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

別人逛街忙購物,我則逛街愛看人。

人很有趣,君不聞「一樣米養百樣人」?人的形形色色,一如樹上從來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而趣味也就在這裡了。從樹葉的變化,我們可以看出四季更迭的不同,陰晴風雨的差異,各有特殊的容顏,何況是人呢?

人心的不同各如其面。外在的燕瘦環肥、爭妍鬥艷,固然令我們目不暇給,尤其引人入勝的,還在於心的變化。有人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見心的難測。有些城府很深的,常有出人意表的言行,實在無法臆想;當然也有那率直天真,一無隱藏的,要了解也就容易多了。

年少時,常為人世的爾虞我詐而感到傷悲,覺得其行止的卑鄙,是這般的不能信賴,嫉惡如仇的我恨不得驅之而後快。

長大以後,我才了解:光明與黑暗總是並存的,卑污使聖潔顯得崇高,罪惡也彰顯了善良的可貴。畢竟,永遠高亢的音符令人緊張,唯有高低相間,急緩交錯,方才譜就了迷人的樂章。

我仍然喜歡看人,細細審視人性的錯綜複雜,善惡之念常在人的內心交戰,即使是惡貫滿盈的匪類,也未必沒有一念之仁;而世俗眼中所謂的善人,也難免偶爾會閃現卑下的念頭。正因為人性存有弱點,不易跨越,故而修行有必要,省思有必要。

你呢?你也喜歡看人嗎?你自己又是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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