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你說天下,誰的天下? 第1706章 黑刺出手,安綸變態

「沒吐血?」

方醒失望的搖搖頭,回身看到了瀋陽和安綸,就招招手。

「見過伯爺。」

安綸和瀋陽都不知道為何是方醒來動手,而且那些身上煞氣十足的男子也不知道是哪裡的。

兩名軍士過去拿住了那個男子,方醒覺得安綸來的正是時機。

「安綸,上手問問?」

「在哪?」

安綸覺得自己露臉的機會到了,跟著人去了後面。

「你若是還到處跑,以後鐵定破相。」

「下官缺了門牙,臉上多個刀疤應該能看著順眼些。」

「這事你們若是插手,一旦引發藩王動亂或是憤怒,那你們就是替罪羊。」

方醒當然知道梁中派人來告訴自己消息的意思:朱高熾不好動,動了容易引發藩王抱團對抗。

而方醒和朱濟熿以前就有讎隙,此時動手誰也無法說些什麼,最多就是方醒跋扈罷了。

瀋陽低聲道:「伯爺……此事要小心啊!」

「怕誰我都不會怕藩王。」

瀋陽看看左右,說道:「就怕被拋出去當盾牌。」

方醒搖搖頭,朱高熾沒有這個動機,也沒有這麼軟弱。至於朱瞻基,那更是不可能。

「啊……」

這時後面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嚎,瀋陽皺眉道:「安綸也懂刑訊?」

「不懂。」

方醒想起安綸的手段不禁打個寒顫:「可他變態……呃,就是手段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手段?伯爺,下官想去看看。」

瀋陽覺得自己的刑訊手段有些落後了,太血腥,想開開眼界。

方醒點頭道:「去吧,活到老學到老。」

瀋陽在東廠番子的鄙夷目光下去了後面,方醒看到那些番子有些委屈,就說道:「都是為國效力,再說你們原先的手段也是從錦衣衛那邊帶來的,不要狹隘。」

……

瀋陽到了後面的廚房,沒聞到血腥味,門外的番子原先就是錦衣衛的人,倒也沒攔他。

一進去就看到那個男子。

沒有五花大綁,而是在房樑上和左右兩側用繩子把男子在空中拉成了大字型。

男子的身下擺放著一根削尖的圓木,直徑約有嬰兒手臂粗細。

這木棍一頭被打進地上,此刻尖的那一頭距離男子不過是毫釐之差。

「慢慢來,不著急的。」

此時的安綸就像是一個畫師,或是詩人。在這個領域他可以呼風喚雨,自信之極。

他踩著墩子,和人犯面對面,然後看著那驚恐的臉微笑道:「咱家進京後就沒了施展的機會,多謝你了。」

深情的話語,溫柔的面色,就像是在面對著自己的情人。瀋陽搖搖頭,覺得這廝大抵是有些毛病。

可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錯了。

安綸不是有些毛病,而是有大毛病!

一根被燒的通紅的鐵針被鉗子夾著,緩緩接近……

人犯看到鐵針的方向,就在空中劇烈的掙扎搖擺著,想擺脫厄運。

安綸盯著鐵針,溫柔的道:「別怕,它只會封住你撒尿的地方,不會很疼,而且你別擔心,等你說了,咱家自然會給你捅開……」

「公公饒命,小的願意說!願意說……啊!」

安綸彷彿沒有聽到人犯的求饒,他用另一把鉗子夾住了那東西,然後還對準了一下……就捅了進去……

「啊……」

人犯劇烈的掙扎著,那東西被鉗子牽扯著拉長。

「願意說了嗎?」

安綸溫柔的問道,人犯忍著劇痛點頭喊道:「公公,小的願意說,什麼都說!」

「可你特么的讓咱家等了!」

安綸突然用鉗子夾著人犯的那東西,用力的擰動著,面色猙獰。

「啊……」

慘嚎聲中,安綸喘息著,「你讓咱家等了,你可知道咱家還得回去吃午飯,晚了就沒肉,沒肉咱家的心情就不好,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公公……小的……啊……」

安綸丟掉鉗子,胸膛急劇起伏著,回頭看看瀋陽,微笑道:「沈大人可要試試手?」

這個微笑讓瀋陽想起了自己在塞外草原時遇到的狼群,夜間覓食的狼群!

那些發著幽光的狼眼和此刻安綸的那雙眼睛竟是如此的相似,瀋陽搖搖頭道:「差不多了吧,拿了口供去向陛下稟告。」

「不急……」

安綸回身,看著人犯嘆息道:「不要多次動刑,一次就可以了。孫公公說過要仁慈,咱家可仁慈嗎?」

顯然剛才的動刑只是開胃菜,所以幾個番子都點頭道:「公公仁心,只是這些人犯都想著僥倖,卻讓公公為難了。」

「說的好啊!」

安綸指指說這話的番子,「慈祥」的道:「來,給人犯弄些滾水來。」

於是馬上有番子就在邊上的灶台生火,煙氣繚繞中,安綸拿出個刷子,滿意的道:「咱家好歹也吃過烤羊,烤熟了就削一層肉,後面的接著再烤……」

隨後就是凄厲的慘叫,到了後面甚至是不類人聲。

瀋陽看著就像是在精心雕塑人體般陶醉的安綸,悄然退了出去。

慘叫聲一直延續到了大堂,而方醒就站在門外,居然和呂震在說話。

「興和伯,那仆固堅持說走之前要和你見一面。」

呂震顯得極為不願意和方醒說話,而且耳邊聽著慘叫,他也覺得不大自在。

「稍後我就去,或是請他來,讓安綸和他親熱一番,想必能讓他永遠都會記住大明的好。」

呂震不知道安綸是誰,就皺眉道:「本官的話帶到了,你去與不去不關本官的事。不過仆固現在賴著不走,本官自然是要去稟告陛下。」

方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道:「他能幹什麼?不過是不死心,想在臨走前最後試探一番,稍晚我就去。你們禮部也是折騰,直接趕出去不行嗎?」

呂震不屑的道:「你見過沒開戰就驅趕使者的嗎?大明還丟不起那個人!」

方醒嘆息道:「肉迷國遲早是要和大明開戰的,再說這等國家最是欺軟怕硬,你硬了他自然就會軟。怕什麼?他們若是敢進攻,那陛下親征就是,直接打垮他們。」

呂震胡亂的拱拱手道:「傾國之戰也是這般胡鬧的嗎?你這個話自己和陛下說去,本官走了。」

「讓安綸別折騰了,要口供。」

方醒已經聽到了尖利的笑聲,知道安綸已經進入狀態了,沒有一個時辰怕是結束不了的。

……

「伯爺,這人自承是晉王府的人,不過卻沒見過晉王,平日在京城主要是打探消息,還給不少官員送了好處……」

安綸沒來,可他那滿足的喘息聲依然傳到了方醒的耳中。

「誰在中間傳達?」

「是晉王府中的一個幕僚,叫做袁熙。」

嘖!

方醒無語的道:「這個套路太普通了,那些藩王大抵沒少這樣吧。」

瀋陽點頭道:「是,各家藩王在京城的點錦衣衛和東廠掌握了不少,只是陛下沒旨意,所以一直沒動手。此次晉王變化太大,我們兩家都覺得怕是有些問題,就想拿人問話。」

「沒必要!」

方醒覺得這是泄憤,僅憑著一個掌柜的話,沒有實據,而且那個袁熙也不知道是誰,僅憑著這些無法定罪。

「晉王很支持陛下的藩王改制,所以陛下只是覺得噁心,卻不會動手,而梁中大抵是氣不過,覺得本伯和朱濟熿有仇,乾脆就兩便。不過你們錦衣衛和東廠倒是會揣摩陛下的心思,小心被罵劊子手啊!」

方醒丟下此事,帶著家丁們走了,而那些黑刺的軍士早已悄無聲息的分散回去了,誰都沒注意到。

不,有個人注意到了,咬牙切齒的注意到了。

袁熙就在對面,臉上的肌膚黑了些。他一直等到瀋陽和安綸一起出來,而後又看到了那個外表看著完好無缺的掌柜。

「那些藩王誰沒有點爛事?!有本事就動手,看看會不會又是一次削藩!」

袁熙冷笑一聲,然後悄然走了。

而在京城他的名字卻叫做袁葵,身份毫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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