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時空之門之經典亂穿 第二百六十九章 棋盤上的廝殺

幾個人以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個奇怪的人,剛才大家都在關注裡面的戰況,被他這突然的大笑搞的是驚魂未定,而且小佛臉上露出的表情實在怪異,好象撿了多大的寶一樣,不知做了個什麼樣的美夢,讓他能從夢中叫醒,尤其是前兩位棋友,見慣了泰山崩於錢而色不變的鎮定之人,從未見過如此孟浪之人,不由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正大眼瞪小眼地鄙視中,裡面的棋局已經結束了,只見一位身著錦袍,頭戴方巾的文藝青年垂頭喪氣地從裡面退了出來,一邊退還一邊嘟囔著:「太對不起了,公主棋藝高超,如有神助,小生甘拜下風。」

隨後出來的是一位模樣俊俏的小丫鬟,臉蛋兒紅撲撲的,一臉的得意:「行了,行了,快些出去吧,就你這臭棋簍子,還敢來獻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再也別來了。」

那人捂面而逃,幾人連長相也沒看清就躥出屋外,想那來此斗棋的必不是生手,竟然如此不給面子,先前來的那兩人面面相覷,本來想問問那位戰況的,沒想到竟然逃了,不由有些心虛。

「黨兄,你棋藝高超,還是你先上吧!」

「不,常兄,你先來的,先來後到有序,我豈可加塞,還是你先請。」

見兩人謙讓不休,小佛突然站起身來笑道:「兩位還比不比啊,要不,小弟先去為二位探探虛實如何?」

兩人見小佛出頭,正合心意,立即拱手道:「這位兄台請。」

小佛也不謙讓,抬頭挺胸地就要往裡走,那俏丫鬟小手一擋:「站住,你是哪位,報上名來,我們公主可不想跟無名無姓之人斗棋。」

小佛一怔,這公主架子還滿大的,不由頭一甩,眼珠一轉:「我叫王安樂,洛陽人士,可以了吧。」

見小佛氣勢不小,這小丫鬟小胸脯也是一挺:「不可以。」

「為什麼?」

「我先來考考你,過關了才能進去斗棋,不然,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找我們公主斗棋,不得把公主煩死。」

「哦,還有這規定,那好,你考吧。」

「我問你,圍棋盤長和寬各有多少條線?多少個點?」

「各十九條線,十九乘十九共三百六十一個點,對么?」

見小佛應答如注,小丫鬟眼珠一轉,皺著小眉頭使勁想了想:「黑棋要貼多少目?」答小佛答:「七目半。」

「黑棋獲勝最少要有多少個子?白棋獲勝最少要有多少個子?」

這問題也太簡單了,小佛一抬手,伸出雙手,一手伸掌,一手握七:「黑185勝,白177勝7,這也太初級了,還有沒有更難的。」

小丫鬟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夠了,這些小孩子也能答的出,你得意個什麼勁,進去吧,手底下見真章。」

小佛淡然一笑,點頭謝過,邁著四方步往裡行去。

屋內點著一爐檀香,清幽雅緻,對門牆上掛有一巨大遒字,鐵劃銀鉤為一「棋」字,左邊是寬大的落地窗,窗外桃花紛落,綠水幽幽,靠窗擺著兩對高腳綠檀花架,上面一細頸花瓶,內插幾枝新折桃花,上面雨露未去,晶瑩鮮美。正中是一個巨大的卧榻,上擺一長方形條案,案上擺著黃楊棋盤,鑲金帶玉,黑白棋子零落其上,一女子身身著白衣,上面有棋紋方格和紅黑棋子的圖案,一極黑色的絲帶繞腰而系,束出那纖細的腰身,低眉含首,嚶唇輕咬,一隻玉手從那寬大的棋服中顯露出來,兩中玉指正手挾一枚白子,輕輕玩弄,正是那聞名未曾見面的琪公主,看她樣子,對這盤棋堪是不滿,那美而不嬌,純而不淡的絕色容顏正露出微怒的神情,看來,剛才那位仁兄棋藝不精,讓她玩的不爽。

輕咳一聲,小佛撩起袍擺,盤腿坐在了案前,正面看,琪公主更是好看,雖然有些冰冷,有些薄怒,可在小佛看來,卻更是冷艷迷人。

沒想到琪公主看也不看小佛,秀眉一別,閉上美目示意到:「棋奴,收拾一下,不用算了,那位吳公子的棋藝太差,就當他沒來過吧。」

沒想到這美丫鬟竟然叫棋奴,這琪公主還真敢起名字,真是個棋痴級的美女。

話不多說,棋奴立即趴在二人中間,開始收拾棋盤,將黑白二子歸位,那晃來晃去的翹臀,甚是誘人,小佛不由心神一振,立即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不一會,棋盤收拾利落,棋奴立即站到公主一旁,開口道:「可需讓子?」

小佛搖了搖頭:「不用。」

「可需讓先?」見小佛雙搖頭,小丫鬟輕哼一聲:「分先比局,公子可執黑子先行,公主執白子。」

小佛開口道:「還是讓公主執黑子先行吧,我執白子。」

這小丫鬟卻生氣地叫道:「大膽,公主規定,來者是客,均執黑子先行,莫要妄自託大。」

聽到這,小佛還有些生氣了,這公主也忒擺譜了吧,連誰先行都規定呀,難道這麼多棋道高手,竟然沒人能夠讓她服氣的么,話不多說,用標準的中指在下,食指在上的捏子手法捏起一枚黑子,直接放在了棋盤中間黑點「天元」的位置上。

棋奴咦了一聲:「咦?你這是什麼棋路,你會不會下呀?」

小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懂個屁,我這招叫乾坤大挪移,沒見識別多嘴。」

琪公主這時也正睜開鳳眼死死盯著這棋盤中央的這枚黑棋,嘴裡竟然也輕咦出聲:「這位公子,真是出棋不凡,但願別再是個……」

話音一頓,後面的話她不說小佛也明白,明顯暗示小佛是個不懂下棋的臭棋簍子。

但公主畢竟是公主,棋局初開,且怪異無比,她也不好因這一子把小佛趕出去,拈起一枚白玉磨製的晶瑩玉子,略一思考,放在了小佛這邊的左上星點上,也是標準的開局下法。

下完棋子,琪公主卻開口了:「這位公子,圍棋講究的就是心平氣和,請公子說話時注意用詞,免的傷了和氣。」

小佛一聽有些急了:「我……她……」

公主一擺手,示意他不用解釋,小佛只好閉嘴,拈起一枚黑子,重重地放在了她一方的上邊中線上,這一子,又是一招怪棋,十三不靠,莫名其妙。

公主又小聲咦了一聲,卻未再出聲,卻抬起頭來看了小佛一眼,見他仍然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心裡卻沒底了。這個公子看上去帥帥的,年紀輕輕,卻有著淡泊寧靜的笑容,下子若無其事卻讓對方摸不著頭腦,需知下圍棋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和冷靜,這兩子一下,便讓她心中泛起漣漪,這個公子不是個牛牯,就是個圍棋高手,心中起伏不定。

公主步步為營,佔盡先機,十幾手過後,棋盤上的四角都已經布上了她的棋子,橫可互連,縱可呼應,棋面布局,已經瞭然於胸。而小佛卻是東一榔頭西一腳,仍然是一堆的散兵游勇,即不與她近戰,也不遠離,讓她看來看去,計算了一子又一子,卻終是猜不透小佛的棋路,有一點倒是對小佛有力,那就是他的棋子都是身通四氣,氣場通暢,自在的很。

再下得十幾手,公主隱隱已經有了殺伐之意,棋盤上白子遊離,氣勢如虹,慢慢向小佛靠近,若小佛再一意散落下去,她就不客氣了,雖然滿盤皆是遊離子,只要發動一角攻勢,定可將他連打帶吃,消滅乾淨。

小佛此時也未閑著,一會讓棋奴給杯茶喝,一會又說餓了要來點心,邊吃邊喝的,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氣得個棋奴兩個鼻子里冒粗氣,要不是公主並未露出惱怒之意,而是在專心布局,她早就對著這小子發出哼哈二氣了。

再下得几子,公主的娘子軍就要逼近小佛的黑無常了,眼見一場一邊倒的戰役即將開始,誰知小佛輕笑一聲,放下一子,卻不再是撲朔迷離,開始連子布局。

公主見他終於開始有所行動,竟然鬆了口氣,這一子又一子地四面埋伏,讓她的腦子都有些計算不過來了,到處都是可能,處處都有玄機,這盤棋下的,讓她感覺比連戰幾場都要累的多。

拈起白子,公主往小佛的黑子腹地點去,反正他的棋子鬆散不羈,先把他的虛張聲勢的氣場打斷一些,免得讓他聯縱起來,構成活眼。

小佛還是那副樣子,絲毫不在意她的攻擊,連著幾手巧妙落子,那些散亂遊離的棋子好象活了一樣,廖廖几子,竟然構成一個奇妙的萬字,公主拈著一枚白子,想把這個萬字打破,卻計算來計算去,都落不下去,這萬字形的黑子,落在哪兒,都可能被他一步封死,那兩條秀眉,此時卻緊緊皺在一起,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無奈的情緒。

最終公主還是放棄了攻打萬字區,白子落下,開始圈起了活眼地。

小佛仍然不緊不慢地構造著自已的防區,每子落下,都會使那些不起眼的黑子散棋好似慵懶的士兵站立起來,厲兵秣馬,充滿生機。

幾十手過去,棋盤上呈現出一副奇怪的景象,公主的防區固若金湯,一氣連枝,眼見著四個邊角都是她的部隊,對小佛形成合圍之勢,只要展開攻勢,便可把小佛逼回中原,絞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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