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骸疑雲 第一八八章 不死傳說(63)

「嘿,我就奇怪了。」九筒一邊觀察著棺材,一邊納悶兒的講道:「人家的棺材,都是一邊高一邊低。可是這個棺材……嘖嘖,兩邊都是平頭的。」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興奮心情之前的那種不可思議。

「你眼瞎啊。」石頭玩笑似的叫罵了一句:「你現在看到的,是棺材底兒,棺材正面被壓在了下面。」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準備輕輕的將表層的一層灰塵給拂去,然後證明自己觀點的正確。

「慢著。」楊開卻伸手攔下了九筒道:「不要亂動這個棺材,可能藏有玄機。」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陳天頂和張鶴生兩個人,開口道:「兩位道長,你們對這個棺材,有沒有什麼看法?」

「恩。」陳天頂冷冷的點了點頭,然後蹲下了身子,仔細的觀察著:「這棺材既然是純金打造,那麼,剛才的爆炸可能對裡面的屍體造成不了致命性的打擊。耶律宗真的屍體沒有受到打擊,那麼巴圖魯也可能還活著。」

「你們知道的太晚了些。」

就在眾人對著棺材板子議論紛紛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巴圖魯的聲音。

眾人慌忙轉頭,卻發現巴圖魯正一臉猙獰微笑的看著他們。此刻的他,全身都被黑色的灰塵所覆蓋,只露出了一雙渾濁的眼睛,而在他的手上,則是我這一把卡賓槍。

「哎喲我草,那卡賓槍怎麼和指戰員的卡賓槍一模一樣?」趙勇德驚嘆了一句,然後盯著那隻卡賓槍仔細的打量著。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就是楊開的槍。」巴圖魯看起來似乎受傷頗為嚴重,因為他在講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氣血兩虛,早晚玩完。

「呵呵,怪不得這麼眼熟。」趙勇德嘎嘎的笑著,看著巴圖魯,一臉的得意神色:「老鄉,俺可真為你這個老鄉,感到驕傲啊。」

「笑個屁。」巴圖魯似乎對趙勇德的微笑十分反感,將槍筒的方向,對準了巴圖魯,恨的是咬牙切齒啊:「你要是再敢笑一下,老子第一槍就崩了你。」

「好啊,誰他媽的不開槍,誰他媽就是孫子。」趙勇德這會兒卻忽然變得充滿了勇氣,臉上的微笑也瞬間消失全無,甚至於連手掌也攥的咔嚓咔嚓作響。

「你知道俺老趙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地裡陰人了,你這種人啊,就算死了都不足惜,我殺了你都嫌髒了我的手。」

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跨步上去。

楊開等人,都笑而不語,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臨死之前的恐懼,甚至於,都掛滿了春光明媚的微笑。

好像,那卡賓槍裡面,即將射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他們的勝利。

看到趙勇德毫無畏懼的上前,巴圖魯臉上現出兇狠的表情,將槍對準趙勇德的腦袋,冷冷的笑著:「你這隻四肢發獃頭腦簡單的動物,不要你的身體做傀儡也罷。」

說著,便是對著他的腦袋,咔嚓一聲,按下了扳機。

咔嚓!

只有咔嚓的聲音,卻並沒有子彈從裡面衝撞而出的聲音。

「恩?」巴圖魯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卡賓槍,然後重新對準趙勇德的腦袋,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咔嚓!

依舊是那一聲輕微的咔嚓聲。

獨眼龍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面部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在對付那隻被自己爆掉腦袋的屍體時候,子彈早就已經被打光了。

「怎麼回事?」巴圖魯很明顯對這種高精武器不是很熟悉,看到這玩意兒這麼先進,還以為它根本就不需要裝子彈呢,見他沒有開火,有片刻的慌神,然後用力的甩。

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拿著卡賓槍在叢林中實驗時候的場景。咔嚓咔嚓,咔嚓卡擦,啪啪啪啪,獵捕獵物的場景。一槍一個,一槍一個,總算是好好的過了一次開槍的癮。

可是,現在這玩意兒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他有種想撤掉頭髮的感覺。

「怎麼回事?這玩意兒啊,認人。人品好的,他自然就會聽話了,人品不好,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不能讓他開槍。」趙勇德裂開大嘴,沖巴圖魯很開朗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眾人對趙勇德都刮目相看了。這傢伙並沒有一路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愚昧,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嫣然是正義的使者,智慧的化身。

他已經將裝逼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境界了。

「人品?那是什麼東西?」巴圖魯依舊舉起槍,對著趙勇德的腦袋。他不知該怎麼做,只好用這一招來安慰自己。

「就是這個。」說著,趙勇德舉起自己碩大的拳頭,趁著巴圖魯沒反應過來,一拳頭打了下去。

啊!

拳頭正好從另一個側面打中巴圖魯的肩膀。他的身體一沉,肩膀受千鈞之力,虛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哐當一聲,摔倒在地上,全身都躺倒在地上不斷的顫抖嘴巴哆哆嗦嗦的,好像中風。

「這還是輕的呢。」趙勇德彎下腰,從巴圖魯的手上搶過了卡賓槍。

說是搶,倒不如說是拿。因為此刻的巴圖魯,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和垂暮老人沒有絲毫的差異。

他身上的氣勁,早就已經被化解,只留下了淡淡的一點呼吸。

「俺來教給你怎麼用槍,親愛的老鄉。」趙勇德一邊說著,一邊咔嚓咔嚓的甩動著卡賓槍,將槍柄對準巴圖魯的臉,便用力的扇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大廳內引起了一陣陣的迴音。

而巴圖魯原本蒼老的臉,被他這麼用力的一抽,腮幫子竟然裂開了一條縫,濃濃的鮮血從裂縫中不斷的流出來,染紅了他的臉頰和衣領。

「沒子彈的時候,這玩意兒也只能當成冷兵器了。」趙勇德一邊惋惜的說著,一邊將槍丟給了楊開:「指戰員,多謝你這個冷兵器,救了我們一命啊。」

「哈哈,哈哈!」

聽到趙勇德半開玩笑的聲音,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咱們怎麼處置這老東西?」趙勇德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著蔓延充滿不甘的巴圖魯問道。

「殺了吧。」楊開長長的嘆了口氣:「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有自然規律的,我們都要遵循地球給我們制定的法則,不能繼續讓冬人夏草危害人間了。」

楊開走上去,俯身看著奄奄一息的巴圖魯,開口問道:「巴圖魯,你也是一個受害者。說吧,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還有什麼遺言,我們會幫你完成的。」

他的聲音沒有嘲諷,沒有仇恨,好像只是一打醬油路過的,看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老者,問問他的遺言而已。

「幫我……幫我……把……把……我的屍體……埋了。」巴圖魯的嘴巴輕輕蠕動,發出一連串顫抖不已的音節。

他點了點頭。

「還有……還有……我……我對不起……他們三個……幫我……埋了……他們。要燒紙錢!」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裂開的腮幫子流出了黏糊糊的血跡,將地面黑色的灰燼都給染成了猩紅的顏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放心。」楊開誠懇的沖他點了點頭。

「對……不……起……你們……也要死!」

巴圖魯在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加強了幾分,聽上去就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這句話講完之後,他的腦袋便耷拉了下去,一絲血跡,好像一條蛇般,慢慢的從口腔裡面蔓延出來,然後滴答在地面。

他死了,這次是徹底的死了。

不過,他在臨死之前,最後五個字,卻在楊開的腦海中久久回蕩,良久都沒有褪去。

「你們,也要死。!」

這句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會死?

楊開的大腦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直到那具倒扣的棺材板子下面發出一種滄桑,類似於兩塊金屬在摩擦的聲音之後,他原本被疑惑充斥的大腦,才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明白了,巴圖魯所說那個能讓他們去死的東西,竟然是棺材裡面的……耶律宗真。

「快看,這是什麼。」就在眾人沉浸在棺材板子蠕動而發出的聲音時候,張鶴生卻忽然叫嚷了起來。眾人頓時循著目光望過去,卻發現,張鶴生手上正握著一個紅色的根莖。雖然上面沾染了不少的土灰,可是眾人依舊能發現,那是一根冬人夏草的根莖。

而這根根莖,其中一端是連接著巴圖魯,而另一端,則是連接著耶律宗真的棺材。

啊!

陳天頂立刻恍然大悟,拍打著腦袋,走了上來:「巴圖魯,竟然再次將記憶,複製給了他的原主人,耶律宗真。」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匕首,將冬人夏草的根莖給割斷。

可是,在根莖被割開的瞬間,那具原本安安靜靜躺倒在地上的純金棺材,卻忽然好像被塞入了幾顆炸彈一般,轟隆一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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