往前走。

小旗官眼神陡然兇狠,拔刀出來,刀指武川,喝道:「這裡是南昌!」

武川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試試!」

武川和麾下都是黑刺的精英,雙方人數相等,而武川的模樣分明就是準備一人幹掉他們全部。

小旗官眼神閃爍,他從武川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百戰悍卒的殺氣。

「你不要自誤。」

「先停下,等府衙的人來了再說……」

武川的腳步依舊不停,手中已經握緊了長刀,眼睛裡漸漸的多了血絲。

小旗官糾結的看著雙方距離不斷拉近,最後痛苦地喊道:「讓開!」

武川帶著人揚長而去,隨即消息就被報到了府衙和布政使司。

「頭痛啊!」

府衙不敢處理這等事,就請示了布政使司。

王岳揉著眉心道:「那位興和伯從不手軟,誰那麼大膽去招惹他?」

右布政使魏青苦笑道:「除了那府里的人,誰敢去觸虎鬚?大人,咱們若是不管,怕是要動手了。」

王岳嘆道:「罷了,去看看。」

……

在南昌城,除去王府之外,就數布政使最大,所以出行的動靜也不小。

等到了方醒麾下的駐地時,王岳一行並未受到阻攔,順利的進了軍營。

操練已經結束了,不過閑極無聊的軍士們在校場上玩耍。

而玩耍的內容讓王岳一路不忍直視。

兩個軍士穿著一身護甲,連臉上都有面甲。

兩人就像是兩頭蠻牛,用包著棉花的手套在瘋狂擊打著對手,拳腳交加中,邊上的人大聲叫好。

「虎狼之兵,虎狼之兵啊!」

一路行來,王岳看到的都是「鬥毆」。

再往前,一堆軍士坐在地上,手中有紙筆,而前方站著一個軍官,在大聲的說著些什麼。

「……一元一次方程要注意合併同類項……」

王岳看到那些軍士都在仔細聽著,不時做著記錄。

「他在說什麼?」

王岳覺得這氣氛不大對,他有些不安。

接他進來的吳躍說道:「這是在教授數學。」

「數學?」

王岳想起了科學,他皺眉看著前方小院外的男子,疾步過去拱手道:「見過興和伯。」

「王大人辛苦,請進。」

兩人進了小院,正堂落座。

「興和伯,聽聞貴部當街拿人,敢問為何?」

按照王岳的猜測,那人多半是刺探軍營。這等事他本不想管,可這裡是南昌,布政使司的駐地,他要是不管,不但是臉面無存,而且還有瀆職、畏懼武勛的嫌疑,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

「栽贓!」

方醒沒有叫人送茶,在見到這個處處不堪的軍營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對王岳再無好感。

王岳微笑道:「興和伯,若是栽贓,何不如交給按察司處置?本官保證不偏不倚,有了消息自然會及時告知。」

方醒搖搖頭,說道:「不妥。」

王岳的眸色一冷,說道:「興和伯,這是民政!武勛不干涉民政,這官司打到陛下跟前,本官也無懼。」

「隨便你。」

方醒起身道:「若是有興趣可去聽聽刑訊,然後再決定自己是否插手此事。」

「當然!」

王岳昂首道,此刻他代表著文官,萬萬不能退後一步。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小院,左轉往前,不多時在一間木屋外面停下。

「伯爺。」

門外的軍士只是頷首,方醒問道:「可問出來了?」

軍士還未回答,裡面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王岳面色鐵青的道:「興和伯,還請趕緊停了。這是私刑,本官必然要奏報京城。」

「啊……有人……有人讓小的弄死那個女人……弄死她……」

「啊……小的招了啊……」

「先和那個女人睡覺,對,睡覺……別!求您了,小的招,全招……啊……」

方醒回身,審視著王岳,問道:「你確定要帶著他回去嗎?」

王岳面色發白,聽著裡面的慘叫不禁身體一顫,退後一步道:「本官還有公事要忙,告辭了!」

方醒的眼中閃過譏諷,說道:「王大人,要記住了,你是大明的臣子,記不住的,那就是……端碗吃飯,放碗罵娘!」

王岳面色蒼白,拱手道:「本官知道了,這就回去告誡下面的人。」

出了軍營,一直沒說話的魏青低聲道:「大人,此事怕是和王府脫不開干係,咱們還是避開的好。」

王岳站著,目光漸漸清明,說道:「興和伯這是在威脅,若是王府異動,咱們都跑不了。」

魏青點頭道:「大人,前衛的人咱們指揮不了啊!」

王岳冷笑道:「你沒注意陳慶年已經來過了這邊嗎!他們既然已經溝通過了,那出事可和咱們無關,走!」

魏青贊同道:「是這樣,咱們只要供給不絕,他就找不到借口,到時候不管他和王府怎麼鬧騰,那都和咱們無關!」

……

「失敗了?」

楊麟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他不敢相信的道:「本官當時讓他們安排人在營地外面的啊!難道方醒他們還能出營去抓人不成?」

陰暗的屋子裡,下面站著一個儒衫男子,他微笑道:「是在下讓人傳令時,改在了營地邊上。」

楊麟瞬間拔刀,緩步逼向男子,森然道:「程雲,你太放肆了,別以為有陳慶年為你撐腰,方醒來了,他也自身難保!」

男子拱手道:「不如此怎能讓人確信?」

楊麟用長刀擱在他的脖頸上,罵道:「可現在已經被抓住了,這就是你的計謀?」

男子點點頭,看向一直在沉思的江訓:「江大人。」

江訓抬頭,見狀就說道:「此事只是要個名頭罷了,有了這個名頭,殿下就能上奏章彈劾。」

楊麟怒道:「可現在怎麼上?什麼理由?」

男子就是陳慶年的妹夫程雲,他微笑道:「殿下只需要一個借口罷了,何須證據?」

江訓說道:「如今各處藩王都人心浮動,這是殿下給的台階,皇帝若是不肯下,那有沒有理由都是無用,明白嗎?」

楊麟收刀,茫然的道:「這是要和皇帝對上了嗎?咱們弄不贏啊!」

程雲又露出了讓楊麟噁心的那種微笑,說道:「殿下是宗室長輩,無錯,而且王府是舊宅子,殿下一心向道,誰敢動?」

江訓點點頭,舒心的道:「奏章已經上路了,殿下只需這個借口,就能激起各地藩王的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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