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雷歡喜留下的一樣禮物

鞏玉秋弄了一桌特別豐盛的飯菜。

喝的是前段時間雷歡喜讓人帶來的梨花酒。

左書記的酒量不大,可是只要雷歡喜在這裡,他是一定要陪著喝上幾杯的。

曉婷一口一個的「歡喜叔叔」的叫著,小姑娘已經很懂事了,知道自己的這條命是歡喜叔叔救的。

鞏玉秋只是微笑著陪著,偶爾吃上一口菜。

其實今天來,雷歡喜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在那喝了幾杯之後,雷歡喜看似不經心地問道:「嫂子,還沒有上班啊?」

鞏玉秋面色略略黯淡了一下,但隨即便重新露出了笑容:「還沒有,現在年紀大了,又一直在家陪著曉婷,和社會都已經脫節了,誰還要我啊。」

她這話倒說的是實話。

自從曉婷被檢查出「尼曼匹克病」後,鞏玉秋便辭職在家專職帶起了孩子。

這一帶就是那麼多年。

現在曉婷的病正在康復中,已經完全能夠自理了。

甚至左書記都為曉婷聯繫好了願意接受曉婷的學校。

曉婷一旦上學,鞏玉秋也就空閑下來了。

她的確是想找份工作,但當試探性的投入了幾分簡歷後,卻都泥牛入海沒有迴音。

她本來是個老師,後來處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那麼多年,的確很難有單位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了。

「沒事。」左書記對這一點倒是看得很開:「實在找不到,那就賣菜去,沒準賺的錢還比上班多呢。」

這話半是玩笑,半有幾分心酸。

左書記這個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為人非常清廉剛正。

他從不願意為了自己家裡的事情去求人。

這點在祝南鎮的時候雷歡喜就已經領教過了。

「嫂子,是這麼回事。」雷歡喜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呢,在雲東弄了一家五星級的酒樓,現在非常缺人,所以我想請嫂子去我那裡幫一段時間的忙。」

「啊?」

鞏玉秋朝自己的丈夫看了一眼,發現左書記也有些不知所措,她隨即有些為難地說道:

「歡喜,我知道你是想照顧我,可我什麼都不會啊,對酒店什麼的更加是外行了。」

對於這一點雷歡喜倒是早就考慮過了:「嫂子,其實就是做點行政方面的工作,不會沒關係,學啊。這和你當老師的時候差不多。在學校你管理的是學生,在酒店你管理的是員工。員工相對來說總比孩子要好管理吧?」

其實在有這個想法之前,他已經和馬一冰商量過了。

本來馬一冰是堅決反對任何沒有酒店工作經驗的人進入管理層的,但當雷歡喜和他說了左書記一家的實際情況後,馬一冰在經過長時間的考慮之後是這麼說的:

「那就讓她來吧。不會我教她,不過可別怪我嚴厲不講人情啊。」

有了馬一冰的這句話雷歡喜這才敢向鞏玉秋提出了邀請。

「那就去吧。」左書記終於開口說道:「反正咱們欠歡喜的也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欠一次了。歡喜,要是玉秋適合,那就留在那裡,要是不適合,那就趕她回來,我老左是絕對不會怪你的。」

「說定了。」雷歡喜也算是又了結了一件事:「嫂子,你明天就去方寸大酒店,直接找總經理馬一冰,具體的工作他會幫你安排的。」

「來,玉秋,倒上酒,我們夫妻一起敬歡喜一杯。」

「還有我,還有我。」曉婷不樂意的看著手裡的飲料叫了起來。

「好,好,還有我們的寶貝閨女。」左書記一家三口人舉起了酒杯:

「歡喜,我們謝謝你。」

「左書記,我們是一家人。」

雷歡喜一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人和人的相識也是一種緣分。

左書記自從就任祝南鎮後,處處講究原則,為了祝南鎮的事很多次都和雷歡喜鬧得很不愉快。

而他最終的辭官不做,其實和雷歡喜也有很大的關係。

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兩人之間的私交,「歡喜,其實我和你之間有一點特別像。」左書記放下酒杯說道:「我們的性格都太急,想到一件事了恨不得立刻就能辦好。可我們之間又有一點最大的不同,你能聽取部下的意見,不堅持自己的看法。我呢,一定要所有人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左書記是在那裡反省自己嗎?

「到了學校,我的心也靜下來了,也仔細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進行了長時間的思考。」左書記說到這裡輕輕嘆息了一聲:

「在祝南鎮的時候,如果我能多聽取一些部下的意見,遇到事情多和人商量商量,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左書記,其實你這樣挺好的。」到了這一步雷歡喜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你還記得你在離開祝南鎮的時候和我說的話嗎,你不適合當官。真的,我也覺得你不適合當官,現在這樣的生活挺好的。悠閑自在,什麼都不用操心。」

「你這小子,是在誇我呢還是在罵我呢。」左書記笑著說道:「喝酒,喝酒。」

兩個人這頓酒喝了差不多有三個小時,一直到左書記醉醺醺的了,雷歡喜這才起身告辭。

曉婷早就去睡了。

鞏玉秋把左書記攙扶到了屋子裡,然後開始收拾桌子。

左書記正準備上床睡覺,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妻子的叫聲:

「老左,你快來看。」

還沒有等左書記出去,鞏玉秋已經急匆匆的進來了,而且手裡還拿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小根的金條。

金條外還包著一張紙,紙上是雷歡喜留下的話:

「左大哥,我終於可以叫你一生左大哥了。你現在不當官了,這不算是賄賂了。這金條你們一定要收下,哎,先說好,不是給你們的,是給曉婷的啊。曉婷的病快好了,將來要上學,沒準還要去國外留學呢,要花錢的地方多。金條你們收下,當我這個歡喜叔叔的一分心意,你們要不收,我可不高興了。」

「老左,怎麼辦啊?」鞏玉秋有些六神無主。

要知道自從丈夫當官後可從來沒有收過別人的任何財物。

左書記拿過了那根金條,在那看了很久這才說道:

「暫時先收好,找到機會再還給歡喜吧。」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人走茶涼這句話在雷歡喜的身上是絕對不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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