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歡喜哥多上了一句嘴

滿頭霧水的歡喜哥始終沒有弄清楚牛頭怪和向日葵之間的關係。

賀妍蓉卻始終認為自己遇到了知己,一直都在和歡喜哥討論著藝術方面的問題。

可憐的歡喜哥哪裡懂這些?對於一個畫匹馬被人看成耗子的傢伙來說,藝術永遠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

於是秉承著歐陽遲的話,能不開口盡量不要開口。

這果然是不二的法門。

賀妍蓉在那滔滔不竭,這位叫雷歡喜的先生,卻始終面帶微笑,凝神傾聽。

尤其是他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神秘。

甚至當賀妍蓉發表了一段自己對於中外繪畫的看法後,特別注意了一下雷歡喜,發現他雖然還是帶著笑,但嘴角卻略略撇了一下。

是對自己的看法很不屑嗎?

真正虛懷若谷的大師往往是這樣的,心中就算再反對,也不會特別表現出來的。

其實,歡喜哥嘴角的那一撇,是微笑的實在累了,臉都快要僵了。

「莫妮卡,你們聊的很開心。」歐陽遲朝這裡走了過來,恢複了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歡喜,這是我的好朋友莫妮卡,國內藝術界最有希望的後起之秀。莫妮卡,這是雷歡喜先生,我想你已經認識了。」

莫妮卡?又是賀妍蓉的外國名字嗎?

啊,自己也有外國名字:

雷斯普頓埃利奧特伊莫維奇湯普森華萊士比索爾諾維奇加斯基……

「雷歡喜是做哪行的?」賀妍蓉這才問道。

「養魚的。」

「養魚的?」賀妍蓉面露驚訝。

「啊,對,養魚的。」雷歡喜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我在祝南鎮仙桃村承包了十畝魚塘和仙女山。」

他說的都是實話,可聽在賀妍蓉的耳朵里卻完全不同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奢望而已,可雷先生卻真的這麼做的。我甚至可以想像到您泛舟湖上,品酒山中的那份悠然自得了……」

泛舟湖上?品酒山中?

怎麼給你想起來的?

自己是捉魚賣魚,養石賣石。

算了,和你也解釋不通。

「歐陽、莫妮卡。」

這個時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歡喜哥一聽到這個聲音,腦袋就大了。

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這個傢伙?

江斌!

又在這裡特么的遇到了江斌和徐燕燕!

一看到雷歡喜也在,江斌面色大變:「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

雷歡喜也懶得理他。

大概在安妮的好朋友,自己的女朋友包曉雲那裡知道兩個人的恩怨,歐陽遲立刻打起了圓場:「歡喜,維森是這裡的常客,也是這次我們專門聘請來的白厚春白先生的外甥,他是專門來為白先生捧場的。」

雷歡喜淡淡的一笑,什麼話也沒有說。

說老實話,自從上次被雷歡喜打斷了一條胳膊,江斌看到對方還是有些害怕的。

把目光從雷歡喜的身上移走,落到那副「混沌的米諾陶」上:「莫妮卡,這幅畫還沒有賣掉嗎?早說了,五萬塊,我買了,你偏要等什麼有緣人。」

「有緣人我已經等到了。」莫妮卡看起來對這位公子哥也沒有多少好感:「就是雷歡喜先生。」

江斌嘴角抽動了一下。

「歐陽,請幫我把這幅畫收起來吧。」賀妍蓉出人意料地說道:「既然雷先生看出了這幅畫的含義,那麼我想將它贈送個雷先生。」

這個決定太讓人驚訝了。

雷歡喜也猝不及防。

自己哪裡是看出了這幅畫的意義?根本就是瞎掰掰出來的。

江斌明顯的惱怒起來。

前有安妮,後有賀妍蓉,怎麼自己看中的女人都對個雷歡喜那麼好?

雷歡喜究竟有什麼強過自己的?

徐燕燕在邊上一聲不響,連勸都不敢勸。

現在維森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為了家裡,千萬不能激怒了他。

這時安妮和包曉雲手拉著手走了出來,一看到江斌也來了,安妮也不吃驚:「江少,走路來的?」

歡喜哥差點笑了出來,安妮的這張嘴當真是得理就不饒人。

江斌的那輛賓士可是輸給了安妮啊。

也不管又氣又怒的江斌,安妮自顧自挽住了雷歡喜的胳膊:「歡喜哥,賓士我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啊。」

江斌快要崩潰了。

而看到安妮和雷歡喜親密的樣子,賀妍蓉也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今晚的主角白厚春出現了,這也及時化解了場面的尷尬。

白厚春大概50來歲的樣子,在介紹中稱他是國畫大師,以畫動物而蜚聲國內外,尤其善於畫龍,形神兼備,威風凜凜。

安妮卻低聲給雷歡喜介紹了一下。

十年前白厚春還默默無名,老婆都和他離婚了,後來遇到了當時也正好離婚的江斌母親的姐姐,兩人一見鍾情,很快再婚。

婚後,江勝利對自己的這個連襟進行了全方位的包裝,白厚春的畫在幾次拍賣中都被人出高價買走,他的名聲也開始漸漸的響亮起來。

在這個行業里,誰的畫能賣出高價誰就有名氣。

比如像賀妍蓉這樣的,就算畫的再好,賣不出去也是沒有什麼名氣,頂多被人奉承一句,國內最有潛質的青年畫家云云。

「其實那些出高價買走白厚春畫的,都是江勝利派去的人。」安妮很不屑地說道。

雷歡喜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這不和演員需要人捧是一樣的?

白厚春一出現,立刻引起了一片掌聲。

江斌帶著徐燕燕很自覺的站到了他的身邊,彷彿這樣便能給他帶來藝術氣息一般。

歐陽遲也鄭重其事的說上了一大通的恭維話,白厚春聽著只是面帶微笑,一言不發。

「這和我差不多啊。」歡喜哥低聲說道:「故作玄虛,故作神秘,你讓我往哪一站,我保證也讓人崇拜。」

安妮「噗嗤」一笑:「臭美吧你。」

離的遠了,也聽不清楚雷歡喜和安妮在說什麼,可看到安妮笑了,江斌又開始自作多情,以為雷歡喜在那諷刺自己,安妮正在那嘲笑呢。

原本稍稍平復了一些的心情,頓時又變得妒火中燒起來。

「諸位雅士達人,今天本畫廊邀請到國內著名國畫大師白先生,是我們的榮幸。」歐陽遲是開畫廊的,可同時也是個商人:

「今天,我們將現場請白先生作畫,他最擅長的龍,然後現場拍賣,所得款項,將全部捐獻給雲東市藝術扶持中心。」

畫廊里響起了一片的掌聲。

一直面帶微笑的白厚春終於開口說道:「這是好事,藝術需要更多的新鮮血液湧入,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獻醜了。」

拿起畫筆,現場作畫。

雷歡喜還是那個態度,對於會畫畫的人他是特別尊重的,和安妮一起來到前面圍觀。

老實說,白厚春的畫還是很有功底的,要不然不管白厚春怎麼捧都沒有辦法捧紅。

20分鐘,一條在雲中穿梭的五爪金龍便躍然紙上。

畫的相當不錯,有氣勢、有威嚴,神態威猛、不可一世。

「獻醜,獻醜。」白厚春放下畫筆,蓋上自己印章,拱手笑道。

又是一陣掌聲響起。

「白先生的這條龍,氣勢磅礴、龍行天際,好啊,好啊。」歐陽遲連聲恭維。

他一說話,現場安靜了下來。

可是偏偏有一個很低的聲音傳出:

「這不像龍啊。」

雷歡喜!

這話是雷歡喜說出的。

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當看到了這條龍,腦海里一下冒出了小胖的樣子。

他和小胖呆的時間太長了,腦海里完全都是小胖的影子,所以一看到白厚春畫的龍,心有所想,嘴裡不自覺的便嘀咕了聲。

可這時正好是歐陽遲前句說完,後句未說,現場一片安靜的時候,他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白厚春頓時大為不悅,可是礙著自己身份,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這位小兄弟對拙作提出批評,想來也是這方面的高手了。」

雷歡喜滿臉通紅,自己哪裡會畫畫?要怪只能怪自己多嘴。

小胖那是變異的龍,自己瞎扯什麼呢?正想道歉,卻忽然聽到江斌說道:「這位雷歡喜先生既然認為白先生畫的不像龍,那想來一定是畫的好的。不如我們現場請雷先生作畫,讓大家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龍。」

完了。

肯定是徐燕燕吧自己壓根不會畫畫的事情告訴他了。

自從畫馬被老師看成是耗子之後,雷歡喜再也沒有動過「畫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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