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同路

剛才還氣氛熱鬧,甚至歡呼鼓舞的混混們,注視著倒在地上,嘴角湧出鮮血的阿四,徹底死寂了下來。

一張張臉頰,滿是不敢置信。

在他們心頭如同戰神的阿四,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撐過來,便重傷倒在地上。

看著柳天的眼神,不再是看人的目光,而是看著魔鬼,才有那恐懼到靈魂深處的光芒。

阿四身後跟著的七十多號混混,也傻了眼,他們沒有見識過柳天的本事,瞧著就一個人,四哥還不得將他三下五除二給滅了。

此時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何三十多號兄弟會被扣下。

柳天冷冷一笑,目光看向傻住的文東等人,冷笑問,「咋了?剛才不是氣氛紅火嗎,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了,不是還要掰斷我的手指嗎?」

文東嚇得臉色蒼白,忍不住打一寒顫,驚恐搖頭道:「沒沒沒,我絕對沒有說過這句話,是爺聽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願意替爺好好乾活,就是打斷手指也要繼續干。」

柳天譏諷一笑,「是嗎?可能是我聽錯了,你確實沒有說過這句話,不過我聽得很清楚是,你這個鱉孫,說了另一句,讓人留口氣給我,好讓你們都過來補刀,是你說的吧?」

「沒啊!爺,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說這樣的話。」文東哭喪著臉,眼中急的快要冒出淚花。

能把一個大老爺們,而且還是混混的人,逼得眼淚翻滾,一旁的民工算是開了眼界。

「哼,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蛋,都給我滾回工棚裡面去,明天早上7點起床幹活,誰要是敢晚上一分鐘,掰斷手指三次!」柳天厲聲喝道。

文東等人都是一激靈,阿四都被打翻了,一個個也沒了反抗的心思,爭先恐後向著工棚跑去。

看著這群孫子驚恐的樣子,柳天冷哼一聲,緩步走向已經站起身來,擦拭著嘴角血漬的阿四,目光上下打量了番,這才開口問道:「說吧,你是哪個隊的?」

柳天隨口一問,落在阿四耳中,猶如驚雷,跟著弱弱問了句,「您也是隊裡面的?」

看著柳天微微點了點頭,阿四也不敢隱瞞,當即道:「想不到在這裡碰見了自己人,還相互打了起來,我是D隊的。」

柳天聞言,有些驚訝,「這D隊算是前四的存在,就算出來了,也落不著當一個混混才對,難道又是欠了什麼人情?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人家替你解決了?」

阿四無奈一嘆,憋屈道:「哎!別提了,自打從裡面出來後,我本來也是分到了地方上面,日子過得倒也舒服,你也知道,我們從哪裡面出來,那懂得現在外面的人情世故,直接待不下去辭職了,這一下沒了著落,被當時的喪標給收留了,還把他妹妹嫁給了我。」

柳天也理解,從那裡面出來的。

都是過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睜開眼不是殺人就是訓練,閉著眼不是死了就是睡覺,根本與外界接觸不多,早就脫離了社會腳步。

「人各有志,你走的路我也沒權說啥,只要別傷天害理就行。」柳天告誡了句。

阿四無奈一笑,這才收起苦澀,歡喜問,「我連你一招都打不過,我猜的話,你應該是隊裡面的人吧,只有隊才有這類猛人。」

「我不是隊裡面的。」柳天笑著擺了擺手。

阿四眼神一震,剛開始有些詫異,但目光閃爍幾秒後,神色猛然大變,剛要張開嘴巴言語,就被柳天一道溫和話語,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你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

「是是是!想不到在這裡,會遇見您,我這一輩子算是沒有白活!」

「什麼白活不白活,這只是大家愛抬而已,再說了,我的身份已經隨風遠去,早就脫離了以前的日子,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過著普通日子。」

「但你的過去,卻是輝煌無比呀。」阿四語氣激動。

雖說在隊裡面時,沒有真正見過柳天,但傳聞卻一直在全隊裡面傳播。

一人雙拳,千里追殺,沖入敵窩裡面殺的血流成河,一夜功夫將一個大國培養出來的力量,悉數殲滅。

此事傳開震動各方勢力,各國跑來進行逼壓,讓柳天早點退役且終生不得離開本國。

能將其他國家逼到這份兒上,千古來只有他一人。

想到這,阿四背後冷汗直冒。

這要是把招惹他的事情傳出去,那整個隊還不得跑過來,把自己給清理門戶了。

「柳柳爺,這事兒是我眼瞎,我給你賠個不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都是我指使的,你就發落我一個人吧,跟其他人無關。」

「哈哈哈,你這是說笑嗎?」柳天笑了聲,擺手道:「我也不是什麼一言不合,就要趕盡殺絕的人,再說了,你們也沒有給我帶來麻煩,忘了問,你叫啥名字?」

「陳有四。」

「行了,這事兒就掀開不說了,我的事情你要保密,不準傳播出去,一旦傳播出來了,後果是啥你也知道的,就算我想救你,也救不了。」柳天語氣嚴肅。

陳有四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明白,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去的。」

聽著此事掀過不說,陳有四大喜過望,正準備邀請柳天賞個臉,吃頓飯賠個不是,只見柳天指著遠處工地,道:「我不計較這事兒了,你也應該表示一下,帶著你的兄弟加入施工隊伍吧,什麼時候把廠子給我修建起來了,什麼時候在離開。」

說完感覺分量不足,又補充了句,「別怪我不講一個地方出來的情面,一旦發現有人逃跑,我不會去找他,而是來找你,你應該清楚我的手段。」

聽著要在荒地上幹活,陳有四內心一百個不願意,但柳天發話了,他不敢不從。

整個昌平市道上的人,見了他那個不喊一聲四哥,現在竟要給人當小工,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以前攢積的名聲鐵定沒了,今後成為笑話,那是逃不掉的。

不過和得罪柳天招來滅頂之災對比,誰孰輕孰重,陳有四還是明白。

連忙轉身看向身後圍攏過來的手下,一前排的小弟語氣擔憂問道:「四哥你沒事吧?我們接下來咋辦?」

「還能咋辦,都給我扔掉東西,明天早上6點就給老子過來工地幹活,你們誰敢不來,老子提著刀拆了他胳膊腿。」

看著陳有四怒目而瞪模樣,一群混混在看著旁邊柳天,不禁內心震動,臉上露出深深恐懼,陳有四可是昌平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心甘情願跑來幹活。

他們一干小混混哪敢不樂意,紛紛扔掉武器點著頭。

躲在工棚里偷看著的文東,面如死灰,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知道這苦力日子是逃不掉了,讓他最悲催的,還是以後再出去混,誰還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整個社團完全就是遭了滅頂之災,一夜之間威信全無。

張雅一直站在車邊看著局勢,見柳天打了一人後,七十多人全部扔掉了傢伙事,還被柳天強行扣下來,充當苦力。

注視著柳天的眼神越發好奇,甚至有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神秘感。

翌日一早,等了一夜電話的喪標,終於坐不住了,趕緊掏出手機給陳有四打了過去。

正在工地搬著磚的陳有四,看著來電顯示,滿臉無奈按了接聽鍵。

喪標詫異的話語,頓時傳來,「阿四,你那邊什麼情況?一晚上都等不到你消息,難道工地的人跑了?還是遇到了麻煩。」

「喪哥,我也被扣了。」

陳有四憋了半天,終於冒了句。

正站在窗檯前的喪標,右手一顫,差點將手機跌了出去,握緊以後,驚駭道:「什麼!你也被扣住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喪標額頭冷汗直冒,他手底下最厲害的就是阿四。

連阿四都被扣住了,可想而知對方的恐怖,這要是來報仇,八成得丟命。

「對方太厲害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咱這一次算是踢到鋼板了。」

喪表雙腿一軟,失魂落魄跌坐在了沙發上,兩眼瞪圓了,連吞了數道口水,才道:「要不我再召集一些其他人馬,實在不行,我再去借一些人過來,拉一個三四百人的隊伍,我就不信弄不死這人!」

梁子結到了這一步,喪標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陳有四聽著心頭一沉,這尼瑪不是來送死嗎?趕緊阻攔道:「千萬別!來再多的人,都是無用的節奏,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算了,現在這個結局對我們來說,已經算是最好了。」

「可對我們名聲來說,這虧怎麼可能吃的下。」

「喪哥,聽我的,吃不下也得吃下,一旦招惹了這主,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就無法控制了,趁著現在還能控制,而且對方也不打算追究下去,給他修好廠房,這事也就過去了。」陳有四怕喪標想不通,又補充了句,「我不能說多了,只說一句,就算招惹其他幫派,也不能招惹他,其他幫派頂多讓我們殘廢,他是要滅門的。」

話到此處,喪標也是第一次聽著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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